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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乡

第二日,泰金镇依旧热闹,在边角的糖人摊却不见了,此刻卖糖的白衣老人,正坐在一架疾驰的马车上,对面是还未醒来的白鸥,老人手里拿着一个饼,一边吃着,一边望着窗外。

“老头子,前面有哨卡,把娃儿藏好”坐在外面赶车的男人说道。

“你个猪头,藏起来,被找到就解释不清了,你就说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爸,就行了啊,反正这小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老人回道。

“滚蛋又想占老子的便宜,我就说两都是我儿子”男人得意说道。

“呵呵”老人轻笑,并没有答话。

没过多久哨卡到了,职守的士兵只是微微检查了一下行李就放行了,马车继续望着天边奔走。

此时的泰金镇,到处是寻找白鸥的护卫,自从发现白鸥失踪以后,付瑶亲自带人跑遍大街小巷,寻子心切,再累也忍着。白刚那里还有心思谈生意,带上重金奔赴卫火兵团城外驻地,请求帮忙寻子,可惜结局早已注定。

午后,在颠簸的马车上,白鸥慢慢醒来,只觉得头疼脑胀、饥饿难耐,眼前坐着一位白衣老人,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那见过。老人这时也慈祥的望着他。

“老爷爷,我怎么在这里啊”白鸥揉了揉头,疑惑的问道。

“看见你躺在路旁,我就将你捡上车咯”老人面色尽显慈爱回道。

“骗人,我明明睡在床上呢,怎么会跑到路边上去呢”白鸥望了眼车外,一脸不解的回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人无奈的说道。

“老爷爷,我想回家,你把我送回家,我爸妈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白鸥说着揉了小肚子。

“额,你家住在哪呢?”老人微笑着问道。

“住在泰金镇呢。”白鸥立马回道。

“没听过”老人回道。

“火、火罗城的泰金镇”白欧略显着急的说道。

“也没听过”老人继续忽悠道。

白鸥一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老头子,一个小娃娃你都要骗,明明是你把人从床上偷出来的,还装人家的恩人,要不要脸了”外面的男人戏虐的说道。

白鸥一听立马停住哭泣,泪眼朦胧的望着老人,等待他的后话。

“他说的没错,是我把你弄来的,这辈子你就别再想着回家了,从今往后,你就好好的给老子当条狗就行了”老人声音变的异常冰冷。

白欧立马站了起来向车外跑去,刚拉开车帘,一道马鞭已印到身上,入肉三分,他那里受的住,直接倒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小兔崽子,还想跑,这下满足了吧”车外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居然有精力逃跑,看老子不饿死你”老人说完,一脚揣在白鸥,幼小的身躯上。

付瑶带着护卫踏破泰金镇,掘地三尺也没发现一丝线索,柔弱的身躯,终于不堪重负,倒地不起。白刚一边寻子,一边照顾付瑶,这些天来,苦苦煎熬,不觉间须发花白。

傍晚,白鸥再次醒来时,马车已出了火罗城的领地,正向着北方一路前行。望着老人那慈爱的面容时,白鸥莫名的恐惧,瑟缩在马车的一角,低声抽泣。

老人看了一眼他,没说什么,从行囊中取了个饼出来,慢慢的吃着。

饥饿突然袭便全身,白鸥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他想开口向老人,讨要食物,可年幼的自尊激烈的反抗着。

看见白鸥那纠结的样子,老人微微一笑,手不经意间一抖,一小块饼掉在脚下,白鸥瞟了眼地板上的饼,立马收回视线,继续保持着沉默。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白鸥看了眼老人,见他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一般,迫不急待的伸手去寻那块掉在地上的饼,小心而又谨慎,凭着先前的记忆,他很快摸到了饼,还没来的及将饼拿回,一只大脚狠狠的踩在他手上。

“啊~”白鸥失声痛吼,想要抽回手却被大脚压的死死的。

“鬼叫什么,吓老子一跳”赶车的男人埋怨了一句。

“豆七,今天就到这了,找个地方休息。”老人说道,脚上的劲微微加重。

白鸥满头虚汗,疼不欲生,卷缩在老人脚下,奋力掀着老人的脚。

马车停了下来,叫豆七男人打起火烛掀开车帘,幸灾乐祸的望了眼,跟着转身下车忙活去了。

“以后叫我角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了吗?”老人训话道。

“嗯嗯嗯”白鸥拼命的应着。

“该叫我什么?”老人跟着问道。

“角,角爷”白鸥的声音略显扭曲。

“最好是记下了,不然有你好受的。”老人抽回脚来,跟着也下了马车。

一片漆黑包裹着白鸥,他像野猫一样舔舐着伤口,饥饿的驱使,他拾起地上的饼屑,吞噎着,这点量完全不够。他抱着双膝望着车窗外,恍惚间眼前出现了一间房子,正透着昏黄的烛光,母亲付瑶正坐在桌前,等待他的归去。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仿佛他只要走上两步就可以回家了。

白鸥慢慢站了起来,靠近车窗,向着前方挥着手,挥着挥着泪如泉涌,他心里痴痴的喊着“妈你快带我回家啊”

此刻的天空依稀闪着几颗星星,豆七在林边架好一个简易的棚子,跟着在棚子中央生了一堆火,两人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老头子,你干的事情,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抓个小孩来干嘛,有啥用?”豆七疑惑道。

“你若是看的懂,大人就不会让你辅助我了,而是我辅助你。”角老道。

豆七拾起一旁的树枝,一面拨弄着篝火,一面道:“切,就这样一直带着他吗?麻烦死了,有什么我做不了的,非要弄个孩子”

“沉塔你进的去吗?”角老反问道。

豆七:“咳,进不去,不过和这娃娃有什么关系”

角老:“他进的去”

豆七:“进的去又有何用,这娃娃太小了,铁定熬不过去的。”

角老:“这点就不劳你费心了,去把他弄下来”

豆七丢下手中的树枝,起身向马车走去。

看着豆七的背影,角爷陷入了沉思。

他四处奔走,寻找那些天资上佳的儿童,来助他完成任务。

那天他观白鸥筋骨神魂,皆为上佳,惊奇不已,即使年龄尚小,他也不愿错过。

片刻后,豆七提着个铁笼走了过来,白鸥躺在其中一动不动。

“这小子被你饿死了”豆七幸灾乐祸的说道。

“如果他死了,你就去做伴吧!”角爷淡淡道。

“是你不给他吃的,干我鸟事啊!”豆七不满的回道。

角爷没答理他,接过铁笼看了一会,说道:“早着呢,至少可以再饿上一天”说完把铁笼递给了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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