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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霸王拉弓

两个使役并肩抱着弓盒,赵磊和韩世忠他们往不远处的教练场走去。

韩世忠说:“如今的好弓,善术者能射两百步以内,床弩能射八百步之内,不知此霸王弓能射多远。”

赵磊对韩世忠充满钦敬之情,便问:“韩统制你那三百斤的弓,能射多远?”

韩世忠说:“却也是三百步,过了三百步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皮革不能穿,目标也失准了。”

赵磊心里默想,古人一步两硅就是现代一米四左右,韩世忠射的箭有效射程是三百步,就是说他一箭能射到四百多米远,四百米内能一箭取人性命,真是无比佩服。

如今自己不是仗着变异的身体,跟韩世忠实在不是一丁点的差距。

有人说:“霸王弓的射程,非赵都监射一箭不能见晓,此弓威力巨大,确也不好使。”

教练场上,有一万多士兵分成二十几个军列进行操练,吆喝之声震天动地。尘土飞扬,战马嘶鸣,日辉下刀光熠熠耀眼。

赵磊看见下面军列井然有序,士兵热情高昂,枪戟破风,呼呼作响。

检阅台上,韩世忠说:“赵都监,今天本不用你来教练场,既然来了,就算是检阅一下士兵吧。”

如今北宋军队,将不识兵,兵不认将,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赵磊不禁赞扬说:“韩统制的军马果然好士气!”

韩世忠脸上藏不住的骄傲和自豪,虽然这一万多士兵里面,有不少是自己从西北带来的厢军和蕃兵,但这些兵现在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韩世忠之前随军征讨西夏,在攻银州的时候,由于城防工事牢固,宋军久攻不下。一次趁守城士兵松懈,韩世忠抓住机会,九死一生的一人攀上城楼,杀死敌将,把首级掷下城里,夏军大乱,宋军一鼓作气攻下了城池。

随后西夏的监军驸马亲率夏军向宋军反击,看到夏军来势汹汹,宋军将士都人心惶惶,几乎没有人敢战。韩世忠心下恼怒,又率一批敢死士兵,出其不意的杀进监军驸马帅营,杀了驸马,夏军溃乱退兵。

韩世忠的英勇骁战由经略使上报朝廷,说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材,希望能够提拔做个将军,但是半路被童贯截了,童贯认为有夸大的嫌疑,只让他做了个武副尉。

本来韩世忠对童贯恨得咬牙切齿的,恰好童贯辖下八州八个兵马都监讨梁山泊被全歼,于是童贯才想起了他。

如今韩世忠看着自己的军队,心下五味杂陈,因为他不知道对童贯是恨呢,还是感激呢。

韩世忠说:“如今教练场左侧尽处距此处有八百步,我遣士兵在三百步、四百步、五百步处各立一个箭靶,赵都监你自思量,看你能射中哪个靶。”

韩世忠根本不相信赵磊能射中靶心,他心里想:他若拉得开这把弓,箭矢或许能到三百步外,若能中靶,便是十分的了不得,箭术已在我之上,我便不得不佩服。

赵磊脑袋嗡嗡作响,这难度也太大了吧!能射这么远就不错了,还要射中靶心!

当下有士兵拿了大小不一的箭靶,一个是正常的靶,第二个靶有两步长,第三个靶有五步长。二十多个士兵拖拖拽拽的去左前面布置了。

第一个靶还能看到如中指甲般大小,第二个靶就像黄豆大了,第三个靶像个螺丝钉般小。

有人说:“韩统制你这不是消遣人吗,即使赵都监能射五百步,眼力却不能及啊…即便是蒙也蒙不了第三个靶子!”

韩世忠哈哈大笑,说:“第三个靶当然是消遣了,我有意要赵都监射第二个靶,或许赵都监有过人之处,说不定会射中呢!”

