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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什么成就,算不算废人?

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就说你们一定要去上一下中国的大学。当时我会意成老师这是鼓励我们好好读书考大学吧。

然后上了高中,老师又经常念叨“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把气氛搞得特别紧张,然后又加一句“上了大学,你们就轻松了。”

直到真正上了大学,才会发现,老师们说得好像都对,又好像都不对。

现在我想,初中老师可能说的是中国的大学校园非常值得我们去向往,我们需要好好努力去那样一个学府深造以改变我们农家人的命运,实现“走出大山”这个口号。高中老师也是为我们好,也是希望我们要努力学习,等考上了大学,甚至考上了好的大学,差不多就可以“高枕无忧”等待命运的青睐和眷顾了。

所有学生都听着老师们的谆谆教导,走进大学校园的学生们,却是活得千姿百态。我们是抱着憧憬进来的,最后出去的时候,却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更上层楼”的,也有中规中矩的,还有失落茫然的,更有没有再出去的。无论什么原因,这里,都不像应试教育那样可以用数字成绩来衡量,这里更丰富多样。

我也不是不努力,但我的卷面成绩和表现都挺一般的。我也喜欢打游戏,但还没到痴迷其中不能自拔的程度;我还喜欢看书,但是消化得不是很好,过眼半天即忘,所以表达能力上也没学得个像模像样。总体来说就是:再努力,也没有到特别特别努力的程度;再荒废学业,也没有到敢挂科的程度。就是,废人当不了,不够潇洒;学霸也当不了,不够优秀。就是没有光芒不会耀眼的,普通人,还没有那些优秀的人对自己狠。工科生,成绩优秀的,特别优秀,其余的都是力求及格不挂科了,当然,我也是。

但我还是积极地参加各种活动,虽然竞聘学习委员没有竞聘得上,有点小打击吧,毕竟当初我有想过要是竞选上了,我就会严格要求自己做出表率,至少成绩这块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然后还去参加学院的网络宣传部门学着剪辑视频,还有大学生运动会,话剧表演……我总是试着在大学一定要放飞自己,修炼自己,对这些中小学时代没有出现过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是不是看起来,我变成了一个特别积极向上的大好青年?阳光,奋进。其实,大家都这样,没有哪个大学生会排斥这些新鲜感,也都想把大学过得丰富多彩一些,不论过程形式是什么,这里真的算是对中小学的一种截然不同的对抗,又有着斩不断的联系,毕竟最后,还是要凭着每个人的优秀程度获取一张进入社会各个舞台的入场券。而这优秀,有可量化的部分,也有不可量化的层面。大家都想把可量化的地方做到最好,不可量化的谁能说得准并且算到恰到好处呢?只是,大家都很泛泛,少数人做得极致,极个别真的太菜(可能真的菜,也可能纯粹是没有学)。

我说我是中等成绩,中等偏上的学习心态,应该是不浮夸的。而朱妍的话,我们异地了,我没有亲眼参与她的真实大学情况,但是她肯定比我努力很多吧。高中的时候,她在我眼里就是学霸一样的存在,虽然数学成绩欠佳了点,但无伤大雅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我还记得她考差了落泪的目光,继而一直刻苦钻研的模样。不过,她去了大学,也会遇到天外有天,真担心对数学的不擅长会阻碍到她。

果不其然,她大一上后半期就受不了工商管理专业的数学课,跟我嚷嚷着她要转专业。期末之前,她们学校组织了转专业考试,考英语,所转专业的大一上期专业课,以及面试。她为了能摆脱数学带给她的噩梦,发奋地学习,成功转了专业,去了一个终于可以不用学数学的专业,历史学。

其实我有劝过她,数学课只是暂时的,后面就是专业课多了,可是她好像越上了大学越笨了,数学就是学不进去,不是发奋记和背就可以解决的,她怕自己挂科毕不了业,所以一定要去学一个纯文科专业。而我问她为什么不转文科中的汉语言文学,毕竟她高中的时候语文成绩特别好,她却告诉我转汉语言文学的人太多了,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万一落选,就会导致她一直留在经济学院,那样她甚至会考虑退学回去重考的。为什么专业都不能学自己喜欢或者擅长一点的呢,她也是被调剂进工商管理的,当年大家填志愿,都生怕不能录取掉档了,都挺保守。我也是,分数本来就不高,填得更是保守异常,一本二本全部填满有12个学校,每个学校都服从了调配,所以我大老远地跑东北来进了一个农业建筑环境与能源工程专业。哈哈,名字好长,只要知道它是个工科就对了。

朱妍去了历史学院,特别开心,是那种久违的被禁锢的心情得到释放的感觉。因为终于摆脱了数学,她虽然对历史的认知与了解只停留在中小学课本的基础上,但是只要努力,就能考上八九十分,也是可以的。而数学,对她来说,天文数字,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但是历史学院是有很多大神存在的,所以朱妍努力学习也只是中偏上的水平,毕竟精于一行,兴趣和天赋,有的时候,可能比努力还重要。她告诉我她认识了一个历史学院的学霸,自认为生来就是为了研究历史的,不拿到博士文凭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对于这样的人物,真的是非常的可敬可佩,所以朱妍也没想过要与他们争高下,像中学时代那样力争上游做一个佼佼者。毕竟,高下已见,心态和格局,完全都不一样。从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朱妍,也从学霸掉到中等阶级,成为中游社会的平民了。她不会放纵自己成为学渣,也没有再逼迫自己要努力去做第一名第二名,把大学过得跟高三高四(复读)一样。

所以,我们是变成了同样的人了吗?在大学,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成就和奖项,算不算废人,哈哈。要真是废人还好了,毕竟废人的心态比我们稳定得多,我的内心也不想做废人,但是发自内心地欣赏那种宠辱不惊的心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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