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宗,清晨。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清晨,可谓一日中灵气最充足之时,此时花香鸟语,空气一如清爽。
司马元注重于把握时间,尤其是早晨,便于他人昏昏欲睡之时早起锻炼,以增强体魄。
灵剑宗规模庞大,便是入外院之门前亦有千余层石梯,昨日通过招生大会之修士走过此些石梯后,无一不气喘吁吁,便连司马元亦呼吸急促。
然而,迎难而上乃其之作风,越是难以克服之事便越是要克服,只见其沿石梯不断上下来回跑,然而毕竟石梯之数量众多,司马元仅跑至三来回便体力不支。
实则,个人体魄可通过修炼增强,即便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之锻炼,亦会随修炼之提升而提升,然而司马元除必要修炼外,更是予自身以额外训练,令他人所不解。
锻炼所获得之效果,于修炼而言,可谓杯水车薪;然而,锻炼除让人体质增强外,增强个人意志更为重要。
沿灵剑宗之石梯跑三个来回,在刚入院之修士中,并非人人皆可如此。然而此与体魄无关,若单于体魄而言,多数修士皆可如此,更有甚者,可比司马元跑得更快,更久。
然而,道虽弥,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
其余修士仅有跑更快,更久之能力,却无磨练自身之意志,方有劳累,便知难而退,即便有坚持者,多为内心为之恐惧,被困难所击倒,便导致,即便有此能力,亦无对应之意志与其匹配。
故虽有此能,无强大之意志,无迎难而上之精神,其才不外现,发挥出之效果远不及其实际能力。
人之浅能无限,而意志恰是激发潜能之重要因素,于某时,意志比修为更为重要,此二者相辅相成,方可修成大道。
树欲参天,必先经历磨难,水欲成海,必先经历艰苦之历程融入更多水中,人若要培养意志,唯有抵抗多种折磨,唯有于风雨前屹立不倒,才可有生生不息之意志。
......
司马元打坐于床上,乃运行道家之吐纳之法,其可调养人体内之气息,以到达提高寿命,呼吸顺畅之效果。
人最宝贵之物莫过于生命,而维持生命运行之重要因素乃是气,人之所以寿命有限,除去自然原因外,乃是对气之掌控,一人越是到老,则呼吸越急促,呼吸质量越小,便易导致缺氧,若是有一日此人之呼吸跟不上身体需求,则容易断气,一旦断气,则一命逝矣。
道家吐纳之法作用显著,不过一柱香时间,便令其气息恢复如初,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便于此时,其余修士方才起身,一缕阳光照过,神情疲惫。
今日本为上堂之日,然而为迎接新来之修士,灵剑宗便请来凡间之歌舞者,精通乐器者前来表演助兴。
司马元本对表演之事无兴趣,想着独自修炼一番,然而既为初来乍到,不合群终归并非好事,况且其并不讨厌观看歌舞表演,便随大众而去。
与新来修士同坐于台下之人,除掌门与各长老及其真传弟子外,仍有其余外院修士。
灵剑中分外院、内院、主殿,其中外院弟子乃指练气至筑基之修士,内院为金丹及以上,而真传弟子至少要有元婴修为,且不同弟子所学之内容不同,外门弟子可学习门派内之初级功法,内门弟子可学习其之高阶功法,执法弟子可代长老执行门派事物之管理,而真传弟子则为长老竟选者,其可得其所属长老之真传,待通过各长老与掌门之审核,则为下一届长老。
然而,主殿并非大殿,大殿乃灵剑宗之招生之地,而主殿则为掌门与各长老,真传弟子商议大事之地,其戒备森严,除掌门外,其余人必须出示入门令才可进入。
歌声婉转,舞姿婀娜,琴声轻盈,笛声悠扬,在此时,世间万物仿佛于此展现,让人惬意无比,生活之忙碌无影无踪,万千烦恼抛于九霞之外,此时仅需欣赏歌舞,不论未来如何,皆与此无关,平常必须要做之事此时大可不管,明日所要思索之事此时无需理会,便随精彩之表演度过时光。
每过招生大会,乃是外院最为清闲之时,在此日,各修士无需上堂,仅需坐于台下观赏表演,沉淀身心。
然而,正当司马元入迷之时,不知从何处传来刺耳之声。
“此间乐,不思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言乃他人之无心之言,且于其余修士而言并无影响,然而于司马元而言却尤为刺耳,其不禁叹息。
然而正是此叹息,便引起外一外院修士之注意。
“表演如此精彩,为何叹息?”
