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大军如同天降奇兵,以迅雷之势冲击城门,便于众人疑惑间爆破城门,进城之际穿行于火海。
长老一向对自身修为自信,倘说破除结界者正是眼前凡人,怕是绝不信服。
然而,破除结界一方,正是凡人,且过程极其轻松。
众修士虽对眼前一幕惊异,但见敌军至来,便下意识发动攻击,欲瞬间屠杀万人。
修仙者与长老一般,自认为修为高深,至少对付凡人绰绰有余,便持剑冲向人群,甚至不带法术护身,只为享受杀戮之乐。
不料,眼前军队不慌不忙,迎众修士方举弩射击,使箭矢成千上万,覆盖修仙者攻势。
众修士早已料到军队所为,便凝聚灵气护体,迎箭冲击。
然而,下一秒,冲击者纷纷倒地,箭矢如无视灵气般,轻松穿透修士身躯,并持续沿直线飞行。
被击中者再无法动弹,伤口不断扩大,以不可控之势撕裂,大军眼前血流成河。
未等其余修士反应,军队便持续射击,其中数百支直击长老。
箭矢外形寻常,却予长老一丝丝恐惧之意,项轩辕与萧海凝无心抵抗,瞬间闪躲,并予以反击。
不知为何,眼前大军与先前凡人截然不同,令萧海凝顿生杀心,紧张之际,长老竟使出九成功力,向眼前军队发动法力攻击。
面对气流袭来,为首将军毫不退缩,以身躯抵抗攻击,极其豪迈。
然而,萧海凝所施法术如同清风徐来,于将军身躯前不断减弱,不久便销声匿迹,而过程中未令其后退半步。
萧海凝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又持续发动攻击,却仍是如此。
见时机成熟,司马元一跃而上,趁项轩辕与萧海凝不备击晕二人,随即取出丹药,分别使而人服下,又命人捆绑处理。
“运尽城中物资,迅速撤离百姓,注意围城,莫放一修士逃离。”
听罢,将军即刻吩咐士兵照行之,诸修士则怒视司马元。
陈鸿伟亦从中冒出,道:“我早有怀疑,你司马元绝非我修仙界可用之人,真乃悔之晚矣。”
司马元微叹息,不断抽拔道符攻击剩余修士,不久便击晕众人,场上除军队与自身,无一清醒者。
“将项轩辕与萧海凝带回我宗,与刘傅毅一般厚待,陈鸿伟则发配园田,劳动改造,商会一行活捉,亦放置宗门。”
话音未落,又施法术,大军之见金光一片,随即奉司马元之命捆绑陈鸿伟,与二长老一同放置。
随即搜城,于活捉商会时组织百姓聚集,待物资装备完毕,便携众百姓离去,临走前受司马元嘱咐安置百姓,城中除司马元与剩余修士外,已成空城。
在场修仙者记忆无一例外,皆被司马元精心修改,换而言之,即便万仙盟与龙乘风追责其身,亦可全身而退。
良久,城中昏迷修士清醒,见四周火海一片,似又记起方才之事,然而,众人记忆早已被司马元修改。
如今,在场修士只记有敌军入侵,利用弓弩击倒众人,并成功俘辱商会众人,及陈鸿伟与灵剑宗两大长老,今物资被劫,诸修士损失惨重,万仙盟绝不姑息。
然而,万仙盟首要问责者,非入侵之敌,而是灵剑宗。毕竟组织寄宗门以大任,却落得如此境地,加以五绝内部固有之矛盾,灵剑宗危矣。
被箭弩直接击中者,高达数百人,而被间接击中者亦达五十,而此数百人无一幸免,血流成河,今灵气枯竭,丹田破碎,元神泯灭,皆已魂飞魄散。
由于事发突然,无人请求支援,故至今未有宗门高层人员至来。但如今离入侵事件已过半时辰,想必万仙盟与灵剑宗已知不妥,派人火速前往。
果如其然,不足一柱香时间,便见掌门与长老何问天与江壶携众真传弟子与百名内院高手至来,可谓声势浩大。
司马元已提前布置一切,直待长老发问,好再度充当内线,打入宗门内部。
然而,与司马元料想不一,江壶未予自身发言余地,倒直截下令捉拿司马元,一时百于高手一拥而上,将司马元团团围住。
“掌门有令,司马元办事不力,兼有通敌之嫌,现不与解释之权,火速捉拿!”
司马元思索片刻,便已明了,必是那万仙盟总部派遣钦差使者施压与灵剑宗,今灵剑宗得不偿失,不宜与总部强行对抗,故以司马元顶罪,好对总部交代。
实际,龙乘风早已怀疑司马元,不过欲以放长线钓大鱼,而今出此大事,何留此人?
司马元沉默不语,亦无丝毫反抗,以其修为,倘要逃脱,便是轻而易举,但司马元有自身策略考量,倘若逃脱,事情再无余地,内应一事之难度将大为增强,如今被抓归宗门,不予反抗,或许仍有回旋之处。
便于司马元思索之时,江壶凝聚内力,往司马元丹田处袭去,不久穿入其身取出金丹一枚。
“万事于宗门解释,现暂取金丹,使你法力不得施用,如自身清白,金丹自会归还。”
见状,司马元深知灵剑宗对其怀疑已深,今以金丹迫使自身压往宗门,想必无可避免宗门之审讯。
如此倒使司马元安心,毕竟以江壶语气,宗门尚对自身存有疑惑,回旋亦无不可。
然而,司马元回旋之底气,绝非掩饰自身之能力,而是以利弊说服掌门,以达成共识。
司马元随司马元被压往宗门,江壶命人清理城池,也不询问城内修士,只因此举毫无意义,剩余修士受安抚后便各自离去。
江壶拾起地上之箭矢,忽又恍然大悟,喃喃曰:“起义军竟已掌握如此武器,想必我修仙者于凡人之优势不复存在,代以凡人对修士之屠杀.......”
江壶取回样品,以普通器物储存;良久,城池清理完毕。
江壶携剩余之人归往宗门,唯留此空城,除破败不堪之建筑一无所有,偶尔冒出方才战役所留之火星,但百姓确乎全然撤离。
自万仙盟腐败以来,东方不知陆续呈现多少空城,而城中百姓多数是因战争逃离,高层争权夺利,百姓人命如草芥,为此时代之特征。
人民,往往于历史中处主体地位,正是每一位人民在每一个时代下的每一个举动推动了社会发展。
是人民创造了历史,这点往往被统治者所忘却,而当生产关系不在适应生产力发展,上层建筑不再适宜经济基础,社会矛盾运动便会到达极致,阶层流动就此开始。
新时代,往往由此而来。
即使革命暂入低谷,也终有转机之时,而意志坚定之革命者,绝不因革命陷入低潮而痛哭革命无望。
司马元边协行边望向远处落日,陷入沉思。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