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这祁罪觉得身体灵活了许多,想来昨日那秘籍练到第二重已然耗尽了祁罪的体力,这醒来之时已将近正午时分。今日便来克服第三重的“万象诀”!祁罪信心满满起身运功,这时突然当当当三下,门外响起两人呼喊,“少爷你醒了吗?快梳洗一下马上要去给您准备的洗尘了大会!”
祁罪一脸茫然,便放好书卷起身穿衣,“起了起了!”
那二人争先挤进门,一人端盆一人伸手去够那祁罪的衣物便要伺候他洗漱穿衣,给祁罪吓得不轻“不用不用,我自己弄就好。”
“少爷是不是嫌我俩男子笨拙,可惜咱这院子也没有女子,少爷您今日凑合一下用我哥俩,这下午我就去找管事的给你弄来俩心细的女孩伺候少爷。”
“哎呀不是不是,我自己穿就好了,不用那么费事,你俩出去出去,给我讲一下这洗尘大会是什么意思?”祁罪把俩人推出门外,“好好好少爷,这大会其实就是一家人坐一起吃个饭,祁府所有人都会去,少爷你打扮精神点,那柜子里都是昨日准备的新行头,你挑个合适的。”
这祁府的衣物大多离不开皮草,但很难有人能把皮草如此臃肿的材料做成如此华贵合身的衣物,这衣服的设计者想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师。祁罪在华贵的衣物中挑了最为简朴的一个。便走出了房,径直走出院子。那哥俩想上前劝他,而祁罪已经大步来到门口,坐上了轿子,那哥俩只好一路跟随。
这些日在府中,自己的父亲竟没有一次来找过自己,八成是因为孙夫人,但祁罪反而对这个极度懦弱的父亲感了兴趣。“祁四…”祁罪在轿子中看着窗外,暗自庆幸母亲离开了他。
这不知走了多久,路途陡然攀升,倒也为难那抬轿之人了。祁罪看这窗外俨然是一座浮空栈道,原来这龙首雪山北面还有如此宏伟之地,祁府坐拥山门,此地易守难攻,如若有敌人,不从正门攻入只能选择龙首雪山山背,而这山背犹如断崖一般,祁府不知请了哪等高人能在如此险峻恶劣之地债崖壁之上建造此等华府,敌人如果从此而来,想攻入这山只能通由这栈道,险峻不说,却一次也通不过多数人,这天然的壁垒强于一切防御工事。能做出此等设计之人定是一位高人,以后有机会相见定要拜访结识。祁罪探头问那跟在后面的鹿莽,“诶,鹿莽,这一会进大会有什么注意的地方?”
“嗨,少爷你的大会你肯定得说两句,一会也就是正式代林认识一下长辈,嘴甜点就好。”
“嘴甜…这可是为难死我了。”祁罪把帘子放下,侧身在轿子中瘫着想着一会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好来做应对之法。想来,入了这个山门,这人似乎也变得冷了。
而这抬轿的大汉体力好的很,这一会的功夫便给祁罪抬到了那后府之上,而宴席之地就是这广场门前的雪絮广场。这广场平整广阔,如此大的地界至少能容纳数百人,而这地面都是由白玉冰石打造而成的,想来平日此处为祁府练兵之地,广场上迎接他的,正是那皎皎君子兄长祁寄。
“祁弟,快随我来,一路劳累了吧。”这祁寄冲着那车里的祁罪挥了挥手,示意他跟来。祁罪应了一声便下车,这车还没下完一双玉手就把住了祁罪的胳膊,这车旁的正是那祁寄的丫鬟小小,雪檀居的所见让祁罪对这女子是又爱又恨,这小小的容颜着实出众,吹弹可破的肌肤面若凝脂,可这虚情假意的功夫也是让祁罪厌恶得很。便拍开了她的手,说道“姑娘,不劳烦你。”
“小少爷,你重伤未愈,还是小小来扶您。”这小小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看着祁罪,换个男人如此境遇定然心情,而这祁罪不然,贴着她耳朵道了句“小小姑娘,今夜不妨我陪你去那雪檀居。”
“啊。”小小撒开了祁罪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祁罪不屑的瞥了小小一眼轻哼一声便向前走去,随着那祁寄进了大殿。
这大殿之外的雪絮广场之上,是这些家臣下人的聚餐之地。这大殿之中,两个长条状的冰玉组成的宴席桌上摆满了佳肴,这每人足足有十八个菜品,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那“星辰龙鱼肉”“九天玄梦汤”和那“凤城醉梦酒”皆是天下一绝。听说那鱼生活在星城的星海中,捕捉用的的饵必须得是陨星碎片,那汤是由九州不同的至臻空气所凝聚杂糅在一起,喝下令人似遨游天空一般。这酒听闻是凤城的一位会妖术的调酒师调出来的,喝下后令人心神荡漾,沉醉其中,平时是一杯难求。这雪国身处极南,与凤城也有不近的路,这祁府如此神通,竟能弄来如此多的珍宝佳肴,祁罪被接引着坐在了那老爷子旁边,虽并为座无虚席但也是热闹非凡。
