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五和司机老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老哥姓吴，是山南人，常年在高原跑货。
说到了车窗外横在天幕下的昆仑山，老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也是赶巧，在这个时候来昆仑山旅游。”
莫五好奇：“有什么说法？”
老吴单手扶着方向盘，拿了瓶矿泉水递给莫五。
“谢谢。”莫五笑着接过，拧开抿了一口，轻声问道：“难道现在是什么庆典的日子？”
“嘁，哪来的庆典。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害怕。”
“我们是妖怪，我们不会害怕。”
老吴：“？？？”
莫五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串词了。”
“……”
“你相信世界上存在鬼神吗？”老吴一脸便秘的表情，没营造出神秘的气氛真是难受。
“信呀。”莫五理所当然道。
如果将魔鬼也划入“鬼怪”的范畴，魔王大人自己就是一只活生生的鬼。
活生生的神也不是没有见过。
当然不是说亚撒西大陆神界天国里的，那些插着翅膀的伪神。
老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都讲科学的现世，一个相信鬼神之说的年轻人，可比同时会唱跳rap篮球的还要稀罕。
“你为啥信，你见过？”
莫五有样学样地看了老吴一眼，眼神古怪。
“连我们这种妖怪都有，怎么就不能有鬼神了？”
老吴懵逼脸：“什么妖怪？你在说啥？”
莫五摆出“我早已看透”的表情：“老吴，你就憋演戏了，刚才你开着车从我旁边过去的时候，一股子妖气漏出来了都……”
要不是觉察到车上的妖气，他也不会搭这趟顺风车，更别说肆无忌惮地告诉老吴，自己是从鹏城一路飞过来的。
“不是，你等会。”老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妖气？我这好心好意搭你一程，你怎么还骂人呢？”
“你不是妖怪？？？”
这回轮到莫五一脸懵逼了，你要不是的话，刚才车开过去的时候，那一溜烟的妖气是谁的？
“你这是拐着弯儿骂我丑是吧？要不我搁前头靠边停了，你自个走去昆市，或者找个不像妖怪的好心人捎你过去。”老吴本来就黑的大脸被气得像个锅底。
“老哥别介，我开个玩笑，咱接着说刚才的话题……”
莫五讪笑着道歉，最终没被黑脸老哥赶下车。
不过老吴倒也没啥子心情给他说些昆市近日的市井闲谈。
“我这趟的目的地就是昆仑垭口旁的昆市，就只能送你到那里，要是还想再往北，可以在昆市搭大巴过去。”
“可以的，谢谢老哥了。”
莫五带着歉意朝好心的货车司机笑了笑，余光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后。
两张隔板后就是所说的贵重货物。
既然老吴就只是普通的人类，那么妖气的来源显而易见。
莫五转头看向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的昆市，眼底暗含笑意。
藏头露尾，不像是正经妖怪呐。
本想着搭个妖族的顺风车，唠唠嗑啥的，所以现在是要自己再加个班？
也不知昆市的同僚会不会埋怨自己多管闲事。
……
货车抵达昆市旁的最近的加油站时，已经临近傍晚。
趁着老吴加油的功夫，莫五下车绕着后车厢打量了几圈。
当时察觉到的那一缕气息已经完全内敛。
货箱看起来平平无奇。
他伸手摸上货箱的铁皮，试图去探寻里面有什么异状。
“小子，搁那儿摸灰呢？赶紧上车走了。”给油箱加满了油之后，老吴一扭头就看到莫五在后边，逮着自己的车厢摸来摸去。
莫五应了一声，跟着上了车。
绑好了安全带，老吴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天黑前就能到昆市，我把你送到进城最近的酒店，然后咱就分道扬镳。”
莫五笑着点头，随口问道：“老哥，你这车拉的都是什么东西？”
“杂七杂八的几个箱子。”
没再细问，莫五靠着靠背闭目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