得到银币的小少年,紧紧的抓住银币,撒腿就跑。好像生怕锄头反悔把给他的银币抢回来。
这个小少年和其他的孩子一样。锄头在他眼里看不到对生活的希望。或许贫民区的人,已经对生活不抱任何希望,他们仅仅是活着。苟且偷生的活着。
能多活一点时间,就多活一段时间。无法活下去了,他们会比任何人都要坦然的面对死亡。
或许对他们而言,活着只是折磨,死了才是解脱。然而他们现在依然顽强的活着,或许是人的本能的求生欲,若是没有了求生欲,他们便会自杀。
这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尽管他对锄头充满敌意和威胁,那是因为锄头要霸占他的住所。
锄头给了他一个银币换他的住所。对他来说就是恩赐了,而不是欺凌。
或许这孩子是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只能用凶狠的獠牙来武装自己,其实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锄头和叶娜现在也是孤儿。
村庄收到野兽群袭击。大部分没来得及逃跑。父母为了掩护锄头和叶娜,牺牲在了野兽的利爪和尖牙之下。
正常人家哪怕是村庄里的小孩,在这个年纪都是无忧无虑的,能够得到父母的关怀和无需担心生存问题,就算帮忙做活劳累,也是开心充实的。
然而这些贫民区的孩子并不是这样。他们一无所有,仅仅依靠简陋的废弃屋子栖息。经常挨饿,考非法的手段获取金钱,换取生存所需要的食物。
屋子很乱,并没有床,茅草和稻草混合,铺在地上就是简单的床铺了,连一张被子也没有。
很难想象冬天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冬日经常飘雪和刮大风,然而这些房屋四面漏风根本不可能的保暖,睡在地面上那简直无疑更加糟糕。
这些屋子是不可能打扫的。今天住在这里,可能明天又被其他人霸占。贫民区的人不可能花力气去打扫屋子。哪怕里面很脏,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脏和杂乱。
锄头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尽管依然破旧,但比起之前已经焕然一新。
“叶娜,今晚就将就在这里住下吧。”锄头摸了摸小叶娜的头发,有些惭愧。他有些后悔带叶娜来到这个地方了。
既来之则安之。先住一晚在看情况。
“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小叶娜抓住锄头的衣角。
对于幼小的她来说,哥哥就是她的家,哥哥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有哥哥在她身边,她就安心。
和着稻草,锄头铺下衣物,他带了几件衣服,铺在地上,可以保暖,不至于接触冰冷的地面。
小叶娜很快睡着了。跟着锄头走了几天的路,她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之前在野外夜宿,提心吊胆的,都没有睡好。
今晚或许不会太平静。因为刚来这里的时候,锄头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被人偷窥监视着。
当他目光扫视,却看到几个闪躲的人影。躲在墙角,以为锄头发现不了他们。
他被有心人盯上了。对方贪图他的金钱。刚刚锄头给小少年的一个银币,已经吸引住了他们。
“罢了,来就来吧。”锄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付这些瘦骨嶙嶙的人,扫帚一扫就能把他们打出去。
夜色很快笼罩整个南瓜城。
锄头也睡去了。只不过是出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只要一听到什么动静,他就会瞬间醒来。
叶娜就算睡着了,依然仅仅的抓住锄头的手指。生怕锄头丢下她似的。
贫民区里有很多孤儿,大多数是被丢弃的。有些则是父母双亡的。
小叶娜害怕锄头不要她,害怕锄头像那些孩子的父母无情的丢弃他们的孩子一样丢弃她。毕竟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几个人影蹑手蹑脚的偷偷溜进来。他们等锄头睡了一段时间,睡得正香的时候才摸进来。他们的目的,是锄头的钱。
偷窃对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偷窃的行为,从来都是被人憎恨的。被人抓住,或会被人暴打一顿,活活打死,或者被人发现,砍掉一只手指,更多的是被抓去城主府监狱关一段时间。
尽管面临失手带来的可怕惩罚,他们依然需要铤而走险。惩罚并不能阻挡他们犯罪。
一没有田产,二没有工作,三没有金钱。偷窃是活下去的主要道路之一。
锄头已经发现了这些偷鸡摸狗的人。他扫帚一扫,几个人就被狂扫出去。
那几个人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一扫就将他们扫了出十多米远。更可怕的是,他们没有受一点伤。这需要对力度有多么精妙绝伦的超控才能做到的事情。
见锄头并没有追究他们的意思,几个人带着庆幸,灰溜溜的离开了。
几个人的打扰只是小插曲。锄头出手也很轻柔,并没有吵醒熟睡的叶娜。
贫民区果然是混乱的无法地带。半夜睡觉都有人偷偷摸进来。这个地方并非久留之地。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类似山贼之类的“盗贼团”。
这个地方比锄头想象中更复杂和危险。
锄头不可能天天提防这些人。
熬到天亮。小叶娜终于醒来了。看见哥哥坐在地上,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往锄头怀里钻。
“走吧。我们离开这个地方。”锄头说道。
“那我们要去哪里呢?”小叶娜问道。
“去给你找个老师。”锄头说道。
太阳照射的微光下。一个拿着扫帚的青少年,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向着光芒照射的地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