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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另一边,纵然护灵皇那一向温文尔雅的气质,白皙柔和的面相,也因为暴怒而变得狰狞。巫瓦人寿命普遍长,但是繁衍较慢,近百年来,繁衍的子孙后代更是不到百人,这也就是巫瓦人为什么不与他国走动,联姻的原因。

巫瓦国靠上古时期,不周山遗留的灵气赖以生存。灵气一定消弭殆尽,届时巫瓦人都会出现身魂俱陨的情况。是的,巫瓦人一旦死亡是不入轮回的,而是神魂聚散于天地间,这也就是巫瓦皇为何急切的想找到日月晷的原因。先前,大巫师推算,待灵气渐渐消融最少还有十年,按照预期,巫瓦人的的灭顶之灾应该没这么快到来。

而巫瓦皇立于巫瓦山颠之上,看着反镜中,自己的民众在惊恐交加,仓皇失措的妄图挣脱着摆脱不掉的命运,惊惧、悲哀。那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希望在那一瞬间都变成了梦中的海市蜃楼。他欲哭无泪,确又无计可施。

难满腔的悲恸简直要将他压垮之地,唯一支撑他站起来的信念,就是对眼前人的愤怒与恨意。

是的,即便巫瓦国该亡,天道已然不容,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要得到日月晷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国民好歹身死后能入轮回,不会如此的支离破碎。可是,这所有的期望都被眼前的人给摧毁了。

桃夭夭肉体凡胎如何承的住这心脉俱断,即使换回了本体,有桃铃的神力相助,迟早也是要油尽灯枯。除非雪华将花神的半魂一魄还给桃夭夭,让她真正的重回花神身份。但是,这是雪华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也不允许的,花神历劫结束后,要重回九天之上,他奢想了千年,不过是希望可以在夜色正浓时,可以在他生命的岁月长河中,舀起一个甜蜜的美梦,那梦中盛的,只有她的笑貌音容,这戳手可得的痴想,终于得以成真。怎愿盼杀多情,好梦难成。

只要将花神永远桎梏身边,毁尽天下人又何妨,他本来就恨这巫瓦山的那群愚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蝼蚁,每每想到他们,都好像在被强行提醒自己本来的身份。更何况只要是花神耗心血护着的,他都恨。

不周山幻化四圣,四圣又有四灵,远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只有日月晷与那五彩玉石,五彩玉石后又做成了桃铃,现今更是与桃夭夭的魂识相融。

吸尽巫瓦山所剩无几的灵气,桃夭夭的肉体凡胎就可以得到养护。尽管这代价,是可能让整个巫瓦国破人亡。

雪华早有料到,他垂着头,瀑布般的长发流泻到了连腐肉都不剩的大地上,他一袭白衣缱绻飞扬,不动不移,优雅的身影反而生出了朗朗明月青松般的恣意之态。一眼望去,谁能够想象出这样的一个清华无铸,曾经万名敬仰的仙君,竟然是践踏凡人如蝼蚁,囚禁千万亡魂的穷凶极恶之徒。

他抱着早被药昏了的桃夭夭,一步一步稳稳的踏上千万年都被从踏入,自己生出精魂的土地。只见,桃夭夭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将她团包其中。她微微颤抖着卷翘的睫毛,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就听其身后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七道百丈虚影,卷着雷齐齐而来。

“哼!雷鸣剑阵?”雪华冷哼一声,自从上了这巫瓦山,他灵气充沛,神力从丹田游走遍布全身,他心中大喜,用灵气幻化出一道无形屏障将桃夭夭好好的护在其中,顿时用自身灵气与狼腾武士的灵力护撞,天地间迸发出声震耳溃的鸣啸巨响,浮光跃金直冲九天。

他身型一跃,躲过连环的雷鸣剑击,白衣缱绻飞扬跃入法阵正中,法阵中正是大巫师,巫瓦灵气匮乏,郎腾勇士的雷鸣剑阵,灵气做饵。而现如今,都是靠巫瓦大巫师百年修行苦苦支撑。只见本是硬朗健硕的巫瓦巫师,肉眼可见的迅速清瘦干涸,暴露在外的皮肤也迅速苍老枯槁。

雪华一声冷笑,从腰间取出缠腰软剑朝暮,奋力朝大巫师胸口中间刺去,就在咫尺的距离,蔽眼的白烟凭空乍起,激荡的掌风刮得雪华俊秀的面庞隐隐作痛。

这一掌,护灵皇几乎用尽了五成之内力,不敢耽搁,不过须臾,绯红的剑光从的袖中流出。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他提剑而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迅速到了雪华的面前。

雪华足尖点地,急退!同时下意识用朝暮一档,青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反刺向对方眉心。

