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航边走便皱着眉头,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姚小姐会独独针对他,便是昨天的事情,他不过是路过,若不是姚大人相信他的为人,恐怕他会落得和赵贺一样的下场。
虽然这么想姚大人不好,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做坏事被抓包,姚若蕊就算是心大也有些羞赧,昨日里她不过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还带着一丢丢的想要让父亲对楚锦航的印象变差罢了。
若说她有什么歹毒心思,那是真的没有。
姚若蕊嘴硬,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梗着脖子说道:“谁说你没有得罪我的,你成了我父亲眼里的少年英才,我哥哥和弟弟都被当成了傻子作比较,你还说没有得罪我?”
其实,她所说的,根本与楚锦航没有关系。
姚若蕊很是心虚,想要关上门,但是楚锦航将脚丫子卡在门缝处,愣是让她不敢下手。
楚锦航看着小丫头局促的目光,心里忽然豁然开朗了,眼前的姚小姐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所思所想,不过是小孩子的嫉妒罢了。
“怎么办?我就是这么优秀,成日被姚大人念叨在嘴边?这也不是我的错,姚小姐若是为哥哥抱打不平,不如,姚小姐努力学习,超过我,怎么样?”
坏坏的笑,夸张的炫耀,让姚若蕊气红了一张粉嫩的小脸,刚想张牙舞爪的打过去,就听见望风的秋水急了。
“小姐,快关门啊,夫人向着小门这边儿来了。”
满腔的怒火,在听见秋水急急的声音,气的姚若蕊真的想下死力气将门给关上,哪里还会管卡在门缝的脚?
好在楚锦航也知道,姚若蕊是姚大人和楚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宝,惹急了,他也捞不到好处。
可是,看着姚若蕊气急没出发的模样,楚锦航还是嘴欠的叮嘱了一番。
“姚小姐回去可要努力学习才行,不然,姚小姐怕是这辈子都追不上我的‘少年英才’的名声了。”
姚若蕊气的Duang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气嘟嘟、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恨不得将楚锦航恶劣的嘴脸给撕扯下来。
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听着身后的门响声,楚锦航脚步一顿,拐了一个小弯,绕过了遮挡着的石狮子,回了大部队,刚好看见姚大人叮嘱完自家的两个小子。
姚天瑞看见楚锦航,兴奋的都要蹦起来了。“锦航,我们这次终于要在一起训练了。”
楚锦航被搭着肩膀,想要将姚天瑞的胳膊拿下来,只是楚天瑞的手劲儿异常的大,一时间竟让他挣脱不得。
西交大军花费了半天时间,将京城少年子弟拉到了西交大营,让底下的士兵两人一组,直接带着新进的小兵卒子去了平日里士兵休息的地方。
姚天瑞看着被带远离开的哥哥和楚锦航,再看一左一右,险些将他架起来的壮汉,初初来时的豪言壮语,早就随风飘走了。
楚锦航瞥了一眼姚天瑞的苦瓜脸,顿时笑了。
楚锦航却不知道,他这如同关禁闭一样的军事训练,很快就给他的生活来了一个大的波折,他成了被退亲的小子。
楚锦航原本是成恩公大房的小儿子,因楚家二房无子嗣继承家产,成恩公做主将大房的小儿子过继给二房。
楚锦航从成恩公大房嫡出小儿子,变成了二房过继,继承家产的子嗣。只,楚家二房长辈皆是短命之相,很快,楚家二房就只剩下楚锦航一人。
成恩公夫人孕期难产,生下小儿子难免不喜,将楚锦航过继出去,见二房很快凋零,越发的认为小儿子是个克星。
只是楚家二房虽然是从成恩公府分出去的,却因为二房人善经营,家产颇丰,这不,成恩公夫人便动起了小心思。
小儿子的家产,也就是她的家产,所以,成恩公夫人就想着让娘家侄女嫁给小儿子。
原本楚锦航与礼部尚书家温芙蓉的婚事,乃是二房长辈与礼部尚书温大人定下来的,现在小儿子去了西交大营,温芙蓉又和赵贺不清不楚的,便被成恩公夫人惦记上了。
是以,当成恩公夫人拿着楚锦航的生辰八字,直接闯进礼部尚书府,端的那叫一个生猛。
“温夫人,本夫人劝你赶紧将婚书交出来,不然,你女儿的名声,只怕是会更糟糕。”
成恩公夫人将手上留存的另一份婚书丢在了桌子上,婚书正好砸在茶盏上,茶杯里的水渍,很快浸湿了丢弃的婚书。
温夫人是个软糯性子的,原本因为女儿的事情担忧了许久,休息的不是很好,现在被人当着面退婚,急的咳嗽的厉害。
“夫人,锦航是楚家二房的子嗣,您是大房的叔母,退婚一事,您是没有资格替锦航做主的,还请楚夫人见谅,这婚事,我们是不会退的。”
“不退?”成恩公夫人壮硕的身子一抖,凶神恶煞的盯着温夫人,张口便骂。
“温夫人,你有什么脸面拒绝退婚?你女儿大庭广众之下和右相府的赵贺有牵扯,这可是京城人明艳瞧见的,失了名声的女人,你还想让我们锦航吃这个哑巴亏?没门!”
成恩公夫人只差扯着温夫人的衣领子威胁了。
温夫人咳嗽的不能自已,身后伺候的小丫鬟急忙倒水、端茶,颇有些忙乱。
躲在后院的温芙蓉早就接到了小丫鬟慌张的禀告,在门外面听了半天,见母亲被气的犯起了咳喘,揪着帕子,闯了进去。
“这位夫人,您与楚公子已经不再是母子,您有什么资格替他来退亲?就算是要退亲,您自己一个人来又是怎么回事?媒婆呢?没有媒婆,谁知道你手里拿着的婚书是不是真的?”
温芙蓉强忍着眼泪,恨不得将这番羞辱都还回去。
可是她不能,是她做错了,她不该有侥幸心理,掩耳盗铃,结果让母亲和家里陷到这番屈辱的境地。
成恩公夫人打量着温芙蓉,嘲讽的笑了起来,“本夫人倒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如此不知规矩,原来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啧啧,这番没规矩,也怨不得会做出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