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起身来,想要去开门,黄天永拦住了她。
“等一下,你先不要着急,让我准备一下,我们抓诡要专业一点,这样无脑莽是不对的”。
他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音响,然后拿出自己枕头下面的手机来,看了看没信号,好吧,但凡有诡出现,手机铁定没有信号。
打开歌曲看了一下‘小苹果’点开听了一下,不行这首歌太嗨了不适合抓诡,再看一首‘二月映泉DJ版’二月映泉就二月映泉吧,这个DJ版是个什么诡,这也太嗨了一点吧!
不行再换,‘串烧’点开一听,是大悲咒和凤舞九天的串烧,这一发现让黄天永惊为天人,要问听大悲咒和凤舞九天的串烧是个什么感觉,看这个女人看自己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就知道了。
遇到半夜诡敲门都稳如老狗的女人,听到这首歌曲顿时三观碎了一地,久久回不过神来。黄天永拿手捂脸,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至于其他歌,那就更不靠谱了,比如什么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变态,真变态都出来了,他赶紧悬崖勒马,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好吧串烧就串烧,哪怕它串的奇怪了一点,也比现在压抑紧张的气氛要好太多了。
灯光全部打开,手机手电筒也打开,然后连接音响,声音开到最大,然后他还是感觉有点不放心,翻箱倒柜找了一会找到一截半径三厘米的钢管,然后对那个一身洁白的女人道:“好了去开门吧,我会给它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的”。
“噢”她很自然的去开门了,“咯吱”门一开,她没有回头去看,直接走了回来,黄天永中指一按播放键,音乐开始了,声音震耳欲聋。
门外的小女孩推开门,看到刺眼的灯光和看起来神经兮兮的黄天永,听到即诡异又大声的音乐,骂了一声“妈的,智障”。
黄天永看着它的口型问那个女人“它刚才是不是在骂人”。
女人挠头:“好像是的吧!它说了句,妈的智障,这是在说谁,不是在说我吧!”
看着女人似笑非笑的脸,这个恐怖的场景终究是崩了,在他的视线中,那个长相一言难尽的女孩玩偶,拖着血迹爬了进来,黄天永单手拿钢管,一根钢管硬是被他拿出了陆地剑仙的气势。
闭上眼睛,他脑袋里面出现了三个在水泥中群魔乱舞的年轻人,然后又有几个光头和尚晃来晃去,恍惚之中,三个年轻人变成了三个光头,三个光头一边扬水泥一边载歌载舞,妈的这歌简直有毒。
诡异的小女孩玩偶也被毒害的不轻,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它随着音乐的转换,爬出了节奏感,它跟着凤舞九天的节奏一拱一拱的爬过来,这个场景这么看,怎么别扭。
“秋风扫落叶,秋风”
钢管在他手里像是变成了剑,虽然没有灵气的加持,但是他的战斗经验可没有白费,区区一个玩偶女孩还打不过他。
在他抡到第十几钢管的时候,玩偶忍不住了,“别打了,别打了,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粗鲁呢,你看我这么可爱,下手还那么重,到底还有没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
“没有,因为你恶心到我了”黄天永很坚定,丝毫没有停手的想法,而且捶的更用力了几分。
“不能啊,我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在见到我之前,你脑袋里面想我是什么样子,在你眼里,我就是什么样子,而且之后就改变不了了。你看我恶心完全是因为你自己脑子里面的想法恶心而已,这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呢?”女孩玩偶不服气。
这这这,他竟无言以对,“不过你大半夜不睡觉敲我房门干什么,我替你妈管教管教你没有意见吧!”
听到黄天永这句话,女孩玩偶“哇”的一声就哭了,这又是搞哪般,不就是捶了她几棍子么,大不了不捶它也就是了,“喂,你哭什么?”