刚那一掌已经用了护灵皇一半内力,如今在这一剑,几乎达到了他的颠峰,他浑身大喊涔涔,吃力的躲过那青色剑影。便突然感觉到耳后一痛,一行殷红的血从耳根蜿蜒流下。

他心中大骇,以为这雪华仙君被褫了一半法力,又做建安国王养尊处优多年,没想到其灵力和内力依然远超他之上,他心中升起一股悲凉,其后深深的不甘,难道今遭他巫瓦国注定要亡国灭种。

与此同时,雪华所设的护障中,桃夭夭缓缓睁开眼,她双瞳暗银眸光,可比千斛明珠万顷星辰。一道道炽烈的金芒,如金蛇一般在舞动,从桃夭夭周身散出,强大的力量使空间发生了扭曲,似乎要将附近所有的虚空撕裂。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

雪华惊恐万分,一阵心悸,就在他全神贯注的被桃夭夭吸引走目光时,油尽灯枯的大巫师,耗尽所有心神将灵力注入护灵皇的体内,本就只剩下白骨森森的肉身瞬间就灰飞烟灭。

护灵顾不上心中的悲恸,他连忙将那波动的灵力,归入掌中,寄于剑锋,朝着雪华之处猛力刺去。

那剑气之来势汹汹,即使雪华立刻抬起朝暮横于身前,那锐利的剑气,还是震的他浑身骨骼几乎都散架,内脏都快移了位,他面色发青,耳鼻之处渗出大滴的鲜血。

然而,这一掌已是护灵的极限,他看着周遭自己的郎腾武士,因为灵力丧失而化成的森森白骨,眼眶欲裂,竟然比对方渗出的鲜血还要骇然几分。

雪华满面杀气,他运气凝神,慢慢的将身形都稳了下来,身子如同悬在半空似的,左掌划了个圈,倒纵出三丈开外。护灵仍然站在原地,但身形亦似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样,摇摆不足。雪华忍着肺腑剧痛,将体内恍如深海,浩瀚的元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直直冲向护灵之处。

刹那间,护灵的肉身被这气流猛然击倒到山石之处,护灵的背部狠狠的撞击在上,山崩石裂,他全身筋脉骨骼几乎碎裂,喷出一口污血,倒地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哈”那桀桀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中,雪华擦过口角之处的血液,鄙夷的瞥了一眼倒塌四周的残骸与尸首,或者连尸首都不剩,只有那布匹帛衣证明着曾经,有一人存活于世间。

他握紧朝暮,如地狱修罗一般,缓缓的朝着护灵走去,他鄙夷的看着苟延残喘的护灵,一声轻蔑的笑意,青光一闪准备给其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他心头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只见桃夭夭周身刚吸进的灵气,喷涌而出,如同暗流汹涌的地火,随时要冲破桎梏。

他惊慌失措,顾不得地上的护灵,连忙反向朝着桃夭夭之处奔去。只见刚刚那白骨森森的郎腾勇士,缓慢的恢复了肉身,有的逐渐清晰了意识。

护灵也被这灵气养护的极其舒服,那温热的气流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在他周身伤重之处游走,修复着每一寸碎裂的静脉和骨骼。巴莱和金玛也从一片混沌中缓缓苏醒,他们撑地坐起,一脸疑惑的对视一眼,随后朝着护灵皇所躺之处,奋力爬去,护灵在他们搀扶下,在被那灵气的修护之下,渐渐的坐起了身子。

“王上,您没事吧?”巴莱的嗓音已经嘶哑的不像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师兄,我们刚刚不是,不是陨灭了吗?”金玛还未完全回过神。

“花神归位!”护灵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和愕然。

雪华当然懂得,除非是上古的上神,否则绝不会有着浩瀚连绵的灵气,取之不竭到可以滋养着整个巫瓦山。

“不可能,我明明封了她半魂一魄.....不可能,不可能........”雪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最终不住的喃喃道。

温善从不远的山坳狂奔而来,迎面就是眼前的异象,只见那桃夭夭所在之处的幽灵湖畔,一片片粉桃花瓣随着飓风旋转而上,雪片一样将粉玉般的光芒反射在湖面之上,将周遭所有人带入了一片迷离眩晕的世界。

温善也是惊疑不定,他连忙上千搀扶住站在那桃花瓣凝结成屏障外的雪花,厉声吼道:“花神,这是,自己修出了那半魂一魄了。”

