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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戏台惊魂(终)

余清欢不知道卫晞的心情,她只知道所有的事情应该有一个了结,卫晞心知余清欢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突然想帮她一把,毕竟前世他们的牵绊太多,他不想裳裳这一世太辛苦,卫晞心下有了主意,便又在余清欢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了梨花戏园。

卫晞前脚才出戏园子,便遇到了憬淮。

“真的决定了?”

“毕竟是我欠她的。”

“她不是你那个知心人。”

憬淮地话令卫晞停下了脚步,卫晞茫然无措的望着他,不是吗?

永珏不似憬淮那般稳重,急促地道:“公子地意思是,余清欢只是和云裳裳长得相似罢了,但不是她,你去查阅生死簿就应该知晓,你可别做傻事。”

卫晞转眸,伸手一扫,眉心的红点显现出黑紫色,猛地一睁眼,余清欢真的不是裳裳,可为何她同裳裳长得如此相似,是因为余清欢的前世与裳裳有血脉之亲的缘故,那裳裳转了世去哪里呢,转而一想,这里的事该有一个了结了吧,果不其然永珏递给了他一张纸条,那是阮沉嘉给余清欢的,一切事情在三日后自见分晓。

三日后

憬淮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嘱咐卫晞和永珏留下来协助古神,护着这一方凡人,嘱托后,即刻没了踪影。

另一厢阮沉嘉夫妇开车来到戏园子,他们载着女儿还有一位高人,那高人在半路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踪影,待他们一家到达戏园子的时候,才惊觉高人已不见,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戏园子,在他们身后古神熙华带着卫晞永珏也来到了戏园子。

“阮郎,你爱过我吗?”

余清欢的衣服又换上了大红色嫁衣,她含情脉脉的望着阮沉嘉,换来的却是阮沉嘉眼底的冰冷,阮沉嘉冷笑了几声,要说自己对余清欢的感情,很复杂,他早知道当年的真相,但他不愿放弃白家给自己的荣华富贵,尽管他不爱白曼茹,为了自己能够得到的一切,他绝不后悔。

“我爱你,一直都没变过。”

阮沉嘉地话,令白曼茹心下一凉。

余清欢看出了他眼底的真诚恳切,原本寒透的心渐渐回暖。

“你还看不明白吗,我爱你从没变过,曼茹和你爱我的心,亦没变过,变了的,只是我这个人。”

是的,一直以来余清欢没变,白曼茹没变,变了的人是阮沉嘉,他本是富家子,怎可忍受一辈子待在陵江这个地方碌碌无为,现在军阀混战,百姓民不聊生,当初阮沉嘉没有遇到白曼茹之前,他决心去上海,在路上跟一群人抢吃的,从死人堆里走过来,他早已变了,他怕了,他不甘心再去过以前那种贫穷的生活,他可以没志气,但是不能没有钱,后来他遇见了白曼茹,这个曾一手摧毁自己爱情的女人,他向命运屈服了。

“清欢,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自命清高的我了,我是爱你,可是在这个乱世爱情可以当饭吃吗,我们已经人鬼殊途,你走吧,别再打扰我的人生。”

“你说的倒好听,那你敢承认是你杀了我吗?”

白曼茹和阮芷君齐齐看向阮沉嘉,门口的古神一行也是面色微微一顿。

“阿爸,是你杀了她?”

“呵呵呵呵呵呵呵~”

阮沉嘉突然捂嘴笑了起来,眼角还带着泪。

“是我,你背叛了我,当初你说过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你的心才是真狠,你衣衫不整的从班主屋里跑出来,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原来这才是一切的源头。”

余清欢终于明白阮沉嘉杀了自己的根源在哪里。

“它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让我透不过气,我,我被人打了一天一夜,羞辱了一天一夜,你明知道那段时间是我那么艰难,却还是背叛我,既然你已经被毁了,何不毁的彻底一点。”

阮芷君从未见过这样的阿爸,在她心里阿爸始终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对阿妈和自己都是百般呵护,不是如今这般阴冷偏执自私的陌生人。

“阮沉嘉,如若有一日我也背叛了你,你会不会也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白曼茹忽然间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阮沉嘉他根本不爱任何人,他爱得自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但是一旦别人动了他的东西,他便会毁了那个东西,即使那东西他多么喜爱,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毁掉,这就是阮沉嘉,一个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呵呵,最可悲的人莫过于自己。

阮沉嘉猛地一回头,紧紧攥住白曼茹的手腕,没有任何言语,可是白曼茹知道了答案,白曼茹哭笑着摇摇头,心灰意冷地开口道:“其实你误会余清欢了,当年她并没有背叛你,是我,是我设计的一切,我故意动用我家在陵江的势力,先是毁你名声,又频频派人去接余清欢到我府上唱戏,我就是要先在你心里扎根刺,后来我派人羞辱你,打你,还故意灌醉她和班主,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你误会了她。”

“我知道啊,但是为了你家能给我的荣华富贵,杀就杀喽,我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谁都不能阻挡我的前程,你,还有你,你们都只是我的踏脚石罢了。”

说罢,阮沉嘉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捅进了白曼茹的心口。

“阿妈!”

阮芷君不可置信的看着曾经亲切体贴的父亲。

“这就是一个了结,既然她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死了,你该离开了吧。”

白曼茹躺在血泊里,缓缓闭上了眼睛,下辈子别再看错人了。

余清欢的指甲慢慢变长,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该死的是你。”

天地再次风云变幻,颇有归于混沌之势。

眼见余清欢愈来愈逼近,阮沉嘉看了看四周,一把将正在为母亲之死伤心的女儿阮芷君拉到身前,替自己挡住余清欢的攻击,危急之际,一只手将阮芷君拉开,余清欢的手穿进了阮沉嘉的身体里,阮沉嘉一脸错愕的倒在地上,然而余清欢仍不打算放过阮沉嘉,她势要将阮沉嘉挫骨扬灰,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却被阻止,阻止她的是一手执折扇,身着长衫的年轻女子。

“你们两个还不将那魂魄带走?”

这女子正是古神熙华。

卫晞永珏对视一眼,连忙收魂,带着两个新增的魂魄回地府去了,阮芷君已在戏台子上靠着,她昏过去了,刚刚幸好熙华及时出手,不然那孩子又要怨她不救他心尖上的人。

“润林兄可否卖我个人情,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熙华话音刚落,余清欢身后出现了一丰神俊朗,浑身散发着上古气息的男子,那男子扫了一眼此时的场景,点了点头。

“她,你要怎么办?”

“润林兄放心,我素爱听戏,她就给我吧,至于小淮那边,自有我。”

“那孩子,就是盘古的第五代子孙?”

熙华点头。

润林挥挥衣袖,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熙华打开折扇,在余清欢面前一扇,余清欢的眼神由清醒变浑浊,她已忘了前尘往事,随熙华离开了梨花戏园。

阮芷君昏昏沉沉的醒来,只见憬淮就在自己的眼前。

“憬淮哥哥,我什么都没有了。”

憬淮抱住阮芷君,阮芷君在憬淮的怀里默默抽泣着。

几天以后,阮芷君在憬淮的帮助下,操办了父母的丧事,远在上海的舅父回来,在阮氏夫妇过了头七以后,带着外甥女回上海。

车站

阮芷君提着箱子不断回头张望,她似乎在等待些什么,可自上了车,那人还没来,她的眼神由期盼变成了失落,只好离开了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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