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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高德边境办集市 李孝恭进剿辅公佑

高德率领四百子弟兵驻扎阿坝州叠溪口,曾在吐谷浑与唐的战争中,援救柴绍,大败吐谷浑,此后吐谷浑再不敢惹。叠溪口集市开张,每个月圆之夜的前后三天是赶集日,招徕唐朝、党项、吐谷浑、吐蕃的商贾汇聚在此买卖商品。

高德从小一直跟随宋成,耳濡目染,颇懂经商之道,头几次赶集日时,凡是来此卖货的商家,只要没有买家,高德都以公道的价格收购,囤放到仓库中。

有人问高德,你收购商品我懂,为何不趁机压价收购呢?

高德答道,商家若感觉此行利润丰厚,就会加大规模,奔走相告。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尽快将集市办的兴盛起来,压价行为是丢了西瓜拣芝麻。

果然,几个月后,叠溪口集市变得红红火火。高德靠出租商铺、库房、护送货物、维持秩序等开始盈利。

高德将公孙砀借给党项酋长细封步赖,帮其练兵。细封步赖待公孙砀为贵宾,让其吃住在自己家里。细封步赖的女儿细封云朵年方二八,长得高挑漂亮,早听哥哥说公孙砀英勇无比,今见公孙砀高大英俊,年少腼腆,一见倾心。草原人开放豪迈,细封云朵主动找公孙砀游玩。公孙砀初时不知细封云朵心意,只觉地和细封云朵相处时心情畅快,喜欢她的一言一行。

公孙砀见党项牧民组成的军队松松垮垮,只知振臂一呼,一哄而上。想到自己小时候参加的义军,最初也是如此,开始耐心地教给他们简单的阵法。如何擂鼓而攻、鸣金撤退,如何包抄,何为迂回等。众人见公孙砀讲起排兵布阵来头头是道,都更加佩服。

晚上,细封步赖一家人和公孙砀围坐在篝火旁,吃着食物,谈天说地。细封步赖夸赞公孙砀文武双全,必是家学渊源。公孙砀连连摆手道:“我父亲就是府兵,不知兵法不识字,这些都是投奔大当家后学的。”

在细封步赖刨根问底下,公孙砀讲述了家在河南,隋末战乱,家乡化为废墟,从小就随父参加了义军,连年征战,父老乡亲全部战亡,自己也历经多次死里逃生。

细封步赖感叹连连地说道:“如此年少已然身经百战,怪不得能力斩吐谷浑悍将史咄棣!”

公孙砀补充道:“投靠大当家后,接触到许多能人,耳濡目染、勤学苦练,这二年进步很大,才使得我有现在的本事。”

细封步赖说道:“我听高将军说过,你们是大当家宋成的私兵,果然教导有方。你现在可有亲人,将来有何打算?”

公孙砀说道:“我已无亲人了,但大当家待我如子,我视其为父,能在大当家军中再无所求了。”

在旁的细封云朵虽然娴静无语,但公孙砀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出公孙砀尚未婚配,暗暗高兴。

初夏季节,草原上一片绿意葱葱,细封云朵与公孙砀并马奔驰在草原上,一会手拉手,一会被战马分开,再靠近拉手,…。细封云朵带公孙砀翻过山包,来到一处河湾,告诉他,自己在此看到过好漂亮的红鲤鱼。他们下马,卷上裤腿,光着脚丫,在池塘边漫步。水质清澈,一眼见底,能看到一条条鱼儿在游动。他们没看到红色鲤鱼,却发现了一条二尺多长的大鲶鱼,公孙砀眼疾手快一刀刺中,挑上岸来。

公孙砀收集枯树枝,架起篝火。细封云朵将鱼的脏器去掉后,穿上木棍,在鱼身上割出刀花,抹上食盐,架在篝火上烧烤。二人品尝着鲜香细嫩的鱼肉,不时相互对望,心中充满温馨。细封云朵依偎在公孙砀身上,静静地看着太阳慢慢落山,公孙砀坐在草地上抱着细封云朵,心中火热,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是梦境,一动眼前的爱人就会消失一般。

细封云朵轻轻躺下,放开身心,准备初为人妇了,虽然她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从公孙砀僵硬的身躯、灼热的眼神中直感到了他的渴望。公孙砀顺势亲吻她嘴唇,伊火热相迎。……

云雨之后,细封云朵依然紧紧搂着公孙砀,双眼紧闭,脸色潮红,感觉似漂浮在空中,与爱人合为一体。

公孙砀向细封步赖请求,要娶她的女儿,细封步赖早期盼着这一天,痛快地答应了。高德得知后,为公孙砀准备了一马车的聘礼,亲自前来下聘。细封步赖大喜,当即选定了一个最近的吉日成婚。

高德感到叠溪口真是适宜居住的宝地,不但气候好(不冷不热、不湿不燥、无风沙无洪水),还人烟稀少,地价便宜,西和北是广阔草原,东和南是茂密森林,无论是游牧还是渔猎,都有丰富资源。于是买一大块地,仿照老家北口寨的格局,规划村落建设,用于安置成家立业的部下。首先,为公孙砀建造了新婚爱巢。

公孙砀为好友王喜介绍了一门亲事,姑娘是细封步赖亲弟的女儿,二个新家相邻为伴。有公孙砀做样板,高德的子弟兵成了抢手货,半年的时间里,有十多位战士成婚,一个新的村落初步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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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年秋,李孝恭和李靖分别率领大军征讨辅公祏,李孝恭领兵三万从长安出发,进攻丹阳(今南京),徐世绩及部属跟随李孝恭出征。李靖率领二万陆军、一万水军从江夏(今武汉)出发,顺长江而下,进攻历阳(今安徽和县)。

陆一鸣原是李孝恭的参军,现任李靖军的长史,中管理后勤保障,又是李靖信赖的作战参谋。

陆一鸣在江淮有生意往来,熟悉情况,对当前战局了然于胸:辅公祏只占据历阳至丹阳的二郡之地(包含了二十多个县乡),有四五万正规军,四周全是唐境。以弹丸之地,迎战李唐大军夹击,不但毫无胜机,而且无处可逃,败亡只是时间问题。辅公佑的盲目造反,将彻底葬送了杜伏威创建的基业,可恨可叹!

