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丝薄雾飘渺于海面之上,笼罩于海城之中,令本就以美仑美奂著称的海城更如仙境一般,更添了一份神秘之美。
海城,位于京城东南一百公里的辽东半岛上,因临海而闻名于世。海城之上还建有望海塔、听涛阁等著名建筑,站在望海塔上,海上景观尽收眼底,蔚为壮观;坐在听涛阁内,听着循循涛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同时,海城也是朝廷水师的集结地,此处设立的东海水师,战斗实力一直非同凡响,但是自从天下太平之后,文帝重文轻武,重商轻兵,导致这里的东海水师也乏于训练,如今的战斗实力也是大大地下降了。
如今寒冬腊月,临近春节,海城这里也变得格外热闹起来,渔夫们都早起打鱼,然后将鱼运到集市上卖个好价钱;商贩小贩们整日在集市上大声吆喝,以此来吸引人们前来置办春节用的货物;集市前的城隍庙前天天都有舞龙舞狮,各种杂耍表演,精彩非常,因此,这里也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几乎是人山人海,在这里每移动一步都堪称困难非常,但是,这也成了海城每年的传统,只有这样,才更热闹。这几日,百姓们几乎都是倾家而出,置办货物,看看表演,好不乐乎。
临近晌午,这热闹劲儿更甚,集市上,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城隍庙前,那更是锣鼓喧天,掌声齐鸣,精彩连连,如此热闹非凡的场面,以致于大家都没有关注海面上的情形。
太阳渐天,飘渺于海面上的薄雾也渐渐散去,薄雾散去的同时,一艘艘战船却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海边港,也就是东海水师的驻地飞驶了过去,东海水师的官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些不明来历的战船上所发出的流火以及火箭所击中,东海水师战船悉数被毁,官兵全军覆没,这所有事情的发生也只是一瞬的事情,曾经号称战斗力非凡的东海水师官兵未曾动过一兵一卒一年一度,发过一箭一弹就全军覆没了。
火烧海边港之后,这些来历不明的战船统一在东海港边不远处靠岸,然后一群一群身穿灰色布衣,手持武士刀的人从战船上飞奔而下,在东海水师的驻地里左右搜寻,片刻之后才从那里撤离,然后直奔海城。
海城里,吆喝声与锣鼓声依旧,集市上与城隍庙前依旧是人山人海,寸步难行,这些身着灰色布衣,手持武士刀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人就挥刀相向,很多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命丧于武士刀下,魂归西天了,渐渐的,刚开始欢喜的人们发现了这一情况,然后,尖叫声与呼喊声渐渐大了起来,惊恐的人们开始奔向逃命,集市上与城隍庙前的人流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涌动,但是,这种速度对于训练有素的灰衣人来说简直比蜗牛还慢,他们一边挥刀砍人,一边开始抓漂亮姑娘,果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海城知县马知远此时恰巧在集市边的一处茶楼上用餐,看到这异常的情况,他马上派身边的捕快前去了解情况,得知是一大群灰衣人在作祟后,他立即决定调动城防营以及县衙内所有的捕快前去灰衣人所在地点。
这些灰衣人杀人杀得正酣、抢漂亮姑娘抢得正欢的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大喝“住手”,然后他们就被一批捕快和一批士兵给挡住了去路。见此状,他们不由得勃然大怒,用不标准的官话对着捕快们和城防营的士兵们吼道:“叭嘎,你们的快快滚开!”
听到这话,马知县和城防营的统帅巩诚将军也都愤怒异常,马知县踏前一步,用手指着这些灰衣人,怒道:“你们是何方鼠辈,竟敢在我天朝的土地上肆无忌惮的撒野?”
灰衣人中走出一人,此人个子不高,但见及膝的长发用绳系于脑后,脸上皮肤呈黄黑之色,尽显沧桑,一眼望去,应该是中年之人。此人清清嗓子,用极不标准的官话答道:“吾辈都是从东洋来的武士,来此处也不为别的,就为安身立命,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安身立命!我看你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什么安身立命,这分明就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倒在地上的无辜百姓是被你们杀的,你们身后的姑娘也是被你们抢过去的,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这群虚伪的禽兽!识相的,赶快放下兵器,放了那些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巩诚将军怒不可遏地用长枪指着这群灰衣人吼道。
为首的这个灰衣人在被骂之后依然不生气,还很平静的说道:“我们初到贵地,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诸位多多见谅……”话还没说完,他右手一挥,站在他身后的数百灰衣人全都一拥而上,冲了过来;马知县和巩将军知这群灰衣人来历不明,需多加防范,所以格外注意着他们的举动,在灰衣人冲上前的同时,马知县一挥手,巩将军一马当前,挥枪前行,带领捕快们和城防营的士兵们也加入了战局。
巩将军带着近千城防军参加战斗,县衙内的几十名捕快也先后加入了战局,只留下三名武艺高强的捕快保护着不会武艺的马知县。按道理讲,官府这边千余人对阵东洋武士百余人,在数量上可是占尽了优势,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数量上的优势并不是实力上的优势,东洋武士虽然人少,但是个个武艺精湛,以一当十,更令人难堪的是,他们知道巩将军是这部分人马的统帅,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三个东洋武士开始围攻巩将军,并且还将他从马上打落了下来,这令形势对于官府方而言更加不利。
城防营的兄弟看到自己的主帅被人围攻,都想上前营救解围,但是都被另外冲上来的一批东洋武士所击退,眼看着巩将军在三个东洋武士的围攻下却无能为力,好在,巩将军功夫并不差,还能与他们周旋一番。
看着当下的形势,马知县料知今番苦战己方想要取胜已是十分困难,为今当务之急是将这里的形势向朝廷向皇帝报告,于是,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全,派身边负责保护自己的其中一人赶快去乘快马,然后飞奔上京都向皇帝报告这一切,被派遣的那人也是毫不犹豫,立马出行,出行前,还交待另外两人要好好保护马知县。
情形果如马知县所料,人数占优的天朝一方果然是伤亡不断,而东洋武士却是毫发无损,更让人担心的是,主帅巩将军仍然还在与三四名东洋武士周旋,看样子,他的体力也开始慢慢不支,出招的章法也开始乱了起来。
身在战局之外的马知县见此情形,马上吩咐身边的两名捕快道:“本官素知你二人功夫不错,现在巩将军身陷险境,你们赶快去战局中找几个兄弟去把巩将军救出来!”
这两名捕快都犹豫道:“可是,若卑职去了,大人你的安全怎么办?”
马知县一跺脚道:“本官现在战局之外,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巩将军就在战局之内,当前救他要紧!”
见他二人仍在犹豫,马知县怒道:“你二人竟连本官的话也不听了?还不快去,是不是要挨板子你们才去啊!”
马知县怒了,这二人也就无奈地对马知县一揖手道:“卑职等去了,大人还请保重!”说完,就抖了抖手上的官刀,在战局外围找了几名兄弟,然后直奔战局正中心,也就是巩将军被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