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他有什么不对的？你们在一起了吗？”
“恩，在一起了，就是，就是…….”
“他不想吻你？”
我惊讶地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
“满，我只能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吻比性更能体现爱。如果没有爱，你们可能上了床，但很难吻的下去。这样看的话，我觉得他多半是出轨了。”
我望着她，那层雾气不见了，红的话让事实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离开厦门的时候我就告诉他，如果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了，但不想和我分手的话，就不要让我知道。”
“你不愿意面对现实。不过，这也未尝不可。满，一段关系，能不能维持下去，取决于你有多少爱在支撑，如果你现在还撑得住，那就撑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撑了，自然你的内心也会告诉你。至少现在，你还是可以撑下去的。”
“是吗？”
“是的，不过痛苦在所难免。”
“红，其实，我不想和斌分手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我们已经订了婚。”
“哦？”
“是的，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说不出口，他也不让说。那场订婚对他来说是痛苦和不情愿，对我来说现在的一切就是对我的惩罚和报应。”
“不要这么想，满，就算是错，也谈不上什么报应。”
“不，真的是报应。”说出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负，整个人既放松有十分的颓然。
红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吐出，仿佛带走了这几年那些不断被自己回避却始终萦绕在自己心头的噩梦。
“那是我们毕业的第二年，我爸因为种种原因被降职。闲下来没事做的他忽然间就盯上了我。从小我觉得每个家都有一个唠唠叨叨的妈妈，那时候才明白那都是因为爸爸太忙了。没事做每天考虑的就是自己这一生如何不得志，如何被人欺凌，然后又因为人情世故付出了多少。总之，他不得志的时光最后的结论就是我必须马上、立刻结婚，这样能在他不被重用这件事被广为人知之前把损失降低到最小。事情就是这样讽刺，你看，我不想说命运，没有什么命运，有的只是选择。而我敌不过他一天三五个电话的哭诉，敌不过他写了十多页的信笺，说到底，他觉得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整个家庭好，如果我不听，就是不懂事，不孝顺。而我最后答应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只是因为我觉得他太可怜了。可我的没撑住，带来的是什么，那时候自己完全不知道。毕竟，我最后答应的是订婚，不是结婚。可所有的故事都是这样，一旦有了开头，如何发展似乎就由不得我了。我们请假，回家，然后面对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怎么就办了那么一场可笑的婚礼。斌有种被逼梁山的感觉，他是怎么也不同意婚礼在我家办的，何况，我们根本没有领结婚证。但我父母坚持，说就是个样子，为了收可笑的彩礼。斌的坚持让我左右为难，后来还是他的父母替我说了话，他才同意了。那是堪比婚礼的所谓的订婚，我们拍了婚纱照，走了整个结婚的流程，除了没领结婚证，什么都和婚礼一样。那么多人，那么多酒需要敬，那一天，好累。仪式完成后，你知道我父母对我说什么吗？他们说，仪式在我家办了，在斌家就不能再办，一个女人不能结两次婚……现在想起来还是这么的不堪回首。晚上，原本是属于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晚上，我却哭的像鬼一样，我恨自己毁了我和他的一切。我想这件事对我和斌的关系影响太大了，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提及，毕竟，那时候我们还相爱着。可一切都是会消磨掉的，我发誓要一辈子对他好，可他也许害怕了，或者他不想太累了，总之，红，我好像把他弄丢了……”
红凝望着窗外的点点旖旎，顺着她的目光，我也向窗外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