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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今天的故事是这样的。

哈秋,我感冒了却还得配合听故事,真是好惨一孩子啊!

(初春嫩芽般的指甲花枝叶舒展,像开了的花一样;盛夏如火般的凤仙花花瓣叠缀,又似染了血一般。

清晨风起,摇曳的花在粗壮的枝干衬托下越发娇艳。

“姑娘,凤仙花开的好好,我去摘些做胭脂可好?还是晚上用来染指甲?”一边给姑娘梳妆一边张望着外面的丫头问。“做什么胭脂,又染什么指甲,给谁看呢?”那铜镜前毫无兴致的女子冷言回。

“可这花就这样开败了,多可惜?”丫头有些不甘心。“你想做就自己做吧。”女子松了口。“好的,我一定做出今年最好看的胭脂给姑娘,保准谁见了都羡慕。”丫头有了兴致。“瞧把你能的,你还能做出花不成?可再好看又能怎样?”

女子歪坐一边也看着那火红一片的凤仙花,想起还待字闺中的时候。

那时每年初春,父亲都会在自己窗前种下一大片凤仙花,到了花开的时候找最好的胭脂师傅给自己做最好的胭脂,晚上还会和娘亲一起给自己染指甲,次日满手的血红是最大的乐趣了。

后来也因为那一片火红般的凤仙花,认识了如今的夫君,却也因为这染血般的颜色让自己失去了骨肉至亲,直至如今的凄凉。

“姑娘,今年的凤仙花开的比往年更艳呢!做出来的胭脂颜色一定好看……家主真是好眼光给姑娘种了这一片,真好。”丫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和女子说话。

是啊,这一片染血般的凤仙花花种还是父亲在自己出嫁那日放在嫁妆里,反复叮嘱一定要好好种下去。如今这染血的凤仙花确如父亲期待的那样开的艳丽,可是自己却再也没有那个时候的欢喜。

“姑娘,你又在乱想了?”丫头回头看见女子眼神落寞。“没有,你摘好了吗?好了就快进来吧?”女子起身回到里屋。“好的。”丫头又仔细地挑了些花瓣。

次日清雨连绵。

“姑娘,这雨真巧不是昨下,要不就做不了胭脂了。你看那凤仙花被雨这么一淋都落了。先生是不是也该回来了?”丫头看着门外。“他大概不会回来了。”女子也看向门外。

“姑娘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先生说了外出一个月就回来了,怎么会不回来呢?”丫头看着女子。

“夫人?”门外有人在喊。“我说吧,先生回来了……先生,夫人在呢!”丫头迎出门,只见一个略显清瘦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夫人?”那男子依旧呼喊着。“在呢,怎么了?”女子回应。

“夫人,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丈人家来的仆人,说是老丈人重病,让我们快去。”男子没有放下雨伞,就在前廊对着女子说话。

“我爹爹病重?”女子惊诧。“是的,我们得赶紧动身。”男子回应。

女子惊愕间来不及反应便冲进了雨中,朝着外面奔去。“夫人你慢些,雨天路滑……”男子紧跟着也奔出了门外,留在身后的丫头也跟着飞奔进了连绵的雨里。

“爹爹,你可不要吓我啊……”女子跪在父亲床榻前,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父亲。

女子父亲似听到了呼喊,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却指着那窗外,“花……花开……开了……”女子泪眼婆娑,“嗯,爹爹,花开了,开的火红火红的像染血了一样。丫头做了胭脂,你看我还染了指甲呢?满手都被染红了……”父亲看看那双似是染血的手笑了。

“爹爹……”

半月有余,凤仙花败,双手的指甲也褪去了染上的鲜红色。

“姑娘涂胭脂了,笑一笑。”女子仰起头含笑着。“先生,看,夫人美不美?”丫头推着女子让在院子里翻土除去凤仙花枯败枝干的先生问道。

“好看。”先生笑着回。

“姑娘,明年开春我们把今年收的花种都种了吧,不仅在窗前,还有门廊,前廊,门外?”

“好。”)

我已经放弃挣扎了,今天没有怪物老妈的后记算幸运吗?我的天!

今天漂亮干妈来了,讲了这个故事。

(女人三千烦恼丝,红花一缕浸透。

“啊,好愁啊……”“师父,为什么这医书这么厚?怎么都记不住啊,您快教弟子个容易记的法子啊。”

“师父,你怎么又不理我啊,师父?”小徒弟悄摸摸地走近那端坐着的师父跟前,“哈!”没有反应,小徒弟凑近看着双目紧闭的师父,“师父,你这也睡的太死了吧?”小徒弟猛推一下,师父歪倒在地。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小徒弟赶紧扶起师父,却发现师父早已没气了。“师父,你这次真的丢下我了。”

小徒弟走到厅堂外,看着对面高耸的云山叹了口气。翌日再次站在厅堂上的小徒弟却变了模样。

小徒弟剪去了那细密乌黑的长发,挽起了发髻,成了一个洒脱历练的少年。

回望远处的山峰,小徒弟走进了茂密的山脚树林,穿过树林朝着更远的城镇走去。

自那日起,小徒弟成了一个埋名隐去身份的医者,步履遍布了山山角角边边镇镇。路遇伤者,无论卑贱都一视同仁,渐渐有了名声却仍旧是一个人。

大雨飞落,山林里的风雨更烈更猛。小徒弟四下寻找着躲雨的地方,终于在衣裳湿透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洞赶紧躲了进去。

那山洞从外面看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

小徒弟躲进山洞,拍去身上的雨水后才定神看到了这个山洞的样子。

山洞外大雨瓢泼,山洞内草木丛生,洞壁上缝隙渗入着雨水,叮咚叮咚的声响回荡在山洞里。

小徒弟四下走了走,震惊地发现“这里居然开着红花?”

那丝丝欲燃的红花生长在缝隙间,滴落的雨水打在花丝之上,停留间便重重地掉落,在寂静的山洞里发出回响。

小徒弟看着那红花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小徒弟想起自己是个女儿身,如今也已过了而立之年。虽行医略有名头却仍旧漂泊天涯,除了故去的师父生命里再无他人,却不如眼前这红花活的肆意和自然。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一生注定漂泊。既然这也确是自己的选择,那便如此吧。”小徒弟似乎做了重大决定,待雨停后便出了山洞,朝着要去的远方走去。

没多久后旧时的山里有了一位行医济世的女医者,还带着一个小徒弟。)

惊梦啊,你妈妈说了后记也要给你讲,你以后可不要记得我给你讲过故事哈。

(红花并非指那些红色的花,而是西红花或者藏红花。

红花放入滚烫的热水中很快便会水就会变成透亮的黄色,一种好看的黄色。

红花活血是女孩排毒去淤良药,但不宜过量和常服。)

好的,漂亮阿姨。惊梦不会记得这些,惊梦已经学会左耳进右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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