女孩玩偶抹了抹眼里的血泪哽咽着说到“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大半夜敲你们的门吗?因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的妈妈被一个坏女人给抓走了,我想要救妈妈,但是我打不过那个坏女人,再过几天那个坏女人就要把我妈妈烧掉了,没办法我才来找你们的”。
“你还有个妈妈,还有个坏女人,这个又是什么情况,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是说抓诡吗,这也没说诡到底有几个啊,难道有好多诡都需要抓么,还是抓一个交差就可以了,如果抓一个就可以的话,那自己现在算不算已经抓了一只?”他有点凌乱了。
穿连衣裙的女人同情心泛滥“什么她连你们这么可爱的小东西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走姐姐帮你把妈妈救回来”说着她就抱起了在黄天永眼中不堪入目的女孩玩偶。
女人走了几步“你还在愣什么,我们替天行道去啊!”然后回头对黄天永说道。
“我们真的要去凑这个热闹吗?我有不好的预感,真的要去的话,会很危险的”黄天永忍不住提醒道。
“我们不帮它,它会走吗?不会的,它不会走,我又不忍心看到它这么可怜,经过很长时间的纠结之后,最后还是会帮它的,与其让自己纠结这么长时间,还不如果断一点,快刀斩乱麻”。
他转念一想,还真特么是这个道理,这女的看的挺透彻啊,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己本来就是来抓诡的,所以不去凑凑热闹怎么能行,至于这个女人她如果作死的话,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女人:“你的妈妈在第几层我们去救她”。
“我的妈妈在第十八层”女孩玩偶刚说完,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就要进电梯上楼。
“等等,这座楼哪里来的十八层,”她突然反应过来。
“我说的十八层是地下十八层,不是地上十八层,”人偶解释道。
“地下十八层,这个寓意可不太好啊,”黄天永紧随其后跟了出来。“怎么,你怕了?”玩偶激他。
“对呀肯定是怕了啊,我从小就怕鬼的,要不我还是回去好了”说完他直接转身又回去,“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啊?”女人有点愣神,玩偶也有点懵逼,搞不清楚黄天永这是什么状况“没事的,他不去,姐姐去帮你救妈妈”。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黄天永叹了口气,他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也不是怕诡怂了,就这样跟着那个怎么看都不正常的玩偶进去,铁定会出事,所以他回来了,节奏还是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音乐一开,他来到一楼大厅问服务员厨房在哪里,服务员有点意外问他要干什么,他撒了个小谎,说自己饿了,在知道方位之后,他直奔厨房,进去啥也没说,拎起一把切肉的大刀,转身就走。
在大厅后面有一个隐晦的通道,他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到通道之后,踏了进去,“地下十八层是把,今天老子屎都给你打出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地方是因为,本来就是假的还是怎么回事,一层到十七层都有点虚幻,让人看不真切,像是海市蜃楼又像是一场幻觉,直到第十八层,才又重新凝实起来。
进去楼道转弯,有一个电梯,电梯的门开着,里面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是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的脑袋不翼而飞了,电梯门上都是血,她的头,像是被电梯给生生夹断的。
好吧她果然出事了,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啊,那个玩偶不在这里,也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
他感觉自己刚踏入这里就已经被发现了,这是废话了,因为他还带着手机和音响,音响里面放着的正是大悲咒和凤舞九天的串烧,音响声音很大,感觉整个十八层都被音响的声音震的嗡嗡响。
遇到诡呀怪呀什么的东西,越是小心翼翼的,越是容易被自己吓到,所以来砸场子的时候一定要嚣张一点,让诡先心虚。
扛着音响继续向里面走,楼道里面空空的,这里面一共有九个房间,既然楼道里面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那么诡就是在房间里面了,一个一个看吗,好吧只能一个一个来了。
01号房间,“邦邦邦”他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过来给他开门,那就自己动手吧,“咚咚咚”他直接揣门,一记飞腿接着一记飞腿,嘴里还喊着“扫黄了,扫黄了,开一下门配合一下”口号一喊,他顿时感觉自己这个门,踹得又理直气壮了一些。
连续十几脚,门终归被他给踹开了,进去之后里面漆黑一片,“啪”黄天永打开开关,“嚯”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个脑袋,一个是那个穿连衣裙的女人的,另一个是属于那个玩偶的,它的身体也不知道被丢在哪里去了,在这里只有头颅。
两个头颅脸色狰狞,四只眼睛睁的很大,死死盯着门口,“嗨”黄天永对着她们打了一声招呼。
两个头颅没有动静,也是,要有动静的话那就坏了,他走过去捏了捏女人的脸,这个脸像是刚死没多久的样子,还有一点点温度。
他轻轻把女人和玩偶脸上的皱纹抚平,把她们的眼皮合上,叹了一口气“何必呢?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