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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内相见

在内侍的引领下明月和周氏还有春杏来到了宣和殿前,单是看门前就很奢华,相传老雍王也就是皇上的父亲,生前及其宠爱侧妃,以至于对正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不是很好,所以在皇上登记以后对太后格外孝顺,可以说除了国事基本对太后基本言听计从,所以在皇上登基不久太后提出要修缮宣和殿来作为开设宫宴之地,皇上便答应了,而且全部按照太后的意思修缮,然后便有了现在这无比富丽的宣和殿。

进了宫殿明月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地方,正中的地面上,大理石刻着莲花,寓意应该是步步生莲,莲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明月觉得把如此美丽的花儿踩在脚下着实可惜了。虽然不知道这理石产自哪里,但是看着就知道一定价值不菲。再是进门正对着的主位,宽大的能容的下四五个人的紫檀桌雕龙刻凤,再看看四周的柱子上,无一不雕刻着各种姿态的龙,想来也只有在皇宫才能看的见的。

明月正在观察着四周,完全忽视了在座的各家夫人小姐,这时引领的内侍说话了,“李夫人李小姐,二位的座位在左边第三排。”然后转头对着门边站着的宫女命到,“带李夫人和小姐去位子上,用心点伺候着。”前后说话的口气是截然不同的,明月知道定是有人吩咐他们了,姜明昊是不会直接做这样的事情,看来就是德顺了。

内侍说完便告退了,明月和周氏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坐席。

刚刚坐下,旁边的夫人就热情的和周氏打招呼,“李夫人,你也来参加宫宴了。”说话的是孔志嵝的夫人钱氏,因为孔大人与李锐的官职相差不多,性格又极为相投,所以平日二位夫人也偶有接触。

“是呀,我带着小女明月来的。”说话间周氏的手指了指明月。

打一进来钱氏就看见了周氏,更注意到了身后的这位漂亮姑娘,却没想到是周氏的女儿,“哦?素来只知您与李大人育幼二子,却不知道竟然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钱氏说话间不住的打量着明月。

明月被看的不太舒服,但是母亲已经提到自己了,况且看情况这人还是母亲的旧识,随即起身行了礼。

周氏又开口说道,“明月,这是孔大人的夫人,你刚回来可能不清楚,孔大人与你父亲相交甚好,所以以后咱们两家人也会经常走动的。”

听了周氏的话,明月又重新行了一遍礼,并同时问了安,“明月见过孔夫人。”

“好孩子,快坐吧。”

“谢夫人。”说完明月回身坐下。

钱氏可没有漏掉刚刚周氏所说话里的信息,“李夫人,你说三小姐是刚刚回府,那不知三小姐之前都在那里了。”

“是这样的,我家老爷没来京之前我就生了明月,当时我表妹一直无所出,便要了明月去。”周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家我家老爷刚做官不久,官阶又低,俸禄少,还有重病的婆婆,家里日子过得实在是不宽裕,我那表妹嫁的是当地的富商,那时候想着明月过去也不会受苦,便一咬牙将明月送了去。可就是这十几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女儿的,这不,前不久我表妹过世,我听到消息后就将明月接了回来。”说完了话,周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这一番话加上周氏的动作,已经让钱氏对此事省心不疑,“哎,也是可怜的孩子,今日我家聆雪没来,下次让你母亲带你来我府上,见见聆雪,你们年纪相仿,定能投缘的。”

“那改日前去拜访。”周氏应承了下来。

周氏与钱氏又说了些近日京城里的闲言琐事,也是通过这番谈话才知道这次宫宴原来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得诏入宫,自己与母亲是这宴会上的特例了。

但是钱氏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是李大人马上要晋升了,所以这次才会让他的家眷破例入宫。但是其实钱氏也没有想错,因为在宫宴结束的第二日,早朝上就宣布了李锐晋升正四品的消息,这可是越级晋封,对于一个文官来说是难得的荣耀。

过了好一会,只听全场忽的安静了下来,从主位后面由一位宫女搀扶走上来一位妇人,年纪约有三十多岁,黄色的衣着上绣着凤凰图案,身旁的内侍扯着嗓子尖锐的说道:“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立,行大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太后入座后,抬手,“平身入座吧。”

