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瑶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宋府。让影一把他们押回地牢以后,跟公孙璃就去了书房,见宋知余。
正巧宋庆年、宋庆明兄弟俩也在,宋书瑶一一拜见之后,跟公孙璃才坐下。
宋知余问道:“今天去山里有什么发现?”
宋书瑶跟公孙璃对视一眼说道:“刚想跟祖父禀报,我跟表哥在山里把鬣狗一伙人一网打尽,现在已经让影一押他们入地牢了。”
宋知余惊讶的说道:“做得好!庆明,你去好好审问!一定要问出他们来的目地,和他们进来的方法。”
宋庆明听了点点头,立刻起身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去!”说完匆匆出门。
宋书瑶跟宋知余汇报完情况,跟公孙璃走出房间。“我看宋三叔这次的审问大概是要白花功夫了。”公孙璃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宋书瑶也在想这个事情,听他这样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公孙璃神秘的笑了笑,回道:“猜的。我估计这些人当中只有鬣狗和军师两个人知道他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至于其他人,审也是白审。”
宋书瑶沉声说道:“我知道,但是鬣狗和军师两个人,只怕很难会交代。”
公孙璃轻笑一声,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看谁先撬开他们两个的嘴。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三个条件,怎么样?”
宋书瑶双手抱臂,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说道:“就这么自信,你会赢?”
公孙璃露出灿烂的微笑看着她:“敢不敢赌?”
也许是他的微笑太过绚烂,打乱了她的心。也许是那天的阳光太过耀眼,让她一时迷了眼。总之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糊里糊涂的答应了这个赌约。
宋书瑶坐在书房里,郁闷的自言自语道:“自古红颜祸水,果然没有错。”
不过不管怎么样,抓了鬣狗总算是让她松了一口气。现在天下大乱,南北两方各有一路起义军在围攻朝廷。朝廷早就人心涣散,撑不了多久。剩下的就是南北两路人马的争夺之战。
北方的宇文齐,南方的赵穆。这本与她无关,但是一年以前,她接到密报,宇文齐的背后居然是陈石。
陈石此人一直都是致力于与世家对着干,企图消灭世家特权。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但她却发现,当今皇上现在变得如此荒唐,极大的可能是陈石的设计引诱。那些美人,道士,都是他借由别人的手送进皇宫。
就这样通过他们的引诱,一步一步让皇上变得越来越昏庸无道。
这天下能者据之,宋书瑶并不在乎上位的是谁。她在乎的是上位的人是否有能力带给百姓安康!
身处乱世,她第一次直面战争带给百姓的是多大的伤害。转眼之间,骨肉分离,家破人亡。处在战火中的百姓,每天都在惶恐是不是下一秒城就会破,他们就会被抓走。
这个世界,太需要和平了。所以,像陈石这样做事狠辣,不择手段的人,她哪怕拼尽全力,也绝不会让他上位!
只可惜,祖父一直对祖训心有障碍,不愿意让她插手皇位的争夺。
而鬣狗就是她现在的希望,她早就怀疑陈石一直暗中想对宋家和公孙家下手。但是她没有证据,公孙璃一事,让祖父知道了陈石对他们世家的恶意一直都没放下。心里已经有些松动,如果这次再从鬣狗发口中得到确凿的消息,那她就有把握劝说祖父,同意她去战场。
所以,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撬开鬣狗的嘴。而且今天公孙璃的态度让她格外的好奇,似乎对于鬣狗他的手里掌握了一些信息。
“影一。”宋书瑶突然喊道。
“主子。”影一从外面推门进来。
“鬣狗的信息查到有什么可疑的吗?”宋书瑶怀疑公孙璃应该是掌握了关于鬣狗的某些秘密。
影一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递给她,说道:“关于鬣狗查出来的信息都在这。”
宋书瑶仔细翻看,鬣狗的信息似乎没什么有用的,当兵后就一直在陈家军中效力。最不平凡的就是,陈石当年被人追杀险些死了的时候,是被鬣狗拼死救了,而那次的事也让鬣狗的脸上留下了那道疤。从那以后,鬣狗就成了陈石的心腹。
宋书瑶皱着眉头仔细研究,企图找到突破口。但是除了能看出来鬣狗对陈石忠心耿耿以外,什么异常都没有。这让她有些挫败,难不成是她猜错方向了,公孙璃是打算用酷刑让鬣狗招供?
