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墙下的影子慢慢长了起来,有温度的暖着大地,阁楼像出嫁的姑娘被阳光一点点掀开,露出模样,麻雀在这片找不食物转而振翅向他处寻去,一个打扮若绅士模样的人提着木盒,站在楼前左右看了几眼才进入这座阁楼。
“哎呀,久等了,久等了,刚刚去准备些礼物,海涵,海涵。”来人推开提前约好的门房,看见余队长如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热情,顺手将礼物放在桌上。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到多长时间。”余队长客气回道。
随着两人到齐,店家伙计也有些眼色,有序的一个一个上菜,给足了这次杨姓人的面子。
“志贤,多日未见,越来越威武神气了。”杨姓人起身为余队长倒上酒说道。
“杨哥不也是步步生风么。”余队长接过酒杯。
两人碰杯后,杨道:“家里可还安好?”
“一切如常。”
“嗯,如常好啊。”杨姓人一口喝完酒,略有感叹道。
余队长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早猜道这次宴请自己肯定是事相求,为不浪费时间便顺着话茬道:“听杨哥这口气像是最近有些烦心事。”
“兄弟,咱两也是同乡出来的,你家有事时,哥哥我也不遗余力帮衬过,对乡里乡亲不说大恩,但小惠也是时常有的,可如今没落下个好名声,却快要被毁了。”杨扶着余队长的胳膊说道。
“按照杨哥在家里的身份,应该没人敢惹你啊,到底是什么事让杨哥这么头疼?”
“哎呀,弟弟,自从你们部队来到西府后,那管理鸦片的长官让咱们那边也种了。”
“对,这没错,司令说的。”
“你也知道,以前乡里的赋税都是由我交于上头,所以现在也是这样,可最近我竟然听见有乡民传言说我私吞税钱,要集体联合告我,有的更要放言杀我呢,搞的我是茶饭不思,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来找弟弟想一法子。”
“这点小事怎会难道一方乡绅呐,哥哥处理这事怕是游刃有余啊。”
“不瞒弟弟,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能处理,就不劳烦弟弟了。”
“杨兄,我只是司令手下的一个队长,和管鸦片的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怕…”余队长欲言又止。
“弟弟,怎么说你也是替司令做事的,这事只能劳你多上些心了。”杨将面前的木盒打开,一条条金条拜摆放整齐。
“杨哥,这是干什么,我真是无能为力啊。”余队长将盒子推过。
“弟弟,你毕竟是里边的人,做起事来比我这等小民容易多,上下打点肯定要些,若不够尽管对哥哥开口。”杨将盒子又推到余队长面前。
“我真是忙不过来,司令最近对古董好似十分有兴趣,正命我等专门做这事呢。”余队长将盒子推到两人中间。
“古董?”杨听后疑惑问道。
“是啊,最近我也是为这事忙前忙后。”
“不知司令有没有对此提及过什么?”
“没有,司令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知道有一地方,里边有宝,而且还离咱那儿不远。”
“杨哥逗笑了,你我虽已分离,可生根的地方我也忘不了,戴家湾都活了十几年,那边有多少坑多少树都还记着哩。”
“弟弟这可就错了,也是你带家人离开不久,有一天忽逢大雨,连下了三天啊,把大沟后边的土崖冲刷了一遍,之后过往种田的人都看见崖那块露出一些东西,也就是从这儿,凡是谁家有难或是赌钱输的,都去那儿挖一个拿到西安去卖,能赚好几十块白洋。”
“杨哥,此事关乎你我二人前途,你确定此事千真万确?”余队长听后喜出望外。
“此事关乎弟弟无非是升官发财,关乎哥哥的却是身家性命,你说我能乱言语么。”
“那哥哥便可心放肚子里,我将此事禀于司令,你我肯定会被提拔。”
“那就还多谢老弟在司令前美言我几句。”杨将盒子又推到余队长面前。
余队长将盒子摆到自己这侧,笑道:“哥哥的事,我自当放在心上。”
“来,喝酒。”
“敬老哥。”
与杨离别后,余队长去了平日和手下联系的据点,翻了翻桌子上的信封,突然神色变幻,拿着信封离开了房间,不到一刻,便出现在长漫的府邸外,向门外守卫打过招呼后匆匆进来、
“司令,时机到了。”
长漫正悠闲的躺在房间里,享受这云雾之间如仙的快感,软绵绵说道:“叫喜子进来。”
孙成喜进门抱拳礼道:“司令有何吩咐。”
“网该收了。”
“明白。”
孙成喜说完后便大步走向门外。
见余队长未走,长漫眯眼问道:“还有事么?”
