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凉满也知道她是改变不了什么的,那不如就好好享受吧,最起码,她不用每天都在为生活劳碌奔波不是?比起大多数人,她已经好了很多了。
到了异姓王府,萧凉满正要下轿子,就被枫儿喝止住了,新娘脚是不能沾地的,所以有人专门拿的米放在地上,让萧凉满踩着过去,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放米的人半天都没有来,而众人也不能一直等着,眼看吉时就要到了,众人急得团团转,萧凉满也等的不耐烦,正在此时,袁北窗一个跨步,就将萧凉满公主抱了起来,萧凉满吓了一跳,不过顾及此时的身份,才没有喊出来。
她刚刚就差点要对袁北窗出手了,因为袁北窗离自己实在是太近了,她身体条件反射就想要揍袁北窗,她颤了颤,才没有出手,袁北窗以为萧凉满是被吓到了,就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众人都吃了一惊,媒婆赶紧上前说道,“王爷,王爷快将新娘子放下来啊,这于礼不合!”众人也都纷纷劝着。
袁北窗很是不耐烦,不过想着今天还是他的大喜之日,就忍了忍,将脾气给压了下去,对众人道,“那你们倒是把那个抬米的人找出来啊!”
众人噎住,也是,现在将新娘子放下,也不是个事儿。
袁北窗继续说道,“不是吉时快到了吗?还堵着门口干什么?”
众人愣了愣,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开,异姓王袁岩一拍大腿,决定了,“好了,就照北窗说的做吧!”主人都这样说了,他们这些客好像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众人便让了开来,眼睁睁的看着袁北窗抱着萧凉满跨过了新娘子要跨的火盆。然后走进了大堂。
见袁北窗将萧凉满放了下来,袁岩与萧松也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着两人拜堂。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袁北窗霸气的将萧凉满抱起来,导致神都嫁娶的时候沿袭了这一动作,都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这样的威武呢?
随着礼官的喊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两人先是对着大堂外边跪拜天地让他们有缘相见,在跪拜双方父母,感谢他们的成全,最后则是跪拜对方,他们有缘走到一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连见到皇上都不跪拜的袁北窗,乖巧的跪拜天地,父母,与萧凉满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礼官最后最后高声呼喊,众人便簇拥着袁北窗将萧凉满送入了洞房,袁北窗则是在外边与宾客喝酒,虽然他放荡不羁爱自由,但是今天是大喜之日,他也没有做的太过分,顺从的走完了所有的行程。
萧凉满被送入洞房后,众人就都呼啦啦的跟着袁北窗走了出去,只留下枫儿一个人在旁边伺候着萧凉满,萧凉满可不像是寻常女子那般,静静的等着丈夫过来,若是那么乖巧,就是腹黑的萧凉满了。
袁北窗前脚一走,萧凉满后脚便自顾自的将喜帕给掀了开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这凤冠实在是太重了,一天压的她脖子疼,又不敢乱动,可是苦了她了。
看着萧凉满潇洒的动作,枫儿吓了一跳,道,“小姐,这不合规矩,您还是将喜帕放下来吧。”
萧凉满拿着眼前的糕点秀气的吃了起来,头也不抬的说道,“枫儿,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忍心让我饿着肚子吗?”
“这……”枫儿犹豫不决,她确实是心疼小姐折腾了一日,也没有吃东西,小姐以前可是没有受过这种罪,在她犹豫的时候,就被萧凉满塞了两块糕点在手里,抬头一看,萧凉满正吃的开心,还说着话儿,“枫儿,你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待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咱们吃的份儿呢。”
枫儿便没再说话了,只是也没有吃糕点,她是个极为遵守规矩的人,即使萧凉满塞给她糕点让她吃,她也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萧凉满,在她噎住的时候倒了杯水,给她顺着后背。
没一会儿,萧凉满也吃的差不多了,枫儿也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赶紧将萧凉满头上的喜帕放了下来,刚放下来,袁北窗便虚浮着脚步打开了门,走了进来,袁北窗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晃动。
随后听着喜娘的安排,掀开了喜帕,却看到了萧凉满嘴边的糕点碎渣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手便凑到了萧凉满的脸前,萧凉满只觉得嘴角边多了只手,忍住想拍掉的冲动,问道,“怎么了?”