而这祁老爷子祁放山一声咳嗽,极其浑浊而清澈,可见内力极其雄厚,这在场的人就安静了下来,这架势祁放山是要讲几句的架势,只见他占了起身示意大家坐好,说道“今日是为庆贺我祁家流落在外的血脉回家而举办的宴会,祁…罪,你过来爷爷身边”。祁罪看着这桌的面孔,有几个相识之人,祁二祁寒盏,还有自己的父亲祁四,和祁三伯一般,作为自己的父亲,祁四的名字祁罪竟然不知晓,这入府也有几日了,这想来也是有几分可笑。
“罪…儿,”这叫自己的人正是父亲祁四,“今日大会,就让德高望重的爷爷再给你起个吉利的名字吧。”祁四看了看祁罪不时瞥瞥旁桌的孙夫人,似是积分得意。
“不了,父亲,这孙夫人,哦不,用我的母亲给起的名就好几日来已然习惯了。”只见那孙夫人刚要起身开口说话,祁罪便又说“各位好,我原名为非,这父亲排行老四便在此字上加个四,大家以后叫我祁罪就好。”给那孙夫人的话憋到了肚子里悻悻地坐下了。
“弟弟,这名字可是一辈子的事,这字寓意不吉利,这以后传出去也会对祁家影响不好,弟弟你就趁早改一个吧。”说话之人是一个冰肌玉骨的女子,此女看上去比凤熙炎还要冷几分,一眼就让人想到像冰玉一般冷傲无瑕,她一袭银发,白衣胜雪,眼睛之中仿佛透着幽蓝,微微一笑双眼又如月牙一般温静如水中月,可见而不可得,坐在祁放山的左边,可见其地位的尊崇。
“这是你姐姐,祁雪。”
“姐姐好,我是祁罪,初次相见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祁雪见祁罪如此,噗嗤一笑,她也没想到这小弟弟对这罪字如此执着。
那祁放山眼见执拗不过这孩子便错开了话题,“这是你大伯祁寒盏。”祁二爷坐在雪姐姐边上,这祁雪想必就是二伯的女儿了。“那是你哥哥祁寄,想必之前你们都认识过了。”祁放山一脸笑呵呵的,对着这两位后辈,脸上满是欣赏。
“祁寄大哥之前为我疗伤,还未来得及道谢。在这里多谢大哥了。”祁罪说罢便生涩的抱了个拳。
祁寄见此不由得有些惊喜,没想到自己这被称为野孩子的弟弟,竟还懂些礼数,便回敬抱拳“弟弟不必和我客气,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伤我也是只尽了绵薄之力,不必挂怀。”
“这菜都要凉了,还有这好酒,馋死人了,老爷子你什么时候放个话,好让大家动筷子啊。”这说话的是祁寒盏的妻子,性感大大咧咧,像一个豪气女侠一般,之前就听闻下人说过,这祁二爷的夫人姓时,家在芊洲,是个好酒之人。
祁放山大笑,这祁罪的心中不由疑问,为何不见这三伯和二伯,问道“爷爷,大伯和三伯呢。”全然没有提起祁四爷,不免有些尴尬。
“你三伯无拘无束,不受管教。有个儿子,也和他爹一个德行,这父子俩不知道跑哪野去了。”这种大会一句无拘无束就可以搪塞过去,祁罪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你二伯晚会到,听闻你的消息便车马兼程连夜赶回,估计迟些就到了,不等他了,大家举杯!共同庆贺此刻!。”祁放山的声音透过岩壁,令广场上的人们也听的真切但不刺耳。
“恭贺祁小少爷回家!”厅外的人们齐声呐喊,想刚才广场上的人还寥寥无几,祁老爷子示意祁罪去那楼台之上,此刻,祁家所有人都聚集于此,密密麻麻竟有过千人之势。祁罪举杯,广场之上的人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祁罪第一次喝酒,这给他辣的差点喷了出来,差点出了洋相。
众人看着这相貌平平的少年,穿着也毫无大家风范,心中有话却也说不出,喝完酒后便是一阵阵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这宴会持续了片刻,广场传来一阵躁动。
“那孩子呢?!让那孩子出来见我!”这浑厚的声音简直和祁放山如出一辙,祁罪向外望去,一个着粗布素衣骑着黑马的负剑男子冲了过来。
不出所料,此人正是二伯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