“属下确有一事禀告司令。”
“说。”
“我等在戴家湾发现古董,本是山沟后的崖,经雨水冲刷后露出一部分,当地村民有困难就去那处刨宝换钱。”
“我怎不记得这凤翔府中各古董店送来的消息里有说过啊。”
“那些乡民是拿去西安卖的。”
“嗯,此事我后再斟酌,若情况属实,奖励少不了你的,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配合喜子,不要出什么差错。”
“是,司令。”余队长恭敬的退出房间。
在百姓和黑夜正睡的酣甜时分,不知在谁家地里,一众人却格外劳忙,只见五六人在洞上警戒四周,有时闲聊有时接替底下人换工,终于在平旦之初,玄色轮换之际,底下人全部出来,将大大小小的物件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为首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清点完后吩咐带领的十多人:“都小心点拿好。”
话还未说完,只听的一声枪响,四周人排成圈围了过来,被围人中有两三个渐渐脱离人群朝持枪队伍走去,此时为首的不免吐了一口唾沫:“妈的!”
“虎哥,咱们怎么办啊?”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人是你招来的,能怎么办,都他妈让人包饺子了。”
“我也没想到老顾会骗我啊。”
在逮捕了虎哥这一号大人物后,上下不过五天,凤翔府当地多数盗墓的都被孙成喜带人拿下,经以酷刑严打,纷纷招出自己所藏匿古董的地方。余波平息后,那些没有被盯上的盗墓贼越想越觉后怕,一部分吓的金盆洗手,还有一部分还是干着老本行,只不过是在别处。
长漫看着满屋子堆积的古董,上至周朝下至汉代,随手拿起一个抚摸,笑的合不拢嘴。
“司令,抓来的那些人怎么办?”孙成喜站在一旁问道。
“听说里边有位会看风**的人物。”长漫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平平说道。
“是,名叫秦山虎,人称虎哥,在那圈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走,去瞧瞧。”
两人来到牢狱,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关押秦山虎的号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人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其他人好似视若无睹,自顾自靠墙坐立着,唯有一人躺在草席上,眼睛闭着,与他人形成强烈差别。众人看着新面孔的两人,想通报秦山虎却又怕打扰他休息。
“你就是秦山虎。”长漫一言灌入众人耳中。
秦山虎这才睁开眼睛,起身走到门口,面向长漫道:“爷爷在这。”
“嘴放干净点,知道你跟谁说话吗。”孙成喜上前一步喊道。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秦山虎斜眼望着孙成喜底气不减回击。
孙成喜知道事情轻重,忍住没有动怒,只是怒目望着秦山虎。
“听说你在这圈子里名气挺大。”长漫问道。
“不敢当,还得承蒙江湖兄弟抬举。”
“我也不同你废话,干这行失手过几次。”
“笑话,只要是我看中的,就没走空过。”
“干这行为了什么?钱?”
“钱算什么,老子有本事还愁钱么。”
“跟我干。”
“老子逍遥快活惯了,跟你?你能给我什么。”
“能让你出去。”
“就这,你也真是不怕笑话,我还直道你,别说是你这破牢狱,就算在外边围一层墙,也有人拉我出去。”
“那咱两打个赌。”
“什么赌?”
“这儿有十一个牢间,有两间是空的,我给你十一天时间,从明天开始我从最里边开始斩头示众,遇到空房就不杀了,若你能在我杀你之前逃出去,我就停下,同样其他人也会放了,你们出去后是留是走我都既往不咎。”
“若我没能出去呢?”秦山虎神色严峻道。
“照斩不误。”
看着秦山虎正在思索,长漫也没了耐心道:“我当做你答应了。”便转身准备离去。
“你是谁?”秦三虎目光索定长漫道。
“现在问有点晚些了吧,哦,给你说一下,现在已经开始了。”长漫笑着回答,之后便和孙成喜在守卫跟随下离开牢狱。
牢狱内寂静了一会儿,可最里边的人忍不住开始惊慌起来,就连秦三虎这间牢里其他人也开始惶惶不安,可又不敢询问他们的老大。秦山虎此刻看着周围的人,一些昔日圈子里的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些是与自己无关的人,自己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如今事发如此之迅速,显然是有人提前预谋,圈中大半人都进来了,要说自己的兄弟发现自已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络,肯定会来救自己,可那人既然能说出此赌约,难道就没有防备么。此时秦山虎陷入了矛盾当中,如沙子般瘫在自己的草席上,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几句话,怪自己口出大话,怪自己没看清局势……
“司令,这么多人真要杀?”刚走出牢狱,孙成喜问道。
“怎么,下不了手?”
