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早起去医院，下楼后就看见重九从训练室里出来。他看了下手表，早上五点半。“这么早就起了。”重九刚开始还没看到李诺下楼，听到声音抬头，下意识点了点头。“出门？”她现在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对别人说的什么完全不过脑子，所有的动作大概也都是下意识。
“嗯，去医院。”他这时候到了客厅，喝了杯水。医院？啊，手抖的问题。她想了一下才记起了要去的理由。“一路顺风。”她词库缺乏，就只能说这个。李诺看了她一眼，想起了那天她离开时不隐忍的针对。
重九从桌子下的小箱子里拿出来两个小面包，自己开了一包，另一包放到桌子上，自己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李诺放下水杯，看看那个不足巴掌大的面包，然后装了起来。“走了。”他留了句话，重九没理，自顾自的在刷手机。
重九等着等到早上七点，打了个电话。不过这时候大家都起了，她就直接到屋外通话。电话那边，明言的声音还有点喘，应当是刚跑完步。“怎么了重九？”明言刚刚进屋，就接到了不常打电话的人的电话。
七点钟太阳已经起来了，重九之前的一段期间曾看到过太阳一点一点升起来的过程，所以现在很嫌弃今天七点钟的太阳爬的慢。“没怎么，今天有空，我去看你啊。”“那敢情好，你这个大忙人，现在还放不放心思在漫展上了？”
“现在不是太想，估计过段时间就又回去了。我不就这个性子嘛。”重九出来时没穿外套，这会子有点被风吹透了。她往屋里走，跟明言约好了时间，和安哥请假去了。因为平日里重九不大请假，这会李诺也去医院，他也就同意了。
今天不是周末，重九这会出门就赶上了早高峰。虽然这个城市人口不多，不过赶上上班的时间，重九也就只能在公交车里挤到了第一医院。站了半个多小时，她下车时跺脚缓了一分钟才好一点。她的事情很快，找医生说明情况，然后医生慎重的开了单子，她也就在领药的地方，拿到了一瓶安眠药。
她本来是要走的，但交款时她就看到了程林，领完药也碰到程哥。不过男人走的匆匆忙忙，她出门时戴了顶帽子，在这里一点都不显眼，也就没被认出来。她不是个八卦的，但也是个有好奇心的，把药放在口袋里就跟上去了。
她跟到病房外，看到里面躺了一个姑娘。程林给程阳倒好了水，问妹妹：“要出去吗？”程阳想了想，同意。护士走过来就看见重九站在门口往里张望。“请问你是要看哪位？”重九精神正集中，听到护士的问话，身体抖了一下，然后给护士让了位置。
程林闻声抬头，依稀瞥见的身形很像是重九。“等一等。”他同妹妹说到，然后在门外看到了走出去五米的重九。
“重九。”程林喊了一声，而那个人也停了下来。被叫住了，自然就折返回来好好地打声招呼。“程哥。”
程阳好奇的问护士小姐刚刚怎么了。护士边给她检测各项指标，边聊天。“外面有个小姑娘在门口，我问她一句，她就走了。”程阳的数据都记完了，程林也没回来，估计，是哥哥认识的人吧。
不过没多久，哥哥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姑娘，估计就是刚刚护士说的那位。“这是我们队的重九，和你一边大。这是我妹妹，程阳。”程林简短的介绍了两人的身份。重九略微的弯了下腰，程阳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重九不是那种会交流的人，事实上她隐隐的觉得自己的性格并不是那种欣欣向上的，更多的是不自信，略有一点讨好型人格。平日里倒有和别人以平常心交流的时候，但现在这个环境里，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阳倒是熟络的提起了话头，“我哥还说，他们队里来了个小姑娘，可厉害了。今天见到，瞅着比他说的要可爱多了。”重九笑了笑，含糊着：“姐你夸我了。”她站在一边，看着程林扶程阳起来，穿上外套鞋子。
“都没见过她在我们队里什么样子，就这么浮夸。她呀，倔着呢，我们俩上场比赛之前生气了到现在这孩子还不和我交流。”程林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给程阳装扮好。重九听这话，低着头不说话。程阳则不赞同，“说什么呢，不知道女孩子那都是要讲道理的。你肯定没好好和人家说。男生啊，那有什么事情不都得说出来，你指定没先跟人家说。”
她看着重九，“是不是。”重九不知道会有着这个问题，想了想很耿直的点了点头。程林在妹妹面前，也就耐着性子听她这么说，虽然并不认同。
“走吧。”程林推着妹妹出门，重九也跟着到了医院的后面的空地。程林扶着程阳在空地里走来走去，直到程阳耍赖不肯走。“哥，今天太累了，训练够了，真的。”重九就跟在两人后面，也不说话，等程阳再坐回轮椅，她就要重九推着。
程林皱了皱眉，不过重九也没有拒绝，直接接过来了。程阳则是指使着哥哥去买两瓶水，理由是：走累了，还有女孩子之间要聊天男生不好在这。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可聊的，这是什么友情。程林也没拒绝，这两个人，也走不了多远，没什么事。
重九推着程阳慢慢的走，程阳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然后听着对方说。“重九，我哥他挺好的，有时候他说话吧，就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他只是就那件事请说。”程阳话锋一转，跟重九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知道的，程哥对我挺照顾的。”重九后来其实是想明白了，但是她觉得都不重要了，也就没有心思去想维系什么人际关系。程阳听她这么说，又补充了句：“但是他也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这点我都深有体会。有时候他啊，就不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要是受委屈了，就直接跟他说，不然这个大傻子一年都不知道。”
她说的时候，用了嫌弃的语气。重九听了一乐，“我知道了。”“要是以后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说。”程阳拍了拍胸脯，“就一个小姑娘，必须得宠着。”
两个人这么聊着，等程林回来时已聊了很多。程林回来了，两个小姑娘很默契的换了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