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琪轻声对林嶂说；“林指导，差不多了吧，段雨霏这孩子年纪还小……”
林嶂却似乎一个字也没听入耳。
看到段雨霏站了起来，林嶂大声说：“刚才那个球不算，你已经接了十五个好球了。怎么样？最后五个，还挺不挺得下来？挺不下来，你就大声跟大家说‘我不行了’，就算结束……”
“我行！”段雨霏大声喊道，不待林嶂话音结束。
林嶂点了点头。
队员们这时候也都不安静了，她们全都站在场边，大声喊着，叫着。
“小霏好样的！”
“小霏加油啊！”
第十六、第十七、第十八……
大家一齐大声喊着，为段雨霏记着数目。
第十九！第二十！
大家轰然鼓起掌来。
何蕤飞奔进场地，扶起了坐在地胶上直喘粗气的段雨霏。
“段雨霏休息十分钟，”林嶂说，“其他队员开始下一组训练！”
“我不用休息！”段雨霏依旧倔强地昂着头对林嶂说，“我可以继续训练。”
“你可以吗？”林嶂问。
“我可以！”段雨霏大声说。
“段雨霏，你要明白，我们要做的是科学训练，不是蛮干。”林嶂指着场边的铁质长椅，对段雨霏说，“给我老老实实坐那儿，休息十分钟。”
看了看，林嶂又对霍麒说：“霍大夫，你计个时，十分钟之后告诉我。顺便，给段雨霏测下心率。”
……
看着段雨霏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来自云江的几个队员都小声议论着。
“你说，林指导是不是在给咱们出气啊？”王诗迦问，“打完决赛她大闹一场，太不像话了。”
“我看倒不至于给咱们出气，其实段雨霏那小丫头跟浑身长刺了似的，逮谁怼谁，林指导肯定是想着治治她，给她扳扳毛病。”刘芸说。
“老听别人说段雨霏爷爷什么的，她爷爷是很有名气吗？”沈梦瑶小声问道。
“我问过李子琪指导，好像段雨霏的爷爷段宗岳是一个特别厉害的老教练呢，段雨霏就是她爷爷老段指导一手带出来的。”李玥溪插话道，“而且，我还知道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什么啊？”大家都感兴趣了，纷纷追问。
“我听说，当年林指导在华阳男排的教练就是老段指导。不过……”
“不过怎么了？”大家又问。
“不过……林指导带着全队队员造反，把老段指导给轰‘下课’了！”
“啊！”大家发出一阵轻轻的骚动。
“好啦，大家别闲聊了！训练啊！”陆蘅在一旁提醒道。
大家听了陆蘅的话，一下子安静下来，按部就班地做着训练。
但队友们的话却一直萦绕在陆蘅的脑海中。
她不敢相信，那工作起来严肃认真，平日却又开朗大方的林嶂，竟然会在运动员时代，领着队友们把自己的教练轰下课。
可又想到段雨霏那小小年纪便蛮横无礼又不讲道理的样子，陆蘅觉得她爷爷段宗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也许就算林指导当年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也是迫不得已的正确选择吧！陆蘅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