“不是。”
“我就说么,你跟我大大小小战场也过来了,有时候几百人、几千人一夜死尽的场面都见过,不会见到他们就心软了。”
“可咱们当时毕竟是在战场上。”
“若我执意要杀,你杀不杀。”
“自当遵循司令。”
“喜子,你知道这么多护卫,我为什么选你吗?”
“成喜愚钝。”
“你没什么心眼,忠心,认定一件事就只干这一件事,这么多年你为保护我负伤无数,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早把你认定为兄弟,有些事不能有妇人之仁,也许是咱们生不逢时,也许这是必须的一步。”
“成喜明白。”
“嗯。”长漫拍着孙成喜的肩旁说道。
第二天在关帝庙前一阵骚动,听说这儿要处决犯人,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四面八方的人将关帝庙围的水泄不通,荷枪实弹的士兵如围墙般将人群和刑场隔开。时辰到时,排着队的犯人面如死灰在两边士兵的看押下手脚锁上链铐一步步缓慢走来,人群逐渐喧闹起来。在行刑长官向民众宣布完罪行后,一声令下,所有犯人被各自后边的官兵踢中腿关节,纷纷麻木跪下,有些犯人已惊慌的不知所措,而有的早已看淡,抬头望着民众和以前一样蓝的天空。正当要枪决之际,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老妇,随后跟着一位年轻女子,老妇抱着一个犯人向行刑官喊道:“大人,我儿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啊。”
那犯人看着眼前老妇惊道:“娘,你们怎么来了。”
一旁的士兵此时将目光移向长官,枪口却依旧瞄准着犯人。
此时,人群中议论声更大了,更有甚者竟空口宣言这件事的结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只等为官人下令去证实自己的判断,这也导致民众一片议论期待。
老妇和女子急忙扶着犯人转向行刑官的方向,泪眼啜泣不停磕头道:“大人,小儿只是一时心迷,糊涂,还望大人从轻处罚啊。”
行刑官从庙台起身,不管民众议论也不同老妇辩论,直接命道:“来人,拉下去!”
这一举动出乎众人意料,不管老妇怎样撒泼打滚,任凭男子红眼胡喊,士兵如冷兵器执行着持剑人的想法,随着行刑官一声怒下:“行刑!”
相差不过一秒的枪声平静了民众的言语,随着行刑官整队离去,民众也相继散去,收尸人弯腰驼背的将一具一具尸体费力的拉上车,只有老妇抱着那名男子的尸体泣涕不已。
距离赌约已过七天,杀了也有半百人,狱中的抱怨已化为冷眼,时间像磨盘一样,缓缓转动,却有力地碾压着秦山虎和其他人的内心。此时秦山虎从众人心目中老大的位置跌落到一文不值,就在前一天,有一人看着快到自己这号间了,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发疯似的捶打着牢门,月白衣服上却是满眼红丝,怒怒的看向秦山虎,这也叫秦山虎晚上不敢睡的太死,尽管是自己原来亲近的人也时刻提防。
夏长了,藏于瓦间的嫩芽也都出落得有模有样,映月肚子也凸的愈发明显,长漫时常陪伴左右,连微小的事都亲自照看。
映月在府中花园左手拉着长漫,右手抚摸着肚子,突然对长漫说道:“别动,别动,他在动。”
“那个在动?”长漫四周望了一下,看见的只有跟在身后的丫鬟。
“嘘,嘘,是他。”映月拽了拽长漫后指着肚子。
“哈哈,小子挺能耐啊,还没出世就敢搞动静。”长漫放手贴在肚子上,感受这新生命带来的动静。
“跟他爹了呗。”
“我小时候是啥样都记不起来了。”
“你想好名字了么。”
“想好了,娃刚来世,对一切都陌生模糊,况且生在这如混沌的乱世中,不如唤作启蒙,为世启明。”
“陆启蒙,好是好,万一是个女娃呢。”
“看这动静能是个女娃搞出来么,一定是个男娃。”
“我听过来人说有可能生双胞胎,万一是两个,你给另一个叫做什么?”
