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消失的很快,山中雾气笼罩,偶尔还有几片雪花落下,谢怀远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也没有深究。
谢怀远天资聪颖,县试的题目他对答如流,写出来的文章赢得了在场的夫子们的一致好评。
本来谢怀远赢得状元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严家花了重金贿赂考官,最后由严侓拔得头筹,谢怀远只得了第二名。
谢家上下都为了这件事情愤愤不平,私下里小声议论,但是谢怀远却不关心,即使是知道了顾大人也默许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
“公子,您不委屈吗?”
平日里,小薰是家里话最少的,遇见事情也是从不发表意见,但是这件事情她也觉得不公平。
严家这些年处处与谢家作对,凭人脉关系和财力比不过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严侓是出了名的笨蛋,刻苦努力至今连论语读的都是磕磕绊绊,就更别说对书中的道理款款而谈了。
这次的县试,严侓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状元,谢怀远区居第二,小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有何委屈的?他喜欢这个第一,就让他去当。”
“我听说顾大人是默许了严家贿赂考官的事情的,原本我还以为顾大人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没想到是我多虑了。”
“依照芷渊国律法,科举考试中贿赂朝廷官员是大罪,轻则罢官,重则杀头。县试只是瑞城和周边几个小城自发组织的一场考试,考官是各个书院里面的教书先生,贿赂考官不会触及律法,而且还能卖严家个面子,得个顺水人情。”
“……”
“顾大人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这些百姓,就不要多想了。”
不过这次县试,谢怀远倒是有个意外收获,这是谢家人始料未及的。
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是会读书写字的,有的是和男子一般去书院求学,有的把德高望重的先生请到家中传道受业解惑。
县试虽然比不上科考那般的隆重,但是在瑞城以及周边小城算是大新闻了,县试的成绩出众的学生,会参加县里组织的英才会,即使是天气寒冷,百姓们也会热情高涨的参加。
就连街边的乞丐也会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能美美的吃一顿肉饺子,不再受嗟来之食,年纪小一些的孩子还有红包拿,这样的日子,是他们所向往的。
英才会那天,谢怀远除了收到了百姓们的祝贺还有未出阁少女的信物,譬如手帕、荷包、诗词歌赋之类的,芷渊国民风开放,女子遇到心仪的男子能大胆表示也不会被取笑。
过了这个冬天,谢怀远就十四岁了,翩翩少年,才气过人,自然成了少女们的倾慕对象。
罗婵看着谢怀远在人群中不知所措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再看心蕊已经把手中的丝帕撕扯的不成样子,她看着围在谢怀远身边的女子,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心蕊,你怎么了?”
“罗姐姐,你看看她们!公子都已经表现出了不喜欢还把绣的像是被牛嚼过的手帕往他怀里塞,怎么也不知道矜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