“主子,有个地方,我觉得很奇怪。”影一看着宋书瑶烦恼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是鬣狗在当兵之前的所有事情,我们都查不到。好像他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没人知道他有没有亲人。”
宋书瑶听了若有所思,说道:“那这些人中,有没有人知道鬣狗当兵之前的事?”
“我都一一逼问过,那个老三倒是说过一句,似乎这个鬣狗之前也是个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宋书瑶默默思考着。“走,去见见那个老三。”宋书瑶有预感,鬣狗身上的突破口就在这个老三身上。
走到阴暗的地牢里,宋书瑶让人一把水破醒了晕过去的老三。“臭娘们,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等爷爷逃出去,一定弄死你!”老三一醒,看到宋书瑶站在他面前立刻骂骂咧咧道。
宋书瑶对于他的辱骂充耳不闻,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少受点折磨,想刺激我一刀杀了你,是吧?”
“你应该明白,作为细作被抓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宋书瑶面带微笑的恐吓着老三,“到了我们宋家地牢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撑得过三天,知道为什么吗?”
老三面色已经变得灰白,他当然听过宋家地牢的传说。曾经他们还在嘲讽那些撑不过的人没有骨气,如今轮到他,他才明白这其中的滋味。
宋书瑶看出老三的胆怯,故意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剥皮。只要把你埋在土里,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到时候会把你的肉跟皮肤拉扯开来,你埋在土里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那个缺口中光溜溜地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
话还没说完,老三就连连发抖,大喊道:“别说了,别说了,你想问什么,我只要知道都会说的!”
宋书瑶轻轻一笑,说道:“早这么配合不就行了。”
她没发现的是,当她说这个酷刑的时候,不止老三。就连影一他们都不自觉的退后一步,想要远离宋书瑶。那个瞬间,他们真的觉得自己的主子太可怕,这么变态的刑法都能想出来!
“我问你,你知道多少关于鬣狗的事,全都说出来,让我知道你有隐瞒的话,我想你不会想知道后果。”宋书瑶淡淡威胁道。
老三惧怕的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我都说。”
“我只知道,老大之前是沧州人,姓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很年轻,看着就像个公子哥。有一次他喝醉了,我听他哭喊着说过终于为他爹娘家人报仇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老大他从来都不会说以前的事。”老三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生怕真的被剥皮。
宋书瑶听他说完,马上对影一说道:“立刻让在沧州的人,去查十三年前有没有姓王的一家出过事。”
“是。”影一领命以后飞奔般的跑出地牢,好像后面有人追赶一样,看的宋书瑶觉得莫名其妙。
想不明白的她挥挥手让人放下老三,自己也走了出去。却没发现,她刚走出去,剩下的影卫齐齐松口气的场景。
要是让她知道,她肯定会大喊冤枉!拜托,她又不是变态,只是吓吓老三而已,怎么可能真这么做!
而公孙璃这边一回来,就让魏大把之前调查过的鬣狗的信息拿过来。
“我记得当初关于他的家人,韩光已经有了头绪,怎么这些信息里没有写。”公孙璃皱着眉头问道。
魏大低着头回道:“韩大人只交给我们这些,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公孙璃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传信给他,让他把查到的信息,用最快的速度立刻传过来。”
看着魏大出去,公孙璃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着鬣狗的事,与宋书瑶一样,他也觉得只有撬开鬣狗的嘴。才有希望改变祖父他们的想法,才会让他有机会施展他的抱负。
他为了今天这个局面,布局了很久。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宋书瑶这个意外。
想到宋书瑶,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意外的跟他的思想很一致,意外的让他很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