“两个,这我倒是没想到。倘若要是生了双胞胎,一个叫做启蒙,一个叫培育,一个为乱世启明,一个为新世成长,你看怎么样?”
“都好,那如果是三胞胎呢?”
“……”长漫无语一阵后道:“我先去小解,这事以后谈。”
待到长漫赏园去小解时,身边一护卫将一封信交于长漫,只见长漫拆开阅后笑颜开怀,拍着毫无节奏的掌声,反复笑着说:“哎呀,哎呀,你怎么就死了呢。”
温度似懂人情世故般,独在长漫和映月前变得舒服恤人,暖风沐体,两人在园内信步赏花,一阵阵趣笑传来。
夜凉如水,一阵疾步而来,急匆匆扣门道:“司令,出事了!”
长漫最近在思考戴家湾这块肥肉,此时还未睡,听到敲门声后起身开门看见孙成喜大口喘着气,问道:“怎么了?”
“秦山虎,被牢房里的人打的不醒人世,现在被移到了空牢房,满脸是血。”
“死了没?”长漫倒是不急问道。
“还有一口气,狱卒特意还检查了一番。”
“嗯,回去休息吧。”
“啊?!”
“回去睡觉去。”
“哦,是。”
第二天直到日悬高天,长漫饭后叫上孙成喜去了牢狱,只见原来趾高气扬的秦山虎此刻静悄悄的坐在角落里,牢里阴暗的环境在石窗斜插来阳光的照耀下可看见其衣服上凝干的血渍。在长漫的命令下,狱卒打开这间只有一人的牢房,在其他犯人的叫喊和注视下,长漫缓缓走向秦山虎,孙成喜拦住长漫,觉得这样不妥,长漫让喜子留在门口,自己走到秦山虎面前,令孙成喜大吃一惊的是长漫竟一膝跪地,双手行礼。显然吃惊的不止喜子一人,连秦山虎本人也大吃一惊,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江湖道义,马上去扶长漫,可长漫并没有起身。周围人听不见两人在说些什么,只看见秦山虎抬头望了一眼窗户,说了些什么之后,长漫如待上宾一样和秦山虎一前一后走出牢房,跟在长漫身后的孙成喜目光一直注视着秦山虎,防止他有什么不轨举动。
待到秦山虎穿戴整齐,酒食饭饱后,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长漫府中。
长漫看到秦山虎后,急忙迎上去,两人对坐于椅子上,孙成喜一直藏在门外暗处,时刻警惕着。
“司令,是我鲁莽了,山虎愿追随司令。”秦山虎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
“快起,快起,我能得你这人才也算得是上天眷顾,是求之不得的啊。”长漫
“司令这样厚爱,使我不得不对于初始见司令时感到羞愧难当。”
“哈哈,那点小事罢了,算不得什么。”
“不知司令需要山虎做些什么?”
“做老本行,我给你营长职位,只受命于我,待遇与团长一样,至于牢里那一众人,你自断绝,我不插手。”
“谢司令厚爱,山虎决断意将牢里的全斩了。”秦山虎表明决心道。
“你自己操办吧,只是务必在明日将事情办毕,后天我将带你去一处地方,不容耽搁。”
“是。”
“行,下去歇息吧,有人会指引你的。”
秦山虎行礼后被下人带出去,不见人影后,孙成喜方才显身,走进长漫问道:“司令,给他这么大的权利,不合适吧。”
“眼下需要他,给他点甜头尝尝,倒是你这旁观者觉得他怎么样啊?”