此人名为杨玄灵(杨玄灵,字玄灵)在外院极具威望,修为已至筑基七品,乃目前外院中最强之修士。
“叹息罢了,别无他意。”
“在此情此景叹息,怎会别无他意?莫非是认为其有不足?”
司马元沉默。
实则,杨玄灵乃借题发挥,其缘由乃是司马元凭信物入选之事,让其余修士极为不服。
“既然你认为表演不足,不如代为表演?”
初来之修士不知发生何事,然而在外院多年之人深知,其乃是在刁难司马元,而杨玄灵天赋极高,为人霸道,常于外院中欺负比其弱小之修士,其利用与执法弟子之关系,让之视而不见。
杨玄灵之死党纷纷附和,要求司马元上台表演,而其余修士则为司马元着急,要知道,在外院违背杨玄灵之人,必会被其下战书,若不应战,日后受其骚扰,而应战者,结果可想而知。
“既然各位迫切要求,便如此。”
此令他人意外,原本以为司马元会婉转推脱或以自身无过人之处之由拒绝,却不曾想,其会答应此事,且如此干脆。
杨玄灵之死党方想开口,被其一道眼神制住。
“让他去。”
......
司马元缓缓上场,令台下修士无比诧异。
“司马元,你上此有何贵干?”
其并无立即回答,而是抽出一纸,于空白之处缓缓画上乐谱,交与古筝旁之女子。
“由于各外院修士纷纷要求在下于参与其中,盛情难却,故应之要求。”
该女子细细观看此乐谱,发现作曲极妙。
“这是?”
“此名为《高山流水》,还望姑娘配合在下之表演。”
女子点点头。
司马元于乾坤袋中抽出剑,立其身,女子则手抚琴,弹奏。
随着第一声琴声,司马元摆开起势,运转太极剑,一手摆剑指,一手画圆,时而抱圆守一,时而腾空飞起,然而不论如何运行,皆万变不离其宗。
剑随指动,司马元所运行之剑法本为生生不息,加以《高山流水》之风生水起,便于此剑中展现万物之运行,阴阳之转化。
然而此剑法越是运行,则越为升华,司马元从剑随指动转变为人剑合一,再从人剑合一转变为无我无剑,司马元仍是持剑,然而并非运行剑法,此时无司马元,无万物,仅有阴阳之分化,仅有太极。
升华过后,便为回归平常,此剑法再次回归最初之状态,逐渐平息。
由弱至强,由强至弱,万物之本质。
台下之人不想司马元结束,然而太极虽生生不息,然而终归为万物之源,司马元不可能一直运行,随着《高山流水》结束,司马摆出太极剑之姿势,与当时运行太极一般,其之下呈现清晰之太极图。
台下响起阵阵掌声。
“没想到男子跳起剑舞倒是别有风味。”
“不错,舞姿之美,便是女子亦自愧不如。”
......
为之赞叹之人,皆全认为司马元乃是表演剑舞,殊不知,此乃上乘之剑法。
然而,终有例外之人。
刘傅毅对其身边之弟子低语。
“你可感应至其修为?”
“弟子毫无察觉,不知是其毫无修为,亦或是刻意隐藏。师傅认为如何?”
刘傅毅神情严肃,语气尤为深刻。
“此人修为不低,依我之感应,其气息强于你,甚至仅比掌门弱上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