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姝明放下电话，心里头有点堵。终于还是输了。
身边的顾欣欣凑过来。
她显然猜到了姝明接到的电话里说了什么。
“西西姐，电话里怎么说？是不是销量出来了？”
姝明没有说话，手伸向额头。她现在一听顾欣欣说话就条件反射地想要揉太阳穴。
顾欣欣一看姝明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满脸的得意洋洋，她骄傲地挺起胸脯，像一只得胜的斗鸡。
林荷也是一早就知道了顾欣欣的胜出，她特意给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打了个招呼，在表演过后，让主持人增加一个直播的采访版块，让顾欣欣发表冠军感言。
她要利用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在公众面前捧出顾欣欣，把竟然有复出苗头的左西踩到万劫不复。
这周没有几组艺人，表演部分进行地很快。
姝明在台下看顾欣欣唱歌的时候，觉得每一个瞬间都可以截图成一个经典的聊天表情，叫“瞪谁谁怀孕”。
她和施辞的表演继续采用人海加亲民战术。虽然在演播室里没有昨天在现场那样的回应，但播出来的效果应该还成。
这是节目方面提出的要求，虽然姝明十分的不情愿，但面对举着话筒走过来的主持人，她总不好直接走开。
年轻的主持人，台词却十分老套。
“今天我们请到了两位艺人，也就是现在引起广泛话题的两位新老天后，现在我们分别采访一下她们，我们知道现在冠军已经是名花有主，让她们说一下自己此刻的感受。”
林荷已经告诉主持人，冠军是顾欣欣，所以主持人按照“抛砖引玉”的顺序，先把话筒递给了“左西。”
姝明想，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就类似于古代那种戴枷示众，当众游街吧。
她能说什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吾皇万岁？
她接过话筒，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只想用这张唱片告诉大家，我回来了，希望有人能继续喜欢左西的歌。”
主持人愣了半天，没有收回话筒，似乎觉得左西还应该说点什么。
姝明就当看不见，主持人只好把话筒递给了顾欣欣。
顾欣欣接过话筒的时候，脸上梨花带雨的。
“欣欣也没有想到……欣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直都很努力，能够得到今天这个结果，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欣欣的粉丝们，还有欣欣自己的团队，谢谢他们为欣欣量身打造这张单曲。”她的话明里暗里都在强调团队是自己的。
“好……”主持人刚想要拿走话筒，顾欣欣梨花带雨地说：“对了还要感谢我最亲爱的老公思捷，欣欣好爱你哦。”她当然不忘秀恩爱，这可是稳上头条的不二法宝。
主持人开始说结束语，姝明心想终于戴枷示众完了，砸了一头臭鸡蛋西红柿终于能回家了，目光开始搜寻门口的伊莎。
伊莎没有进来，却进来了好几个人，都是工作人员模样，他们站在门边，显然有什么急事，但主持人正在直播，又不好打断，一个个急的面红耳赤，汗如雨下。
可是男主持的结束语简直就像是一场漫长而装逼的旅行，写下来可以变成十多页漫长而忧伤的诗句，如同一场离别的秋雨一样永远望不到边。
更要命地是，科班出身的严格训练，让他在录制时候，做到百分百目不斜视，眼球觉不会转动哪怕零点零零一毫米。
那几个穿着西装挂着工作牌的人站在门口，脸已经全部皱成了包子，急的无声地一下下跺脚，连姝明都害怕他们当场尿裤子。
不知谁从后面伸手低过了题词牌，他们如获大赦，一个人几乎是颤抖着手抓起马克笔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字，用飞一般的速度冲到男主持对面的摄影机旁边。
男主持几乎在看到提示的同时立刻闭嘴，摄像机立刻喊卡。
姝明一头雾水，旁边的顾欣欣正在兴奋地和刘思捷打电话，根本不关心周围环境。
伊莎趁着摄影机停掉的间隙，十分熟练的一溜烟跑进来。
她似乎非常激动，气喘吁吁的，所以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意味不明。“我……刚刚跑去问了，是有，……有观众打电话……话过来骂电视台傻……傻逼……电话都被打爆了！”
姝明心道观众也够无聊的。
“没事，咱走吧。”姝明想采访结束，站起来准备走人，却被伊莎往沙发里一推，用力过猛，姝明的头差点撞到顾欣欣的胸上去。
她刚想和伊莎吼一句，男主持又带着他的冰块脸站上了演播室中央。
姝明瞬间坐好，伊莎像是一只猫一样哧溜一声钻到沙发后面去。
“各位观众，本节目向各位表达诚挚的歉意，刚才由于工作人员的失误，导致节目出现了错误，在这里改正一下。”
他打开手里的纸条，说：“获得单曲销量榜首日销量冠军的是左西小姐，大中华地区共售出22万7千张，获得单曲销量榜首日亚军的是顾欣欣小姐，大中华地区共售出12万3千张。”
他把所有的重音都放在“大中华地区”五个字上。
姝明的大脑完全当机掉。
“大中华就是加上香港弯弯，这两地的数据延迟2小时公布，你的唱片在香港一天出货10万。”
伊莎在沙发后面小声对姝明说道。
姝明觉得自己现在的眼睛一定瞪得比刚刚唱歌的顾欣欣都大，大陆音乐闭门造车她还是知道的，香港出货十万，这简直是在开香港玩笑。
她茫然地把脸转向顾欣欣，发现顾欣欣整个人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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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洛点燃一支纤细的烟，才吸了一口就无聊地掐灭在桌面上。她哼着歌，把两条大长腿悠闲地翘在桌子上。
还是无聊得很，于是她打了一个电话。
“是我，我让你买的那十万，是左西，你可别买错了，是左西哦，不是那个叫什么欣欣的。”
电话那头说了两句什么，陈美洛立刻笑逐颜开。
“只是有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买她的唱片……”
电话那头的声音问。
陈美洛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