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反握住重剑柄。郾尘猛地抽出,随着一声带有剧烈压迫的声响。一旁的木架,轰然崩裂。
望着爆裂的木架,郾尘咧嘴一笑,将重剑再次负于背上。
“啊…”门口处,那刚刚倒水回来的白小白,瞧得屋内的狼藉,不由得轻轻地惊呼了一声,然后赶紧跑过来,蹲下面子捡着地上的衣衫。
瞧得忙里忙外的小女孩,郾尘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蹲下面子,伸出手来,刚欲帮忙捡掉落的衣衫,那移动的目光,却是骤然停在了白小白那露出衣袖的一截雪白手腕之上。
在那雪白手腕处,竟然是生长着些许白色的…鳞片?
目光惊愕的盯着那些白鳞,郾尘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了郾尘地双脚,不过却并未看见异样,只看见那两只让得人有种将之放在手中把玩的小小三寸金莲。
正在收拾衣衫地白小白,忽然的抬起小脸,瞧得郾尘惊愕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缓缓移下,最后停留在了自己那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臂之上,顿时,可爱的小脸立刻惨白了起来,一把揉下衣袖,小心翼翼的退后了两步,然后双手抱着小腿,靠着墙角蹲了下来,小小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吓您的。”小女孩颤抖着抱着小腿,胆怯的声音中竟然有些点点焦急的哭腔。
被小女孩这敏感的情绪弄得愣了愣,望着白小白那胆怯的模样,郾尘心头轻叹了一口气,他以前就听说过,在无边幻海附近,偶尔会有着人类女人被海中妖兽侵犯的事情,按照常理来说,海妖与人类发生关系,一般并不会怀孕,然而万事无绝对,总有一点极为稀少的几率,与海妖发生关系的女人,会怀孕,并且诞子…
然而虽然会诞子,不过这种有着人与海妖血脉的婴儿,一般很难活过两岁,可郾尘面前的白小白…似乎年龄已经到了十三十四了吧?这怎么回事?
目光怜悯的看着小女孩,郾尘苦笑了一声,就算能活到这么大,那又有什么用?类似白小白这种类型的人,人类与海妖都是将之视为诅咒,能多活这么多年,除了受到的白眼与嘲讽更多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东西…
缓缓的来到青鳞身旁,郾尘蹲下面来,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然后在她恐惧的神色中握着她的手臂,小心的掀开衣袖,望着那些白色鳞片。忽然柔和的轻声道:“好白皙地鳞片。”
闻言,小女孩恐惧的神色一愣,自从她出生以来,郾尘是第一个竟然会说这些让得连她自己都害怕的鳞片很漂亮…
那几乎是满目疮痍的弱小心灵之中,悄悄的泛起一点奇异的感觉,睁着那隐隐散发着许些异样魅惑的眸子,怯生生地道:“少爷难道不怕么?”
盯着白小白的那对水灵眸子。郾尘这才发现,这对眸子。略微有些偏向紫色,而且…那瞳孔深处,似乎隐藏着七个极为细小的紫色小点。
紧紧的盯着那有些妖异的紫色瞳孔,郾尘忽然间精神略微有些恍惚,瞬间之后,心中猛的一震,迅速的回过神来。脸庞上隐隐的浮现一抹惊骇,这是什么妖异的眼瞳?以自己地灵魂之力,居然都会略微有些失神?要知道在梦中那么多年他的灵魂力量一直在增长,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强。
惊骇之余,郾尘再度盯着小女孩的眸子,却是愕然的发现,七个细小的紫色小点,竟然消失了?
“难道看花眼了?”惊愕的喃喃了一声,郾尘狠狠的甩了甩头。再度盯着小女孩看了片刻,除了眸子有些偏向紫色之外,似乎并没有那小点的存在。
“唉…多半是昨夜喝酒的缘故吧。”无奈地摇了摇头,郾尘将白小白的衣袖拉下,然后将之拉起身来,笑眯眯的望着这齐及自己肩膀的胆怯女孩。微笑道:“抱歉,让你受了些惊吓。”
白小白赶忙的摇着脑袋,小手紧张的绞着衣角,在她地认知中,这么多年来,郾尘也是第一个对她道歉的。地球的那些年,他也受到了很多影响,众生皆苦,众生平等。
“少爷,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贴身侍女,您有任何事,尽管吩咐小白就好。”弯着身。白小白低声道。
微微笑了笑。郾尘轻点了点头,揉着女孩的脑袋。笑道:“我大哥他呢?”
“大少爷一早就在练功房修炼,他吩咐我,若是少爷想要找他的话,让我带您去练功房便好。”白小白柔声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笑着摇了摇头,郾尘背负着重剑对着外面行去,笑道:“走吧,好久没回来,去院里转转。”
“嗯。”柔柔的应了下来,白小白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行出房间,屋外的阳光挥洒而下,让得人浑身暖洋洋地,虽然漠北城炎热,不过现在正是清晨时期,阳光地温度,刚好不至于让人感觉到炎热。
一路与郾尘行走在大院力,凡是遇见来往的护卫,这些人都会停下来对着郾尘和善地打着招呼,他们似乎都对郾尘有一股崇拜之情。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扫到一旁的白小白之时,笑容则是逐渐冷淡,而且一些人的眼眸中,更是隐隐的噙着一些厌恶。
对于他们的这种表情,郾尘也只得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看来白小白的身份,这些人也同样是知道,郾尘当年在沦落为废物的时候,曾经也受到过这种待遇,所以才会对可怜无助的白小白有着几分同情之心,不过无边幻海附近的武者兵,都是与幻海妖兽有着难以抹去的血仇,只要这些武者每次想到面前的小女孩体内流淌着那些肮脏海妖的血液之后,便是会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些厌恶的情绪,这种情绪,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压制,这是人类与海妖交恶已久的互相抵触而产生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