当下有人也跟着笑起来。

赵磊用眼凝视远处,却发现第三个靶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接着,这个靶后面的事物也能看清了,一直到左侧尽头,大概一千米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屹立在地上,石头上刻着几个字,上面写着“白虎桥教练场”。

赵磊心里暗喜,原来自己的眼力达到千米,这伙人万万没想到我是开挂的吧。

赵磊装作为难之色,韩世忠递上一根箭,一万逾人都鸦雀无声,所有士兵都席地而坐,战马驻立,旌旗在风中摇曳,整个较练场只有风旗在拂拂作响。

赵磊用两根手指头轻轻拉了一下弓弦,发现坚韧无比,竟然纹丝不动。

赵磊左手提着弓,慢慢拉在胸前,右手搭箭在弦,赵磊知道射箭并非是劲力及远,还要调整呼吸和捉摸弓弦张开的恰处。

赵磊慢慢的拉开弦,调整霸王弓角度,微微张扬,随着弦越拉越大,霸王弓慢慢弯下去了。

看见眼前的赵磊,韩世忠和众人心里都说,这厮确实不谙射术,他拉那么大,这把霸王弓不比得寻常的弓,这一箭估计会脱靶了。

弓弦无声无息的慢慢拉大,“好,恰到好处!”赵磊心里道,弓弦“腾”的一声,这支箭马上不见了,天空中只留下箭羽划破空气的“嗖嗖”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前面士兵过来报靶,这一箭射出去,下面的将士都没有不惊愕的。

不知道中了哪个靶呢?

不过一会,众士兵来报:一靶,无箭!二靶,无箭!三靶!无箭!

这报靶声音刺耳不已,久久的在教练场上空回荡。

底下如蝇堆般嗡嗡窃语,射失了!都不知道射哪去了!

检阅台上人人皆尴尬,韩世忠说:“赵都监或许拉得远了罢,如今箭已不知所踪,但天下能拉得开此弓者,不出一二了!”

赵磊说:“非也,此霸王弓还没有拉到尽处,只是眼力不能及,拉尽这把弓却也没有什么意义。”

韩世忠心里冷笑,你射失了箭,脸皮还这么厚,给你台阶下还偏偏不领情,看来你这厮空有蛮力,却也没有什么本事!

赵磊淡淡的说:“箭并没有失,我已经把它射到那边石头上了,那个'场'字右下角便是。”

韩世忠和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听清赵磊说的话,“你,你说什么?”

赵磊又说:“钉在石头上了。”

看见赵磊信誓旦旦的也不像诳语,况且众目睽睽之下,这事也骗不了人,那箭是韩世忠自己的,箭身上刻有“忠”字,去瞧瞧就知道真假了。

只是,赵磊这一箭,射得比床弩还远,若不是今日目睹,估计没有人会相信。

韩世忠亲自骑着马,奔场西而去,那里有个石头不假,石头上刻有字也是真的,只是,他情愿不相信那支箭正射在石头上。

因为这样太有悖常理,那么远,他怎么可能锁定目标!

韩世忠一行人奔石头而来,看见“白虎桥教练场”这几个字下,果然有一支箭,箭身没入石头一半,上面刻着“忠”字。

“真是刚刚那只箭。”韩世忠心里认得,随即叫几个士兵拔出来,那几个士兵哪里拔得动。

韩世忠运力一拔,发现箭头都已经钝了一边去了,因为这花岗石实在坚硬无比。

如今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韩世忠不得不佩服,赵磊是个旷世奇才,实属罕见,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韩世忠回到检阅台,高举着箭,让士兵们看看,这赵都监是如此了不得,教练场里高呼神勇,简直如教徒朝拜一般。

赵磊笑逐颜开,对韩世忠说:“蛮力所致,何须挂齿?”

韩世忠说:“赵都监真如天兵神将,韩某深感佩服,自愧不如啊!”说完深深作了个揖以示钦佩,赵磊也慌忙还礼。

检阅台上皆大欢喜,韩世忠安排了好酒,众人各喝几杯,赵磊刚好也渴了,当然也不会客气。

军政司说:“赵都监天将下凡,真乃我大宋之福音,来日驱鞑虏,平内乱,指日可待,指日可待!”

众人正说着,教练场上一个声音说:“哼,我却不见得如此!”

张俊坐在马上,一身戎装,脸上满脸的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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