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门炸开,露出面带苦色的洛卿洹,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犹豫良久,还是整了整衣袍走出屋外,慢慢地向演武场行去。
湖对岸,沐禾看见洛卿洹真的出来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半年多了,难道这家伙在诸位老师的训练下已经丢掉了胆小的毛病?
他随之也想了想济九瑭的性格,知道避不过,顿时也唉声叹气地跟了上去。
一炷香后,整个神院都炸开了锅,天脉要决斗了,还是三个同时上台!
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的,上至入院三年的老弟子,下至打杂的仆役都知道了这则震惊的消息。
半年了,从一开始神院各色人物都预见的天脉之争,三长老认为的鸡飞狗跳。
直到现在,终于有了点眉头。
为了能够观看这场激动人心的比试,杂役们丢下了手中的活,正在炼丹的老师封闭了炉鼎,决定外出试炼的老弟子也赶紧跑了回来。
这一刻,宁静了三百年之久的御山神院突然热闹起来,从天空下看,通往演武场的主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砰!”
木门炸开,露出面带苦色的洛卿洹,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犹豫良久,还是整了整衣袍走出屋外,慢慢地向演武场行去。
湖对岸,沐禾看见洛卿洹真的出来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半年多了,难道这家伙在诸位老师的训练下已经丢掉了胆小的毛病?
他随之也想了想济九瑭的性格,知道避不过,顿时唉声叹气地跟了上去。
一炷香后,整个神院都炸开了锅,天脉要决斗了,还是三个同时上台!
也不知消息是怎么传的,上至入院三年的老弟子,下至打杂的仆役都知道了这则震惊的消息。
半年了,从一开始神院各色人物都预见的天脉之争,三长老认为的鸡飞狗跳。
直到现在,终于有了点眉头。
为了能够观看这场激动人心的比试,杂役们丢下了手中的活,正在炼丹的老师封闭了炉鼎,决定外出试炼的老弟子也赶紧跑了回来。
这一刻,宁静了三百年之久的御山神院突然热闹起来,从天空下看,通往演武场的主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天御峰巅,八个气息摄人的老者并肩而立,个个精神抖擞,面庞红润,白色的羽衣迎风颤动,冲天神冠高立。
“都大半年了,三个小家伙也该比一比了。”
腰间挂着璞玉的院长轻笑道:“不止他们三个,其他的弟子也要比一比。”
抚着长须的三长老点点头,同意道:“院长说的是,新弟子们都还没正式动过手,虽说在死亡幻境中历练了几次,但此次十院大比不比以往,需得谨慎些。”
“那就这么办吧。”
院长俯视着山下,白须飘动,一对金色的瞳孔射出两道神光,犹如实质。
“等他们打完了,三五七你们也该召他们进长老峰静修了,毕竟时间不多。”
三五七?
被点名的三位长老面露无奈,见其他长老都憋着笑,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被简称为五的五长老目光幽幽地盯着院长,干巴巴道:“作为神院长老,想我们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院长大人就不能给点最起码的尊重吗?”
“当然可以。”
院长点点头,挺直着腰板,浑身散发出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气息,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开口。
“可面子不是靠自己挣的吗?本院一向提倡互相尊重与实力为尊相融合的原则,我非常欣赏最早提出这道准则的前前前任院长,要不你们几个去找他老人家说说?”
“你才去找他说说呢!”
几位长老都在心中暗骂,那位前前前任院长都离世几万年了,谁活得不耐烦了去冥界找他?喝茶吗?
“那就这么定了吧。”
院长瞥了眼脸色发黑的几位长老,稍显得意,道:“接下来每月给这些小家伙们的修炼资源多加些,就提高……三成吧。”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大长老顿时瞪圆了双眼。
“三成!”
大长老震惊了,几乎是狂吼着出声:“院长你这么做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大声道:“本座掌管神院一切钱财杂物的配发事宜,可是知道宝库里还有几块灵石几两灵液,给弟子们加三成的资源,你这是要掏空我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家底吗?”
“本座?”