“盗墓不为钱,这点我想不通,只是他决心杀尽同伴时,我断然觉得此人不可交。”
“他这是给我表忠心呢,这人识时务,也知道我的顾虑,倘若他心无二念,不失为一把好剑。”
“明白了,我这就去操办。”
“这小子,学的还挺快。”
夏岁中,戴家湾迎来四人,村民都知道去了劣绅杨万胜家中,几天来杨家如同过年一般,天天都有下人外出采购各种食材物品,只差挂着鞭炮庆祝一番了,乡民以为是远方来的亲戚也就没有多问。
长漫拄着拐杖,穿着如绅士,在杨万胜和余志贤的带领下,五人一步步走到了杨口中埋宝的崖洞边。长漫望着眼前如房屋高大的土洞,顺手摘下帽子扇过几阵凉风,眼神示意着秦山虎进去瞧瞧,大约过了一刻,秦山虎左手拿着一件像桶的器物,右手提着一件像壶的器物出来,对长漫递了一个肯定的眼色,并将两件东西交于长漫。长漫选一处能坐的阴凉处拿起那件像壶的物件左右反复看着,问喜子要来水壶,冲刷器物上沾染的黄土后,一件如翠玉般青绿色的圆壶显现在五人眼中,壶上把手两端有对称动物头型,在壶腰处连接,连接处又有似动物头骨般的形状,壶面上刻着年代久远的文字,壶颈、身、底部都有花纹雕刻,壶盖处更有镂空似翅膀的装饰。
将两件器物存放在包里,长漫不做声响,五人又原路返回到杨家。期间,余志贤看不出长漫的心思,趁机将杨万胜拉去一边再三确认里边的宝物是不是真的,杨十分确定,这也让余志贤充满疑惑。停留了不到两日,长漫便下令班师回朝,这两日里长漫与秦山虎几乎没有分离过。杨怕靠山走后恐会遭人不测,急忙跟上众人,长漫想了想也没觉不妥,便准了。
众人回到凤翔后,长漫和秦山虎又商议了一天,之后召集来余志刚和杨万胜说道:“志贤和万胜报告消息有功,提拔你们为营长和副营长。”
“谢司令!”二人听后对望一眼,喜道。
“你两人情况我也清楚,确实有功却也有罪。”
“这…司令,我两…”杨万胜话说道一半被余志贤打断,只见余志贤铿锵说道:“任凭司令处置。”
“好,这次掘宝任务就交由你们两负责,就当是对你两的责罚,至于正负营长之分,我给你两保留着,只不过你两谁能尽力弄好,这营长正名就归谁。”
二人听后喜出望外,这哪是惩罚,分明是一次争功的机会,急忙道:“多谢司令!”
怎样分辨一个人是职业还是业余,从一件事便可看出,杨万胜和余志贤只知道那块崖洞里埋的是宝藏和他们的前途,而长漫和秦山虎知道这簋、卣背后的价值,明白其他不远地方肯定还埋有此类古董,这也是为什么秦山虎不参与掘宝的原因。
在重兵围守下,附近的村民被抓来做苦力的不下两百人,挖掘后才发现这儿有好几座墓,古董无数,乡民们只得日夜劳作,而且吃饭只能是自带干粮,有些离家远的,只能晚上睡在工地。由于杨、余负责此事,为最高长官,一手遮天,尤其是杨,在对待乡民时更像是面对仇人,哪怕是偷一分钟的懒,一经发现,鞭打数下,直至执鞭人感到累才罢,若不想受罚可由家人出粮食代过,只不过这量就算是十个乡民凑在一起也供不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有天下雨,工地仍旧继续,一位乡民挖出一件古董在送往收集处时踩中了水坑,本能的稳住身体却将古董摔碎,杨听闻后,命领将此人绑在木架上,放在工地上,做以警示,最后此人因长时间未进食水,加之火阳当头,活活饿死,可杨并没有放下的意思,还是因尸体腐烂发出臭味才将其挖坑埋掉。导致的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人数越来越少不得不从过路的行人中抓凑,一来致使当地百姓十分怨恨这只部队,二来想要过此路的行人听后纷纷避开,将听闻传入其他地方。
在杨、余二人将近完成时,又传来一则好消息,秦山虎在斗鸡台发现大批古遗迹。听斗鸡台这奇怪的名字,乱猜也知道是因为斗鸡出名的,相传是唐朝宰相宋璟的儿子宋衡不去学堂念书反而在这地方与人斗鸡,被老子发现,当着众人面上,老宋揪着小宋耳朵回家去了,在走时宋衡还不忘自己的鸡,要换是其他父母看见自己孩子不好好读书在斗鸡,不把鸡杀了都万幸,可宋璟不愧是宰相,想了想鸡又没有什么过错,便揪着孩子提着鸡回家了,从此以后,鸡打鸣,孩子读书,两不耽误,留下如孟母三迁般的佳话,故而称为斗鸡台。
只要是在陆长漫势力范围内,可以说就没有完好的墓,加之秦山虎助纣为虐,凤翔府里能被他看上的墓早已空空荡荡。对于长漫而言,盗墓简直是一本万利,古董就是钱、枪、子弹、火炮,在收获每一批古董后,都会有相应的军事补给运送过来,这也让陆部六千多人的装备有了着落,也让他真正有了司令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