陆一鸣已经接到了宋成击杀国戚身陷牢狱的消息,一直琢磨这是为何(绝非冲动之举),大当家的行为是再次宣告他不受人摆布,那他的谋划是什么呢?

辅公祏造反之后的当务之急是扩大地盘,乘唐朝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领兵偷袭江陵,没想到江陵守将有准备,闭门固守,辅公祏强攻不下,闻听李孝恭领兵进攻丹阳,只好放弃攻城,回军迎战李孝恭。

两军相遇,杜伏威义子阚凌亲自来到阵前,痛斥辅公祏背叛杜伏威,致使江淮军军心动摇,交战大败。辅公祏退守丹阳城,紧闭城门。

历阳是江淮军大本营,主力驻守在此,由辅公祏的兵部尚书左游仙坐镇。左游仙知道要想增援辅公祏,必先击败已到近前的李靖大军,亲自率领三万兵马出城迎战李靖。

李靖领军在距离历阳二十里外扎营安寨,闻报敌军前来,命大军加固营寨布防,不得出战。

部下请教李靖为何不出战,李靖告诉到,与我们对阵的是江淮军主力,他们都是久经沙场,上下齐心,我军若现在与之决战,即使获胜,也必伤亡惨重。我们只要在此拖住敌军,远在丹阳李孝恭就可以用优势兵力痛击敌军。只要丹阳之敌溃败,李孝恭就能前来夹击,那时破敌如反掌耳。

李靖派遣了一只偏军,去阻断历阳至丹阳的粮道。

辅公祏在丹阳日益窘迫,唐军正在清扫丹阳外围县城,一旦形成合围,就难以突围了,于是下令全军弃城突围。李孝恭知道稳操胜券,故而穷寇勿追,尾随敌军来到历阳,将全部江淮军压缩在历阳一地。

李孝恭与李靖配合默契,就像是一条蟒蛇,缠住了猎物,正一点点收缩,使猎物窒息而亡。

阚凌初入唐军,为显现悍勇之能,每次作战都冲杀在前,勇冠三军。这日,阚凌在营中与唐军将士切磋武艺,前来挑战的武将纷纷败在阚凌的大铁棍下。阚凌兴起狂言:“偌大唐营竟无对手。”

此话惹恼一旁看热闹的熊海涛(原信联帮猛将,现在是车骑将军,隶属徐世绩),手执狼牙棒,与之对练。二人都以势大力沉见长,招式刚猛,如出一辙。二人势均力敌,斗出了火气,顿时尘土飞扬、叮咚巨响,大战一百回合,仍不分胜负。

徐世绩出面大喊住手,比武切磋,适可而止。二人各自收手,放下兵器。阚凌赞道:“好厉害的狼牙棒,竟然震得我两臂发麻!”

熊海涛哈哈大笑道:“我也是累的双手发软!”二人英雄相惜。

徐世绩对阚凌说道:“看你如此,想到罗士信老弟,年轻悍勇,真是相像。”

熊海涛比阚凌大十岁(现年31岁),感叹道:“年轻有为,再过几年我等都不是对手矣。”

徐世绩心有所感,邀请两位到帐中喝酒,一起历数当今勇武见长的英雄:薛仁杲、李轨、单雄信、杜伏威、秦琼、尉迟敬德、罗士信、程咬金、…。每谈到一人,点评其事迹,再共饮一杯。

徐世绩接着说道:“你二位也堪称英雄,当敬一杯。”

二人齐道:“多谢大将军抬爱。”众人一起干杯之后,阚凌一拍脑门说道:“我们忘说一位,此人之勇,胜我数倍,就是信联帮大当家宋成!”

徐世绩和熊海涛听了都哈哈一笑,徐世绩玩味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阚凌以为二位不信,就将宋成到历阳拜访杜伏威,自己向其挑战,被宋成打翻在地的事情讲了一遍。

徐世绩听的心头震撼,进一步问道:“那是在杨广被弑杀之前还是之后?”

阚凌答道:“是在杨广刚死不久,江都新皇派人招安我们,义父向宋成问计,宋成说,他们弑君已成天下公敌,新皇的诏书一文不值。还说,他们将要迁返关中,你们应趁机占据江都。他说的后来都应验了,真是神了!”

徐世绩指着熊海涛对阚凌说道:“他就跟随宋成多年的得力干将,宋成投靠唐朝后,将手下人马划归了唐军。宋成在我们眼中已经超越当今英雄太多,到了不能相提并论的地步了。”

阚凌恍然明白,为何刚才笑他。

熊海涛讲了许多宋成的往事,阚凌听得热血沸腾,惊叹不已,两人不由得喝的大醉。徐世绩也喝的头晕舌大,但神志尚清,让人照看二位,自己回到住所,回味咀嚼二人说过的内容。

唐军围攻历阳之时,陆一鸣接到密报,大当家已然出狱,被皇上任命为酒泉郡守备,率领一千兵马赴任。心中恍然,大当家要蛟龙入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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