“谢太后娘娘。”随后众人起身入座。

明月入座后,抬头看了眼太后,因着位置靠后看的并不真切,只觉得气势逼人,想来能当太后的,气势自然不会小。但

是刚刚的那句话,声音又很是温柔,与外表不太相符。

太后看来看下面的坐席,已经全部坐满,见人已经到齐,对身边的内侍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一对对的宫女开始上菜,这期间殿内安静至极,没有一人说话。

最后一对宫女退出大殿,太后这才开口,“大家都饿了吧,先用膳吧。用完善后花园还备有戏台,大家都去听戏。”

“是。”众人回答完后开始用膳,明月尝了几口后就把筷子放下了,味道倒是不错,只是本该是热的菜肴已经半温,让人没有胃口继续吃。

周氏见明月放下了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明月。”

明月本想告诉周氏,但是又一想这是宫宴,自己的话若被旁人听见了恐生事端,“没事母亲,只是女儿不太饿。”

周氏开口劝到:“还是多吃点吧,一会还要去御花园听戏,一时半会不会出宫的,你现在不多吃点,一会会饿的。”

明月无奈,只好拿起筷子继续吃了些。一席饭吃了很长时间,倒不是因为别的,太后每样菜吃之前都要有宫人试菜,再是太后吃的极慢,其实也不只是太后吃的慢,在座的夫人小姐吃的都是极慢的,恐怕只有明月一人吃的这样快。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从小红姑样样都教明月,按照官家小姐的样子教的,只有这吃饭没有教过,从小挨过饿的明月就养成了吃饭快习惯。

渐渐的大家都吃完了饭,开始互相寒暄说话,太后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各位已经用完膳了,就去御花园听戏吧。”

一行四十多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御花园。唱的是《杨门女将》,明月想着,或许太后还有一颗巾帼之心吧。

开场不久,因着明月坐在最后排,有一位宫女悄悄传话,德顺在等自己。明月病名周氏得到允许后随宫女离开。周氏心里清楚,等明月的哪里是德顺,只怕是皇上。

明月随着宫女走的时间倒不久,只是七拐八拐的绕了好几下子,带明月来到了一所僻静的殿外。

“小姐自己进去吧,奴婢就先退下了。”说完不等明月阻拦就转身走了。

既然已经来了,见门还是敞开的,明月也就走了进去。院内,倒是很大,栽种着各色的鲜花,只是还不是盛夏季节,只有一小部分开了,大多都是刚刚打骨朵。就在明月观察院子的间隙,一个人从殿内笑盈盈的朝着明月走近,等明月觉察有人靠近转身时,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或许是没有想到明月会忽然转身,来人也是一脸错愕。

近在咫尺的人正是姜明昊,明月猜到了会是他,但是真正看见他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楞了还一会儿才想起要请安。

看出了明月的意思,姜明昊伸手握住了明月的胳膊,这一握他才觉得明月太瘦了,胳膊细的像十多岁的孩童,又想起明月这些年的处境,心里酸涩不已。

明月没有想到他会握住自己的胳膊,今日穿的本就是纱裙,手掌的热度穿过意料附着在皮肤上,惹的明月心弦一崩,像是漏掉了一拍,从前在醉仙楼虽然只是卖艺,但是偶尔而也会被客人拉扯,那时只会觉得反感,从未像现在这样。

看着明月低头垂暮,脸颊绯红的样子,姜明昊觉得西施貂蝉也不能与她媲美,“为什么不抬头看我呢?”

姜明昊的话一问出口,明月心更是狂跳,“那皇上为什么握住我的胳膊。”

“我说过了,你永远不用像我行礼,我握着你的胳膊是因为你忘了。”

“我没忘,只是现在是在宫里,我若是见到皇上不行礼被人看见是会诽议的。”

“这里不会有第二个人,即使有,也只会是我的人。”即使不是我的人,即便是天下人都看见也无所谓,我就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有多爱你。只是后半句话姜明昊没有说出口。

明月听完话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姜明昊帅气刚毅的脸庞,还有一双深邃的黑眸深情的看着自己。

微笑的嘴角,深邃饱含情谊的眸光,让明月觉得那么熟悉,但是想想又放弃。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吧,可如果真的是他,自己那么阴暗晦涩的过去他都知道了,自己怎么还能配的上他。

看着明月眼里由悸动瞬间变为忧伤的神色,姜明昊有些疑惑,“你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

“不是,只是皇上将我的胳膊捏疼了。”

姜明昊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开手。可是放开了手,又觉得空空的,只能任由明月的衣袖从自己指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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