雪华闻言感到心中一阵抽痛,如同万箭穿心一般。

“她怎么会修出?她不是都忘了吗?她不是已经变成凡人了吗?”雪华喉头发紧,只能声嘶力竭的吼着。

温善被问得一个激灵,他疑惑的神情一瞬间恍然,望向雪华之时,双眼满是不忍开口的神色。

雪华浑身一颤,他蓦然转头望向那如同涅槃重生的凤凰,那在白死一生依然砥砺前行的花神,他仰视着对方,竟然心中升起一股悲苦,永远是如此,她永远高高在上,他渴求着的不过是那人怜悯的一道神祗。

桃夭夭早在大庸醒来之日,那些过往就交际缠绕着冲入脑海之中,那骨肉心底刻下的灼热的烙印早就烫的她生疼,她被那记忆灼伤,痛苦不已。看见雪华那一刻,如梦初醒。她知道,此番的自己少了那半魂一魄,永归不了仙位,要了解雪华一定不会让她恢复花神的身份。于是,顺水推舟,一步步的利用对方来到这巫瓦国内,只有这巫瓦境内充沛的灵力,才能助她重新修出仙体。

她眉眼清冽,早没了千万年前的单纯如斯。她微微垂眸,幻化处一阵金光直冲向雪华之处。

这一力,所到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生。花神一向悲悯良善,从她幻化成形,有了神力开始,从未如此狠厉决绝过。雪华怔怔的站在原处,只感到双腿已被钉在了原地,挪不开步子,更是挪不开眼。

温善来不及惊呼,只得用血肉之躯,堪堪的接住了那一掌,硬生生的被打到魂飞魄散。掌风即使散去,凌乱在外的也将雪华打出重伤。

只见雪华这才回过神来,他无法理解,痛苦不已的看着面前和他记忆中大相径庭的花神,温善的一命换命,那撕心裂肺中生出了几分不忍和动容。

他因为这一掌,浑身的皮肤几乎可见隐约鼓胀的血管,仿佛随时要爆裂一般,渗出密密麻麻的血丝,在暗夜中显得尤为可怖。

“你早就想起来了?你,在利用我,你骗我?”雪华强撑着不倒,迎面而上,一走一句的质问出声。可是话音刚落,他就突然害怕了,后悔了,为什么要问出,那可能让他承受锥心之痛的答案。

“雪华,你犯下了如此弥天大罪,你可知错?”花神的声音冷淡之际,如那千年寒冰。

寒冰袭来,冻伤了负伤前行的雪华,他多久没有听过花神说话了,那记忆中如春日暖阳,旷古幽铃的声音,怎会如此,不带一丝温度,好像能滴水成冰。

“错?哈哈哈,哈哈。”雪华笑声悲凉弥散在夜空之中,他痛苦的低吼着:“为你我修炼成人,忍着万古寂寥;为了你我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为了你我孤注一掷,弃千年道行,更是不顾那大乘之日;为了我你见风使舵,曲意逢迎那让人作呕之际的凡人;为了你我心狠手辣,恶事做尽;为了你,我甚至忘了我自己。你现在,竟然说,竟然说我错?请问,我尊贵的花神殿下,我何错之有?”

花神眼眸淡然,不带一丝情绪,她口唇轻启,淡淡说道:“冥顽不灵。你滔天之罪,万死不辞。既然如此,本神就打的你,魂飞魄散,来结束这一切!”

说话间,桃夭夭手心张开,只见五彩玉石汇聚天地灵气缓缓在手中凝结成型,明光烁亮直冲天际,将夜色照的如白昼一般,那玉石竟然的化成一道虚剑,只见白虹剑影翻飞,随着舞动四散开来,那剑锋森然的寒气一使出就将周遭所有人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觉得雪华在劫难逃之时,没人注意的是,护灵身边的巴莱猝然只间,一团银色的光芒源自袖底,几十枚血影针划出道道彩光,像那剑影盛处迎去,电光火石间,清脆作响,竟是将花神的剑影劈开了一道生路,从雪华的胸前生生推了开来。

“你!!”

“师兄?”

护灵和金玛等人一脸骇然与不解。、

护灵眉头紧蹙,巴莱是他狼腾武士中最为出色的,他蓦然响起,为什么让他到大庸探听桃夭夭的事情,确屡遭不顺。为什么先前他前往枉死城找日月晷的时候,他突道患病,未曾前往。明明正是巴莱,探听到关于日月晷的下落,也正是他谏言自己前往枉死城寻圣物的。

“你?你是那个傀儡?枉死城中的那个傀儡?”护灵一连三问,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巴莱是傀儡,那引他们到枉死城的人,难道是?

他一脸惊惧的看向雪华,心中大疑,难道是建安王故意让他们寻到日月晷的?