院长看了眼怒冲冲的大长老,没接这话茬,而是甩了下衣袖,冷冷一笑。
“我还本尊呢。”
说完,院长一挥衣袖,姿态飘然地御风而去,不留一点痕迹。
大长老:“……”
其他六位长老:“……”
沉默了许久,大长老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六个老家伙,忽然灵机一动。
“几位的长老宝库这些年只进不出,想必也积攒了不少东西,如今院长都下令了,加上院里资源确实紧张,你们看……”
“看到了。”
精神抖擞的五长老大力地点着头,声音洪亮,神情激动,花白的胡须乱抖,及时打断了大长老的话。
“我看到那朵形似凤凰的彩云了,确实很美,不过我还有点小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大长老日理万机了。”
话音刚落,五长老脚下生风,嗖的一声破空而去,只留下一条长长的云际线久久不散。
“混蛋!”
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的大长老眼角直跳,可还没等他转过身,又是五道破空声响起,一声比一声清亮。
巍峨高耸的天御峰上,云雾飘渺,灵光缭绕,傲然独立的大长老突然感到一阵寒冷,透心凉。
天御岛东域,演武场。
可容纳万人的演武场内此时人山人海,不论有没有事,九成九的老师、弟子、甚至是杂役都聚集了过来。
天脉的名头太过响亮,三百年来御山神院第一次招收到这种资质的弟子,还一下子就是三个,大半年来也不知成了多少人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这段时间以来,三大天脉的资质在练气上表现得宛若天人,如今每人都是灵开八层天。
要知道,很多入院两年的弟子还没达到这个标准呢,怎能不让人惊叹。
而这样的三个天才要决斗了,一直争论谁才是第一天脉的好事者们终于迎来了最想看到的,都激动地就差举个支持谁谁谁的牌子了。
演武场中央,最大的一座战台上。
三道身影相对而立,俱都英武不凡,但神色各异。
作为此次事端的挑起者,沐禾有些懒散的站在战台边缘,一副你们斗我瞧着就行的欠揍模样。
他这种态度让济九瑭看见了,额头上都在跳青筋,沸腾的灵力都化作了白烟,从头顶上不断冒出。
“既然你喜欢装傻,那就先从你开始!”
济九瑭咬牙怒喝,非常迅疾的一剑挥出,银光乍现中,一道锋锐的剑芒如脱笼的猛虎,笔直削向了沐禾。
“你不是应该先打洛卿洹的吗?”
沐禾怪叫一声,自知弄巧成拙,已然来不及闪避,下意识地运转起伏天劲,浑厚的劲气瞬间透体而出,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面气墙。
“砰”
气墙刚刚成形,剑芒便斩了上去,而后双双爆裂,变作道道气流散开,吹动了三人的衣袂。
见一击无用,济九瑭冷哼,也不试探,直接使出最强招式之一。
只见他双手倒握长剑立于胸前,心中默念口诀,一阵灵光闪动过后,以长剑为中心,道道剑影分裂而出,满天之间都在闪烁银光。
“九元合器,影分!”
济九瑭心中大吼,握剑的双手一撮,漫天剑影立刻倒转剑尖,如流光般刺向了沐禾。
嗖、嗖、嗖……
剑影发出密集的破空声,百道寒芒如繁星坠落天穹,快如闪电地直射前方,眨眼间便到了沐禾头顶。
这一瞬间,沐禾感到了危险,顿时双眼一瞪,鼓足着劲气缠绕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副气流铠甲,同时间,两只大手变得莹白如玉,捏着剑印快速阻击。
当、当、当、当……
沐禾的动作简单而精准,非常的快,双手划动间留下层层幻影,竟然直接拍在了剑影上。
他手中的动作变换不停,一瞬化掌一瞬握拳,前一息还是剑印下一息又变成了山印,密集的剑影竟被他一一挡下。
济九瑭没想到沐禾会这般强硬的接下他的剑招,心中顿时窜起一股无名之火,霎时间气血沸腾,战意冲霄。
只见他开始变幻剑招,双手转动间瞬息挥出十八下,十八道更强的剑芒射出,寒如飞雪,交错着斩向沐禾。
“这种招数可不管用。”
沐禾嘿嘿一笑,声音刚出便被剑啸遮掩,无人能听见他说了什么,却能看见他做了什么。
一双如同玉质的大手接连拍出,掌指莹白,修长而灵巧,次次都击打在剑芒的锋刃上,以强对强,自身却丝毫无损。
只是呼吸间,沐禾就摧枯拉朽的毁掉了所有剑芒,可还没等他喘息,就见济九瑭高高跃起,手持长剑从天劈落,像临世的真神般威武。
“来的好,也接我一招试试!”