袁北窗笑嘻嘻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有这个。”说着便举起了萧凉满嘴边那点糕点渣子,什么鬼?萧凉满没控制住自己,就将袁北窗手中的东西打落,还摸了摸自己的嘴边,觉得没有了东西才松了口气。
喜娘就这样看着刚进门的萧凉满一手拍掉了袁北窗帮自己的手,心里觉得惊讶不已,她竟然敢这样对王爷?不过这已经算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了,他们这些外人也插不上手,不过过了两天,神都里便传着小王爷夫纲不振的传闻。
喜娘赶紧将装着酒的盘子端了上来,让两人喝交杯酒,萧凉满与袁北窗喝的很是痛快,接着这些人便都退了下去,只留下袁北窗与萧凉满享受着这新婚之夜。
袁北窗转悠着走到桌子前,拿着已经被吃的剩的不多的糕点,笑了笑,道,“你饿了?”萧凉满淡淡答道,“嗯。”神情淡定的令人发指,一点都没有新娘子的娇羞,袁北窗低头嘿嘿笑着,脆生生的说道,“我也饿了。”
“那你吃啊,给我说什么?”萧凉满一边回答一边摘下了凤冠,觉得头终于请了不少,萧松为了体现萧家的财大气粗,也是怕萧凉满在袁家受欺负,所以找了很久,在快出嫁前才找到了这凤冠,据说是当初公主出嫁用的,不知怎么的,最后落到了萧松的手上,萧凉满并不知道那公主出嫁的时候累不累,她只知道自己很累。
听了萧凉满的话,袁北窗乖巧的吃着糕点,也不打扰萧凉满,萧凉满便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了,这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了,新婚之夜卸妆不说,还放着新郎官的面。
袁北窗也是头一次成亲,没有经历过,不过他也知道,比起萧凉满来,他之前的那些放荡不羁,还真算不了什么。
他也认真的观察着萧凉满,萧凉满平时都画的是淡妆,她不喜欢浓妆艳抹,觉得那些东西抹在脸上很难受,所以这也算是她头一次画浓妆了,还是新娘妆,袁北窗不知道女子化妆的这些,他现在只觉得萧凉满现在很诱人,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美,比起任何人都要美,暖黄色的光晕照在萧凉满的脸上,凭添了几分温柔,只觉得动人不已。
袁北窗吃完了后,便拉着萧凉满的手,道,“娘子,我们就寝吧?”
萧凉满看着袁北窗一幅色令智昏的模样,冷笑道,“好啊,我们就寝,你睡地上,我睡床!”
袁北窗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萧凉满说的是什么,他暧昧的笑了笑,道,“娘子,你胡说什么呢?别闹了,我们赶紧歇息吧。”说着一个蹦哒就跳上了床,还妩媚的看着萧凉满,道,“来呀,快来呀~”
萧凉满目瞪口呆的看着袁北窗这幅明骚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扭曲着脸,说道,“我没开玩笑,你就睡地上,不然……”
袁北窗嘻嘻一笑,道,“不然什么?别说了,快来吧,我已经暖好被窝了。”
萧凉满忍无可忍,爬上床想将袁北窗拖下来,谁知道袁北窗劲儿还挺大,一把就将萧凉满拉回了床上,萧凉满被拉的一个踉跄,直直扑到了袁北窗的怀里,头顶也传来袁北窗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记着投怀送抱呢?别急呀~”说着还动手摸着萧凉满的后背。
萧凉满从袁北窗的怀里出来,就进了床的里边,袁北窗还以为她要与自己睡了,正开心的想说话,就被萧凉满一脚踩在了脸上,和在那次湖心亭的结果一样,被踹了下去。
袁北窗摔在地上,被摔得有些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摸自己的鼻子,竟然是流血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每次见到萧凉满,她都会送自己很特别的大礼?
他也没生气,若是寻常人,被自己妻子这样对待都要发火的,更何况是出生在王府的袁北窗,他也以为自己会发火,可令人惊讶的是,他一点火气都没有,还有了些本该如此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受虐狂了,当然,这只针对萧凉满一个人。
他又哼哧哼哧的爬上了床,锲而不舍的想上床睡觉,萧凉满也没跟他客气,一脚比一脚狠,虽然没再踢在脸上,但是身上也没少挨,床上被两个人弄得乱七八糟的,两人也都气喘吁吁的,而一直蹲在外边的人偷偷笑了笑,看来王爷与王妃还是很恩爱的嘛,这样想着,就跑过去给王爷通风报信去了。
“真的这样?”袁岩问着小厮,“当然啦,王爷放心吧,小王爷与小王妃很恩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袁岩笑着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就是厉害!袁岩高兴的哼着小曲儿,还让小厮又拿了些酒,准备再喝上两杯,看来,自己很快就要当爷爷了嘛,哼,看那些个老家伙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他们的小孙子不,想了想,袁岩更加高兴了。
而另一边,袁北窗可怜巴巴的说道,“不然,我们一人一半?睡在地上会着凉的,就算你不让我动你,但是这床总得分我一半吧?我真的不会乱动的。”
萧凉满想了想,也是,若是他着凉了,自己还得守着她,她可没那个耐心,便说道,“那好,我们一人一半,你不许越界!”
