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和小凌都有些愣了,这就可以了?
之前不管怎么磨都不肯降价的酒楼,现在被他几句话掌柜就可以得手了。
这难道就是表演艺术的实力么?
宁择心里一笑,脸上仍是为难神色,说道:“王老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么?我现在是真的忘记了那张药方了,只隐约记得那些药都是很奇特的……”
“是是是,是老哥我唐突了,小弟你别急,好好想想……”
生命掌握在他手里,王掌柜也只能给他陪个不是。
宁择左右踱步,不时用扇骨敲打手心,一副沉思样子。
“啊,有了!”宁择有些兴奋说道:“经王老哥提醒,我想起其中一味药来了!”
“什么药?”王掌柜也是靠上去,紧张问道。
“老哥刚说的两千两,让我想起了这药方其中一味药是经霜两年的人参!”
王掌柜暗暗记下。这药方果然奇特,普通人参都不行,还得经霜两年才可。再一想自己连“雷兹倚综合症”都没听过,这药方偏些也是正常。
“小弟,还想到些什么,一并告诉老哥吧?”
“哎呀王老哥,若我能想起来不就一并告诉你了么……”宁择佯装为难,说道:“如果刚刚你不是说了减着两千两,我都不一定想得起来呢……”
王掌柜见是如此让他想起来,狠下心来,又说道:“小弟,身外之物不足惜,若是你能治好我这病,这间酒楼我就半价四千两给你了!”
“哎呀!这可如何使得?!”宁择吃惊说道:“我都已经说过了我并不是这个目的,王老哥快快收回去吧……”
“无事,这只是我的一些心意,小弟就莫推辞了……”
“既然老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宁择佯装无奈,心中却是狂喜不已。
宁择边思索,便回到沈清清身旁坐下。
“他究竟犯的什么病?那雷兹倚综合症又是个什么意思?”沈清清低声问道。这才见他过来,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释放出来了。
“懒癌犯了呗还能有什么病。”宁择降低声音,没好气地说道:“他从关店后整日无所事事,长时间不出门走动,日光见得少了,身体自然会慢慢变差,中气不足……”
沈清清点点头,心道原来是这般,又问道:“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了?无非是望闻问切四字。”宁择轻摇纸扇,低声说道:“面黄肌瘦脸色苍白,肯定缺乏锻炼,闭店多日,吃住都在这酒楼内,难念少接触阳光,这么联想一下自然就可以得出结论了……”
“是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沈清清歪头疑惑,自己怎么就真的没有想到呢?
“无他,唯手熟尔。等你见多了就懂了。”宁择说着,突然起身又大喊一句:“啊!我想起来了!”
沈清清一个不慎,被他吓了一跳,抬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小弟又想起什么了,快说给老哥听听!”原本在柜台处低头叹气的王掌柜听他大喊,连忙一路小跑赶过来。
“我想起这药方了!”宁择一脸兴奋:“当时那大夫说的奇奇怪怪的,确实是难记了些……”
“都有什么,小弟你可得告诉老哥哥……”
“老哥你记好了:这药有经霜两年的人参,向阳生长的甘草,风干而非晒干的党参,夜里采摘的茯苓,还有长在水边的白术。将这些用大锅熬制,熬上一个时辰转小锅,每日一服。我那朋友就这样不出半月就痊愈了……”
王掌柜心里默念一遍,还没想完就有些混了,连忙去柜台拿过纸笔,一一记录下来。
王掌柜将药方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又朝宁择拜了一拜,说道:“多谢小弟的救命之恩……”
宁择连忙扶起他,说道:“老哥不要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你还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方便,我还要向你道谢呢……”
说完,宁择又瞧了一眼沈清清,低声对王掌柜说道:“她看得紧了些,待会老哥你只收四千两便可,待我再回去拿六千两给老哥补上……”
“这可如何使得!”王掌柜有些生气,大声说道:“我已答应你只收四千两,就不会多要你一文钱!知恩图报我也是懂得的,小弟莫以为老哥我就是个贪慕钱财之人么?!”
说完,王掌柜回到柜台,掏出房契地契来,走到沈清清旁,“啪”一声将契约拍在桌上,又在早已在官府办好的房屋转移证上盖上自己手印,对沈清清吼了一声:“我小弟这么好心,怎么就犯浑摊上了你这么一人!”
说完,从桌上数了四千两银子,收进怀中便摔门而出。
他动作一气呵成,沈清清和小凌都没反应过来,呆在当场。
宁择哈哈大笑,还不忘走到门口,大喊道:“王老哥若是日后还有什么异常,记得过来找我啊!!!”
转头,一双美目正死死盯着自己。
“呃……”宁择感觉有些不妙,准备开溜:“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真的不用送!!”
看着拿着鞭子走过来的沈清清,宁择心惊胆战。
“小凌关门!”沈清清淡淡说道。
“好的小姐。”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的小凌也迅速行动,后路就被堵上了。
“喂,不是吧?”宁择强忍恐惧,出声道:“我这都替你省了四千两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做?!”
“你还有脸说?”沈清清一鞭子抽在他的腿边,差点就打中了他:“现在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你犯浑摊上我这么个人!”
“那王掌柜他说的你也怪上我了?”宁择见她不善眼神,连忙改口:“那我积了八辈子德才摊上国色天香、德艺双馨的你,这样行了吧?!”
女人,就是需要哄的。宁择不知道从那本杂志上读过这句话,用在现在应该可行。
沈清清的气愤神色果然消退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刚太激动,现在竟有些潮红:“这次你有功就先饶过你,若下次还敢乱讲,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好好,小的记住了……”宁择呼呼喘着粗气,见她鞭子放下,如释重负。
见她气消,宁择想起还有一件事也该行动了,便对沈清清说道:“沈姑娘,能不能帮我一些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