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恭送主上!”红卿等跪在地上,给袁北窗行礼,这样的场面袁北窗见得多了,也没有再看,直接抬脚走了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袁北窗出去了之后,红卿等人停留了好会一会儿,周围一片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里的气氛只让人觉得压抑,满是尴尬,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她们现在的思绪都很混乱,不知道该干什么。
好半晌儿,云叶才站了起来,说道,“好了,都起来吧,先回自己房间吧,以后的事情照常,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诸位一句,以后若是见了小王妃,记得客气点儿,不然,沉焦就是我们的未来。”
云叶的打敲打这些跪着的人的脸色又是白了又白。刚刚被袁北窗威胁的话又响了起来,红卿看了看旁边的以为姑娘,那姑娘是梅兰竹菊中一院的姑娘,名叫青柳,是梅兰竹菊中兰的主人,看到红卿的眼色,她立马就和有了底气一般,说道,“云叶,你从前也不过是梅的主人,怎么,不过是被主上钦点罢了,你神气什么?如今竟然敢爬到我们的头上,我看你是过得不耐烦了吧?”
这姑娘虽然掌握着兰的房间,却一点没有兰的气质,这会儿了就咄咄逼人的不行,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
红卿在一旁点点头,这青柳还不算太笨,没有把她拉扯进去。
云叶斜睨了她一眼,在看看一旁的其他将房的主人,都在那里默默不语,像是在隔岸观火,云叶冷哼一声,拿出她老鸨的架势,说道,“青柳,你今日冒犯了我,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可是以后你也如此对主上怎么办?你这就是以下犯上!所以我绝不能轻饶你,这次,就罚你一个月好好在房里反省,不许出来,也不许接客,就先这样吧。”
云叶虽然说不介意,可是她哪里会不介意呢,她是很介意啊,她也知道,如果今天不利用这件事情好好惩处青柳,恐怕以后随便谁都可以欺负到她的头上了,虽然她性子温和,不愿与人计较,可是这是主上交给她的人物,就算要得罪人,她也愿意去干。
这可能也是袁北窗愿意放心把玲珑阁的事情交给她的原因之一吧,之前云叶当家的时候,也惩罚过其他人,比这更厉害,所以云叶这样的,还真的只能算是小意思了,相信这对于青柳来说,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少挣了钱罢了,可是这却能立起她的身份,孰轻孰重,云叶还是分的清的。
青柳没想到云叶上来一下就要处置她,眼睛睁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叶,看到云叶脸上认真的神色,青柳这才发现,云叶说的是认真的,她真的要这么惩罚自己。
这一刻青柳的神色变得无比的阴沉,说道,“云叶,你别把鸡毛掸子当令箭,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谁不知道永远这里的,就属你最没有出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听到青柳这样的话,云叶脸色也没有变,只是冷静的说道,“有没有出息我不知道,只是主上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定了我的身份,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一天,我就有权利管教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去找主上,若是主上听你的话,把我换下去,我绝无二话!”
云叶说的认真,可是青柳知道,袁北窗根本不会听她的话换下云叶的,先不说这才把云叶换上去,明天再换下来,这般言而无信,朝令夕改,会让袁北窗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袁北窗是一个理性到极致的人,根本不会让她所左右。
她知道的唯一一个影响了他的情绪的人还不是自己,是萧凉满,那个让所有人都憎恨的女人,也是她不能动的女人。
青柳狠狠的瞪了瞪云叶,甩了甩袖子,回了房间,看来也是听了云叶的话,能不听吗,本来她就不占理,如果再闹,只会让袁北窗更加讨厌她,她的惩罚也不只是这样了。
她虽然任性,但又不是傻,也知道红卿这是把自己当枪使呢,但是那又怎样,只有能和袁北窗多说两句话,别说当枪使就是关她一年,她也是愿意的。
只可惜,袁北窗连沉焦这样的人物都能说换就换,更何况她这样的小虾米呢?
看到青柳乖乖走了,云叶吸了口气,算是放松下来了,若是青柳执意她的想法,她只能去找袁北窗了,可是如果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还闹到了袁北窗的面前,就算她占着理,可是这也让她颜面全无,毕竟这现在算是她的人了,可是她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何谈管好一个玲珑阁?
袁北窗可能会替自己摆平,可是心里也会想自己没能力,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吧?
云叶胡思乱想着,便朝着剩下的人说道,“好了,天色已晚,大家都各回各的房间,先睡吧,有客人再起来,各司其职,不要给我惹乱子,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也在房间里思过一个月的。”
“是。”其他几人回答着,红卿并没有说话,不过云叶也不在乎了,红卿这样的头牌,虽然引的无数风流墨客,可是她现在不照样归她管?而且她一点都不用担心红卿去别家的青楼,先不说那样的蠢事,精明的红卿是不会做的,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了,袁北窗也不会放过她的。
云叶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她虽然不愿意说话,但是找她的客人也不少,而且她现在成了老鸨,可能以后的客人就要减少了,虽然不用再门口迎客,但是玲珑阁里的事情她都得面面俱到,说起来,她还比以前忙了不少。
红卿紧紧盯着云叶离开的背影,脸色十分不好,可是袁北窗已经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所以她知道在袁北窗面前闹也是没有用的,只能再努力,让袁北窗关注到她的存在,即便她现在已经成了艳绝天下的名妓,成了玲珑阁的头牌,可是她想要的,也只是袁北窗的一个眼神,一点关注罢了。
她永远记住的,是那个冰冷的寒夜,递给自己一个馒头的那只手,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