沐禾虽然一开始并不想比试,但经过这几招短暂却激烈如火的拼斗,也被激起了战意,先前的几招对两人来说都只是不痛不痒,从这一刻开始才算是正式交锋。
他大喝一声,猛的振动双臂,如大鹏展翅般向上举起,手背上神文闪烁,浮现出两道如同锁链般的墨痕,将莹白的玉手染成了漆黑。
“锵”
济九瑭剑斩而下,沐禾逆迎而上,长剑与墨玉之手相碰,溅起一片绚烂的火花。
这次两人都使出了真力,剑与手相击间神力迸发,灵力和劲气如同波浪般散开,就连退到远处的洛卿洹都变了脸色,不得不撑起了灵盾防护。
两者交锋之处,济九瑭只觉得一股蛮横的力量顺着剑身直冲双臂,震得他手掌痉挛,险些松开剑柄。
“唔!”
同时,沐禾也闷哼一声,手心微微作痛,抖个不停,正如济九瑭低估了他的力量,他也低估了济九瑭剑招的锋锐。
两人同时后撤,退开的同时也不忘出招,济九瑭连连挥剑,沐禾一拳接一拳的轰出,谁也没能奈何的了谁,各自退到一边站住。
一番打斗不过几息时间,战台下的众人却是看得如痴如醉,不论新老弟子,都被两人强悍的打法惊得面无人色。
见两人没再动手而是开始互相对峙,一群观众们终于能一吐心中的想法。
“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天脉,我绝不相信这两人才修炼了半年。”
说这话的是一个入院快满三年的老弟子,此时他却面色发苦,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修炼了快三年,却还比不上两个刚入学的师弟,这真是……呵呵。”
这个弟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连带着周围的一群人都觉得无地自容,觉得这么长时间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而在他们身旁,其他人还在激烈的议论着。
“济九瑭的剑气威力很大,一般人不到灵开巅峰绝对接不下三招,太可怕了。”
“你们只看济九瑭的剑气强,就没瞧见沐禾的力量有多夸张?”
“哪位师兄看懂了沐禾的战技是什么名堂?双手硬抗剑气?”问话的弟子一脸震撼的表情还没消退。
“这是肉身融气之术,也就是俗称的体修秘法。”
一位红袍武师作出了回答:“此种战技很少见,可以让修炼者浑身犹如金石,不靠外物就能强触利刃,修炼到高深处更将不弱神兵,在同境中可谓无坚不摧。”
“那不就像撼山猿一样吗?”一个弟子突然说道,引起一片笑声。
至于为什么笑,无它,只是因为这个说法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撼山猿是什么?
那是一种力可拔山灵智却低得可怜的异兽,有个响亮的外号叫做大老笨,一般人们在形容莽夫时最喜欢拿它进行比喻,此时用在沐禾身上虽说不太好,但众人还是想发笑。
战台上,战端重起。
沐禾如同猛虎般俯冲向前,擦着战台边缘一跃而过,从容躲开了济九瑭的剑气之网,但恰巧不巧的正好听见了这弟子的话,顿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剑气劈个满脸开花。
他使劲瞪了这个弟子一眼,但也没过多计较,而是想到了选择战技的时候。
那时在战神楼中刚刚接受了伏天劲的传承,他就担心这战技会让自己成为莽夫,毕竟这战技除了一招劲气外放,全是强化肉身近战搏斗的招数。
而此时……噩梦成真,他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居然都有人叫他撼山猿了。
沐禾恨得牙都痒痒,只怪自己选技不善,没能碰到那些修炼后能让人身姿飘渺,步态轻盈,一旦使出就能引起众人尖叫艳羡的战技。
可惜了,一次选错就没得再改。
“啊!”
