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她是否还念着你,要是她知道她的爹娘因你而死,你觉得她究竟是爱你,还是会恨你?”柳亦寒的话句句似尖刀,刺得齐知白鲜血淋漓。
齐知白眼眸微颤,“不会的,她……”
她那日都和我……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一肚子的忧愁无法倾诉。
柳亦寒像是一个过来人一样教导齐知白,洋洋洒洒的说着:“这女子,本就不把男子放心上,在她们眼里,男人如同衣裳,腻了换一件。”
齐知白脸色倏地煞白,唇色尽失,“她不是那种人!”
“那你需不需要我去给你们传封信。”柳亦寒好心问着。
“不必。”齐知白掩去眼底的波澜,又便回原来宠辱不惊的模样。
她若是真心,定会回来,她若只是一时兴起,他也怪不得谁。
毕竟是自己不够矜持,不守男戒,轻易将自己交了出去。
“既然这样,那我便走了,若你真的遇到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多谢,子冬送送公子。”
“是。”
将柳亦寒送走,齐知白更加焦躁不安,他不悔自己的放荡,只恨自己一生多舛。
若是他不是什么傅书颐,便没有这一切了,妻君考完试后会回来和自己成亲,爹娘还有天幸都还活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富裕但安逸自得。
————
齐府。
莫家姐弟二人因为初来乍到,还没有找到安身之所,在齐洲鹭的盛情邀请下,暂时在齐府落脚。
因为多了几个人,尤其是有“话唠”莫晓芙在,这原本清冷的府宇,也多了些许活络的人气。
一早齐洲鹭安排孟叔去黑市买几个使唤婢子,原先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用不了太多人伺候,加之自己也喜欢清静点,所以偌大的府邸,只堪堪有三个人住。
如今天幸回来了,齐洲鹭不免对这个弟弟多了几分宠溺,想着找几个手脚利索的婢子来伺候着,毕竟知道天幸经历的苦难,她总是心怀愧疚,这样对他体贴入微,也是给自己的一种心理宽慰。
而且等知白进了府,家里的事务多起来了,总要人手帮忙的。
这边齐洲鹭和碧落忙活聘礼,那边莫晓芙却磨刀霍霍等不急了。
“碧落!”莫晓芙守在齐洲鹭书房外许久,终于见碧落出来,忙喊住他。
碧落被吓得一跳,这爷们蹲在门口跟个贼似得。
“莫晓芙!你在这干嘛?”
莫晓芙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隐蔽处,神秘兮兮的问:“鹭姐姐在干嘛呢?在里面大半天了!”
“哦,主子在核对单子!”
“什么单子?”莫晓芙亮闪闪的眼睛直盯着碧落,一脸好奇。
碧落挺了挺腰,哼哼俩声,“这可就不能告诉你了!我还有事要忙呢,你别拦着我!我走了!”她利落地甩开莫小芙,飞快的跑开了。
“你!”莫晓芙气势汹汹的叉着腰,望着那抹黑色的身影愤愤不平。
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又去找齐天幸了。
一早上姐姐就去添香院上工熟悉工作了,他本来也想去,但奈何他一介男子,加上又不识字,实在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莫山安慰他,让他在家敛敛性子,学点男儿该做的,比如……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