说着便从旁边的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床被子,两人各盖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床上很乱,但是萧凉满有些累了,今天虽然一直在坐轿子,但是凤冠那可都是真材实料的真金,压的她头晕,也就没那个心思收拾了,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枫儿给自己收拾床褥,她也从来都不动的,唉,明天再让枫儿来收拾好了,想着想着,萧凉满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本来以为自己身边有个人,还是个男人,自己应该是睡不着的,可是谁知道她竟然真的这么舒服的就睡过去了,还是深度睡眠,她都是浅眠,不论瞌不瞌睡。
听着旁边人平稳的呼吸,袁北窗侧着头看了过去,月光斜斜的照了进来,笼罩着萧凉满的脸,谁着的萧凉满不同于白天对外人的温柔,也不是对他的任性,而是多了几分安稳。
袁北窗还在想着萧凉满睡着与白天的区别,便觉得身上多了条胳膊与腿,低下头一看,那是萧凉满抱着他,如同一个抱枕般,袁北窗顿时僵硬了身体,过了好久,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受着旁边人的影响,袁北窗也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轻轻的环抱着萧凉满,看她没有什么反应,才又睡了过去。
异姓王府一派祥和的样子,连平时爱叫的蛐蛐儿,也都安静下来,大地一片寂静,万物安宁。
而另一边的皇宫就没有这么温和了,慕容玄与慕容凝同时娶妻,他们虽然成年了,但是皇上并没有给他们建造府邸的打算,所以他们还一直住在宫里,两人拜完天地,做完了所有事情之后,终于都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原清儿是北归族的女子,那里民风彪悍,所以喝完交杯酒之后,慕容凝动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反抗,甚至还很主动,同为皇宫里的,慕容玄与慕容凝就根本不同了。
慕容玄与艾琳喝完交杯酒,便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还温柔的给艾琳塞了两块糕点,柔声道,“累了一天,饿了吧?快吃点吧。”
艾琳听着他说话,羞红了脸,不过她也确实是饿了,便小心的吃着糕点,务必让慕容玄觉得怜爱,果然,慕容玄越看艾琳这幅模样越觉得可爱,顺着艾琳的手就将剩下的糕点吞进了肚子,艾琳没想到慕容玄会来这么一下,脸爆红,羞涩的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我哪样,嗯?”慕容玄说着便亲吻着艾琳,艾琳羞涩不已,不过在嫁人之前,宫里的嬷嬷已经教导过她怎么伺候了,所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便尝试着开始回应着慕容玄,慕容玄顿了一下,则是更加猛烈,两人双双倒在床上,芙蓉帐暖度春宵。
在将军府里,将自家女儿送入了洞房之后,丞相府与尚书府的人便不能多做停留了,更何况她们都是妇人,也不能喝酒,便只好各自叮嘱了女儿一番,就离开了。
王山风与王青风也没有在宴席多做停留,只是喝了几杯,便都各自回去了。
王山风是长子,性格自然成熟稳重些,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退下众人后,便想与萧凉尔上床洞房,谁知道却被萧凉尔拒绝了,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与王山风在一起,就是背叛了原南满,背叛了自己的爱情,而且前几日她还见了一次原南满,看原南满的样子,也不是对自己毫无心意的,如果自己能够坚守住,是不是有一天,她就能成为原南满的女人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萧凉尔便不能忍受王山风靠近自己,她得守着自己的贞操,把它献给最爱的人,“为什么?”王山风听到萧凉尔拒绝,也没有勃然大怒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询问着,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奇为什么而已。
萧凉尔抿着嘴,怎么也不肯说了,她又不傻,自然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的,她说的谎话是骗不过王山风的,那还不如不说,这样最好。
看着萧凉尔不想说,王山风也没有再问,只是冷淡的脱了鞋,上床盖被睡觉,萧凉尔可没有那个胆子让王山风睡在地上,或者给她让一让,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敢说话,坐到半夜,萧凉尔便觉得支撑不住了,虽是夏天,可是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她又冷又饿,却又不敢打扰王山风,只觉得委屈不已。
可是爱情就是越经历挫折便越觉得珍贵,所以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萧凉尔只觉得自己对原南满的感情越深了,她为了原南满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原南满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这边的萧凉尔很委屈,不远处的另一处院子里,艾宝在所有人只剩下王青风的时候,便脱下了凤冠,吃着东西,王青风只是在一旁看着,还给她倒着水,怕她噎着,可谓是关怀备至。
王青风从小便在父母兄长的疼爱下长大,所以性格比起艾宝来,还要单纯,只是觉得既然艾宝已经嫁给他了,那他就一定不能让艾宝受委屈,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那他就必须保护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艾宝吃着吃着,就想着慕容玄在干什么,哦,他在与姐姐成亲,拜天地,入洞房,越想越觉得委屈,为什么自己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姐姐却能嫁给她的心上人,他们两个站在肯定是如胶似漆吧?
这样的念头一有,艾宝就止不住的往深处想,若是以后姐姐有了孩子,慕容玄肯定会更加疼爱姐姐的,这样就算自己以后可以嫁的过去,也不可能得到慕容玄的全部宠爱,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可怜,姐姐却能轻易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艾宝心里难受,越哭越欢,王青风在一旁焦急不已,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艾宝,只得不停的道歉,“对,对不起,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