桃夭夭身轻如云雀,拂袖一挥,将银针均数打落。她杏眼一瞪,冷冷的看着这边的巴莱,轻蔑出声:“你若也想送死,我不拦你。”

随后,她周身迸发出顷刻光晕,那光晕游走周身,再次幻化出七把白虹利剑,做出攻击之势,剑在弦上,即将而发。

“花神大人!等一下!”护灵一声巨吼让那簌簌而下的白虹,已然近在迟尺的利剑停在了半空。

桃夭夭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护灵皇世代守护巫瓦山,本质与她同根同源。她错愕一瞬,冷冷的瞥眼过去,开腔道:“你让我放了他们?”

就在这时,雪华发出桀桀的笑声,那笑音古怪,笑容诡异,他直勾勾的望着面前不过半掌距离的利剑,面上毫无惧色。

桃夭夭有些举棋不定,拿不准对方是不是虚张声势,她将那利剑离眼前之人又进半寸,距离雪华与巴莱的眉间胸口不过微豪之距,厉声斥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雪华嘴角咧过一丝苦笑,眉眼中确有一丝庆幸,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反应,浮现在他的面上,他淡淡开口道:“花神大人,自是不会饶了我。但是桃夭夭会。”

“笑话。你听着,无论是何身份,我都定取你命。”

这一句话,让雪华那丝苦笑变得暴虐,他眼眶微红,嘴角微微颤抖面容开始扭曲,看起来更为阴森骇然,他低着嗓子,好像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缓缓的回道:“是吗?那他呢,司马祁华呢?”

果不其然,桃夭夭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迟疑,她感到胸口一阵难以言喻的苦闷,这种情况作为花神自是不知,但是桃夭夭知道,这种极尽窒息感,为巨大的担忧所致。她指尖微颤,将那利剑又退离了半寸。冷冽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同时,她垂眸片刻望向了其后的护灵。

护灵心领神会,立刻大声应道:“花神大人,鄙人愚钝,受人蒙蔽。先前故意引司马将军到枉死城内,取得了日月晷,现在那圣物还在司马将军处。”

桃夭夭闻言一怔,眼底闪过一阵疑惑,“什么意思?”

“花神大人,有所不知,当年雪华仙君为了掩盖冲天怨气,用法力生生的将那悲悯之心的神识剥离,这是逆天改命要受天道雷击的,但是他得以瞒天过海,正是因为日月晷的相助,作为容器,作为媒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一分为二。可如今,那日月晷被司马祁华得去,鄙人猜想,会不会…….”

“猜得没错。”雪华悲哀的神色一扫而空,随后他声音竟然变得轻松起来,“你说的对,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转过头,有些戏谑的盯着花神眉眼,那眼神赤裸裸的,毫无掩饰其中的欲望,轻笑着:“我和他已经是同魂双体,就像我现在可以跟清楚的感受到,远在千里之外,他那刻苍凉,焦灼的心。花神大人,你杀了我啊,剖开我的胸膛,好好看看,这颗心脏是不是亦如是他。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无论是人是神,是上天还是入地。”

那岁月静好,温柔缠绵,无论是刻苦铭心,还是断尽人肠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花神感到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整个人仿佛被左右撕裂一般,她不甘的扭过头,将悬在半空的手掌猛然收回,顿时那七道白虹化为乌有。

“这就对了,我的花神大人,我现在要去寻我那本不要的另一半魂识,大庸见!哈哈哈……哈哈。”

花神迷雾的双眸云雾缭绕,身后花瓣翻飞,依然抵不住那藏在心底的微凉,那绝对不该属于她自己,那被渲染过的一地红尘。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雪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惧怕。

护灵已经恢复的七八,他直起身子,身型不稳在仍然一脸懵的金玛搀扶下走到桃夭夭身前,他握拳躬身行礼道:“巫瓦第三十二代护灵皇参见花神大人。”

花神虽仍是面无表情,但声音少了冷冽,被柔和代替,她微微颔首道:“不用多礼。我虽夺回了花神身份,但行径不齿。神与魔,善与恶,互为对立,又只在一念之间。”

语毕,桃夭夭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纤腰玉带舞天纱,气质出尘卓然,高岭之花不可攀,本是难得的仙女背影,如今却满是凄凉与落寞。

护灵看着渐渐走远的花神,不免一声唏嘘,他微微摇摇头,是啊!那些森森白骨未全化去的百姓还能靠灵力重塑肉身。但是,那些已然飘散在天地间的亡灵,入不得轮回,消融于混沌,又该寻谁哭诉?

桃夭夭也不知道,凡人几载,她早没了大道之心,她继续孑然面对的是那一纵即逝的美好流光,还是漫无边际的漆黑夜痕,会不会其实自己早就模糊在亘古的岁月中,辨不清梦境。

她只能一步一步,走向未可知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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