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
“圣旨到!司马府司马顾谌接旨!”
司马顾谌慌忙领着全家上下出来,跪拜在地接受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司马顾谌之女司马婉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七王爷已逾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司马婉儿待字闺中,与七王爷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司马婉儿许配七王爷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顾谌说完,跪拜着接受了圣旨。
领旨形式完成后,公公李福侧着身声微言轻地对司马顾谌说:“丞相有福了,这原本是皇上想纳令千金为妃,最后还是皇太后亲自选的七王爷,周所周知,七王爷不仅尚未婚嫁,且学识与人品那可是……”太监竖起大拇指,不敢声张。
司马顾谌笑容藏都藏不住:“真是有劳公公了。”
便偷偷从袖子里掏出几锭银子塞给公公,公公连忙退却,几番形式的推辞,还是悄悄地收进了袖中。
“那就只好谢丞相了。”公公拱手道谢。
“哪里的话,我送公公。”司马顾谌一脸笑意。
“丞相客气了,哎,不用送不用送……”
院内。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贴身侍女小兰见婉儿蹲在地上懵了,便在婉儿面前晃着手。然而,不管小兰在耳边如何叫唤,婉儿的嘴始终张的大大的,合都合不拢,叫了半天没一点反应,最后整个人僵了向后倒去。
“哎哎哎,婉儿,你可别吓我啊。”老爹看见婉儿这样的反应,冲进来,心急如焚地呼唤道。
好半天,婉儿才恢复了点知觉,转过头对老爹说:“爹,我,我是不是要嫁人了?”
司马顾谌看了看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婉儿,嘴角忍不住的笑意,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到司马顾谌的点头,顿时,婉儿白眼一翻,腿一蹬,晕了过去。
“哎,婉儿,婉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爹啊!”
闺房里。
婉儿慢慢张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盖在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小兰守在床前,发现婉儿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照料婉儿:“小姐,你醒了?来人啊,快去通报老爷,说小姐醒了。”“小姐,昨晚你全身冰凉,大夫来看,说你发高烧了,真是吓死奴婢了,好在现在烧退了……”小兰着急着,为婉儿忙前忙后。
“小兰。”婉儿睁大眼睛空洞地盯着小兰看。
小兰发现婉儿有点不寻常,慌张了:“嗯?怎么了小姐?”
婉儿呆呆的,眼睛无神。
“小姐,小姐?”小兰招手在婉儿面前摇晃,婉儿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糟了,小姐,你该不会是打击太大吓傻了。”说着,哭起鼻子来。
“胡说什么呢?”婉儿有气无力地说。
“没事就好,小姐,你真是要吓死奴婢了,小姐不知道,昨晚你突然生病了,老爷有多担心你。”
听到婉儿醒来的消息,司马顾谌匆匆赶来。“婉儿啊,你咋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爹,我没事,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司马顾谌急的胡子都快炸了。
婉儿突然嘤嘤撒娇起来:“爹,我能不能,我能不能不嫁给那个七王爷啊,人家还想再多陪爹几年呢。”
“爹也舍不得婉儿,可是婉儿是大姑娘了,终将要嫁人的,爹留也留不住啊。”
“可是……”
司马顾谌直接打断了婉儿的话:“没有啥可是的,这是太后亲自为你选的夫君,皇上亲赐的婚,为父也没法,你若是不嫁,就是抗旨。”
婉儿突然希望破灭,整个身子耷拉下来,没有丝毫生气。看到婉儿这幅模样,司马顾谌只好安慰道:“婉儿,你也不用太悲观,太后为你选的夫君是个王爷,况且,以太后的眼光自然不会差。”
“太后挑的又如何,她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是我嫁又不是她嫁。”婉儿瘪着嘴,一脸不乐意。
“你,你,真是气死我也!”司马顾谌气得打他又不是,只好直打大腿。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几天明就要嫁人的大姑娘了,现在还在这耍小家子脾气。”
司马顾谌摸了摸胡子,叹气:“这些天你把身子养好了,就不要再到处乱走动了,明天七王爷会亲自上门纳吉,你得好生装扮一下。”
“我,我为了他还得特地装扮?想得美,不可能。”婉儿双手交叉,趾高气扬。
“宝贝婉儿啊,你要知道这可是七王爷,儒雅翩翩,帅气倜傥,有才又有智,是城里多少官宦家的女子倾慕的对象,这等好事落你头上了,你怎么就不知福呢?”
婉儿一脸嫌弃:“我信你个鬼,你的审美观我可不敢苟同。上回你给介绍的赵家长公子,说的好听是什么京城首富,实则不就是经商的暴发户嘛,除了有点钱还有啥,长得麻瓜似的,城北卖豆腐的王二花都看不上。还有之前那个陈少爷,他……”
婉儿吞咽了下口水,继而说道:“他头都突了,爹我好歹是你独有的亲闺女,确定要这样把我搭进去?”
“瞎说,那是那这是这,这可是曾经最受先帝宠爱的七王爷,身份地位岂非那些等闲之辈可以比?之前我就有意向于七王爷,他年纪与你相当,又还未有婚室,奈何我怕人家看不上你。现在好了,这桩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的那些小心思啊,就都收住吧。”
“我不,我不嘛。”
“又闹脾气,就这样决定了啊,反正这回,你是赖也赖不掉了的喽。”司马顾谌点着婉儿的小鼻子,笑意收都收不住。
“爹~”
“乖,好好听话,收拾一下哈,我的闺女终于要出嫁喽。”说完,司马顾谌起身,乐呵呵蹚着小步子摇摇摆摆走了。留婉儿瘪着嘴在床上,委屈极了。
看来这次是来真的了,躲也躲不掉了。自小,婉儿便是和爹爹相依为命,自从爹爹功成归来,婉儿更是被惯的家里的山大王般,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立马扭转了她的命数,面对陌生一切,她不晓得自己将何去何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