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任有什么安排要交代的？”林嶂诧异地问道。
“女排亚锦赛之后不到半个月，全运会就要开始了。那边华阳体育局和云江排协都来找我，希望让何蕤、陆蘅两个小队员能不能不打这次的亚锦赛，先回去跟着训练……”许仞故作轻松地说。
“那怎么行！”林嶂脱口而出地说。
许仞没想到林嶂居然一开口就否决了，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耐心地劝说，“林指导啊，地方俱乐部平时对国家队的工作非常支持，也都做了很多的牺牲。四年一届的全运会，是实现地方俱乐部自身利益的最好机会。你也知道，云江市的各个体育项目里能够拿全运会金牌的屈指可数，云江女排是云江体育的金字招牌，作为全运会卫冕冠军，这次全运会她们就是冲着冠军去的。云江排协的陆敏主任新官上任，如果拿不到冠军，压力会很大。至于华阳那边，你更清楚了。今年总局改革全运会三大球项目的奖励办法，第三名也能够获得一枚金牌。华阳女排作为全运会东道主，能打到前三，拿一块金牌，是皆大欢喜的事。林指导，华阳女排也是你带过的球队啊，你对她们是有感情的。”
看到林嶂沉吟着，许仞接着说：“其实也有不少地方俱乐部来找我要人，但都让我顶回去了。只有云江和华阳，他们是这些年为女排做过最大贡献的两个地方，他们也没提更多的要求，就是要这两个小队员提前回去，我实在是没法拒绝。我明白，何蕤和陆蘅都是你今年重点培养的，不过女排亚锦赛嘛，难度没那么大，听说日本女排就要派二队参加了。咱们呢，五个打过奥运会的老队员也都给你留在队里，难道缺了两个新入队的小孩，你林嶂就拿不到女排亚锦赛冠军了吗？林指导，你要更自信一些啊！”
听着许仞软中带硬的话，林嶂明白了许仞所说的“商量”，不过是“告知”罢了。他不再力争，而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感谢林指导配合中心和协会的工作啊……”许仞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拍了拍林嶂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压力不小，你放心，女排亚锦赛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帮你扛着。咱们俩，加上高军，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想了想，许仞又低声说：“另外，你跟我提过闻英的事，我已经问过中心竞赛部的负责同志了。以闻英现在的身份，可以特批她在国内俱乐部注册打球。这样，等全运会期间，你也在赛区，一边看球，一边接触接触各个队，看看新赛季联赛有没有什么让她打球的机会。我相信，机会肯定是有的，你是中国女排主教练嘛……”
林嶂笑了笑，道了声谢，便不再多说。
大巴车窗外，天坛公园祈年殿的一角已经能远远望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