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灰原”
“啊?”灰原被工藤的声音唤回思绪,见他正皱着眉头,又准备伸手袭像她的额头,微微扭头避开道“我没事”
“那你发什么呆呀?”侦探小子狐疑的嘟喃,见灰原没接话,像是又想起什么别的,好奇的接着问道“灰原,你做了个什么梦?”
“嗯?”灰原不满的凝眉,心想‘这个人现在的好奇心,居然连别人的梦都要管了吗?’
工藤见状,连忙解释道“那个,我就是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从上次那个噩梦之后。”
话头开启,两人都想到上次闹僵的谈话,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灰原无声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小学生模样,即便恢复正常也不过是头脑聪明,侦察一流的高中生而已。在面对组织,见过他们的手段后,却仍能心无畏惧,死死咬住,即便嘴上不说,自己心里是很佩服他的,也羡慕他那种不管被自己警告多少次,仍勇往直前,不曾迷茫的决心。
“我说···灰原···你,你真的没事吧”灰原不发一语的盯着自己,弄的工藤心里有些发怵,即使推理能力再强,他此时也实在找不到头绪,搞不清楚眼前的人,怎么能在一个周末的午后醒来,就变得这么心事重重,紧张不安。
工藤踌躇着,要不要同灰原商量去医院挂一下精神科时,她终于发声道“我梦到Gin,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就像驯化的野兽害怕皮鞭一样,植入心底的恐惧,需要比驯化更长的时间才能愈合。知道灰原的反常来自于何处,就明白这种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散的,工藤到嘴边的话,通通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灰原瞧着工藤欲言又止,自己心里反而释然不少,转而宽起工藤的心道“就像你想的那样,这是组织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是Gin所说的,我逃不开的宿命。”不管做怎样的努力,依旧做不到将这份恐惧连根拔起,也许直到它或者她消亡的那天,这一切才真的都能结束吧。
苦笑出声,瞧着少年眉头微拧的模样,灰原在嘴边扯了个笑容道“工藤,你放心,我不会再躲起来了,虽然害怕,但是为了迎接胜利,我们一起反击吧”显然是第一次见灰原这么有攻击性的样子,少年呆愣回神,只发出一声“啊?”音调比往常高了许多,甚至有些破音,足见工藤对灰原刚才说的话有多震惊。
灰原倒是很满意工藤现在这反应不及,被她吓一跳的表情。之前,总是她忧心忡忡,少年一副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模样,显得她像个笨蛋一样。
“你那是什么表情?虽然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到底收集了多少情报,但是应该快了吧?同组织正面相较的时刻。”没有正式同工藤做过确认,可是,自己还是能感觉到,身边微妙的变化,何况工藤这家伙最近还搞了那么大动作的一次表白。
清水舞台杀人案,高中生侦探打破失踪传闻…
之前引起轰动的博主,找到学校的媒体,时不时出现在工藤宅附近的狗仔…
即便有他的父母动用着影响力控制事态的发展,但是越是这样的欲盖弥彰,越发为坊间传闻留下发酵的土壤,引人注意。组织的人不会放任这样的纰漏不管,可是她同工藤的周围太平静了,这样的平静恰恰证实着她的不安。
“哈哈哈哈哈,灰原,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果然,你不能随便做噩梦”工藤抬手轻轻拍了拍灰原的肩膀,意在让她不那么紧张,同时转移两人谈话的主题。
“不要同我打哈哈,工藤,你以为凭借你父母的能力真的能掩下你在清水舞台的事吗?”看着工藤顾左右而言他,眼神乱飞的样子,灰原就生气,她可是美国哈弗大学生物工程系和化学系的双科天才,组织培养的科学家骨干,真是被臭屁侦探小看的不轻。
“工藤,你以为前几次背着Gin做的小动作,就算同他正面交锋了吗?你知不知道,Gin动真格有多可怕!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那么想当然!”
原本只是想讥讽工藤两句,让他不要掉以轻心。开了话匣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提到Gin,想到万一他真的摄入调查工藤的事,想到他看见灰原哀的模样,想到他出现在没有一点准备的自己面前,想到那样无差别的射杀…自己的情绪就渐渐脱离掌控,不自禁的颤栗起来。
不!她有有想要保护的人啊,她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灰原,该冷静的是你”肩膀被工藤的双手扣住,对上他笃定的眼眸,灰原那种仿佛溺水的窒息感,总算缓和不少,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
“灰原,你就安心去上学,放学,交朋友就好了,做一个真正的小学生,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工藤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畔,清晰且安定。
不会有事…之前那么多事情,他都处理的很好,不是吗?眼前的少年凭借自己的聪慧,先从Gin的手里救下她,又从Vermouth那里换下她的命,让她再也不用被组织追杀,他于她而言,是她最信赖的伙伴,是指引她的光…
可是,真的,不会有事吗?这次的事情很不一样,工藤很可能变成组织的新目标,如果那些人的目标换成工藤,如果他们把江户川柯南与工藤新一联系在一起,如果接手任务的人是Gin,那么她和工藤现在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工藤,我们都不要麻痹自己的神经了,我不相信你没发现身边的变化,如果你没有,那我先告诉你,我的发现吧。”
对着工藤疑惑的目光,灰原稳住情绪继续道“你家除开冲矢先生,最近朱蒂老师,协同另外一位男探员可是频频上门呢,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黑夜到访,这个月我可是一次都没漏看。这样一来,恐怕那位冲矢先生也就不再只是普通的研究生,而是FBI的一员吧?”
话说开,灰原反而轻松了不少,抬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口里面的水,手指摩挲着杯壁继续道“可是不管怎么说,都太频繁了,如果这只是因为我拒绝加入证人保护计划,FBI为了找到组织而对我的监视或者保护,那这实在是过于豪华的配置,更何况按你的计划,现在的我已经是个组织死亡名单上的人,所以显然是还有另外的事,让他们不得不频频出入那里,我可以假设为,是需要那位冲矢先生下达指示之类的吗?”
工藤没有想到灰原会背着自己走这一步,原本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去的表情渐渐认真严肃起来。认识至今,灰原哀于他而言,就像华生对于福尔摩斯,他们是朋友,是搭档,是盟友。他一直觉得他们是共同行动的一体,灰原哀的擅自行动,确实是他意料之外的一点小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