沐禾狂叫一声,突然疯狂地挥动双拳,劲气像是不要钱的挥洒而出,一道道劲气与剑光触碰后炸裂,就是不再用手触碰剑影,坚决地远离济九瑭三丈之外。
“砰”
“砰”
“轰”
沐禾出拳极快,一道又一道的劲气铺天盖地,覆盖了整座战台,突然间打得济九瑭无处可躲,狼狈不堪,就连一直观望的洛卿洹也被牵连了进来。
“这家伙在干什么?拆战台啊?”
观战之人目瞪口呆,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不妨碍他们看得很过瘾。
满天的劲气下,济九瑭躲得很吃力,索性不再闪避,拎起长剑一顿狂斩,硬是顶住不愿退后。
相比之下,被迫动手的洛卿洹则是灵动无比,只见他身法飘逸,灵活地穿梭在密集的拳劲中,盏茶过去依旧毫发无伤,只是被沐禾的狂乱吓得有些脸色发白。
刚开始,沐禾并没有在意洛卿洹的动作,心想咱们知道你胆小,愿意躲就躲吧,可过了一会他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这飘逸潇洒的身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战技,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吗?
“简直岂有此理!”
沐禾眼都红了,一想到自己刚被人形容成撼山猿,洛卿洹就使出了完全相反的战技,这不是在衬托他的帅气贬低自己的野蛮吗?这能忍?
不!当然不能,所谓是可忍熟不可忍!
“爹爹说过,人死鸟朝天,呸!对不,是男儿不能不如人!”
沐禾一边战斗一边暗自骂骂咧咧的,一双清澈的大眼闪起了寒光,心中一动,立刻改变了战斗方式。
很突然的,在观战之人的不明所以中,沐禾果断放弃了对济九瑭的进攻,而是开始缠上了洛卿洹。
只见他快冲向前,疯狂的连出十多拳,道道劲气卷动风云,如雨般的砸向洛卿洹,那势头凶猛地让人害怕。
对沐禾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洛卿洹眼角微凝,脚下一动,身躯就如落叶般随风飘起,丝毫无损地避开了所有拳劲,潇洒地让沐禾眼热。
“滑不溜秋的。”
沐禾愤愤地撇了撇嘴,又是一组拳劲击出,然后一跃而起,居高临下再轰出十拳,可紧接着就听见耳旁传来一声剑吟,惊得他汗毛倒竖。
砰!
“想不到你也会偷袭。”
沐禾击碎了劈来的剑气,有些玩味地看向济九瑭,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我若真偷袭,你避不开。”
济九瑭的声音冷冷的,手中长剑杵在地面上,神色冷漠,话语中却透着超凡的自信。
“哦……是吗?”沐禾见他说的猖狂,不禁挑了挑眉,“那你什么意思?”
“洛卿洹是我的。”济九瑭昂着头,傲然的盯着沐禾的双眼,“在我将他踢出神院之前,谁都不准动手。”
“包括我?”沐禾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任何人!”济九瑭冷声道。
“我觉得你这是在小瞧人啊。”
沐禾突然笑了,看了眼洛卿洹,揶揄道:“你对我说这些,就不问问他的意见吗?”
“他只需等着被我打败就行了。”
没等洛卿洹接话,济九瑭就强硬做出了回答,他被沐禾看的有些难受,那笑容让他好想一剑劈上去,红色的笑容或许更灿烂。
他恼怒地握紧了剑柄,不容置疑道:“我和他之间是济洛两家延续了千年的恩怨,任何外人都不得插手。”
“那你让我过来?你俩打一场给大家乐呵乐呵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