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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期待

时间总在人最需要它的时候跑得特别快,就拿同学们开始吃那香脆可口的桃子来说,易宁记得不久前看到自己房前那几树桃花刚刚开。可是易宁却无暇多顾这个季节这些诱人的水果,在实验课目和体育的考试里,易宁取得了中上的水平,与那些优秀的来说也差不到两三分,因此他十分的满足。在接下来4月中旬进行的一场正式的模拟考试里,易宁以平均分95分的高分再次获得学校的第一名,这让那些本来说易宁靠运气得了第一的人变得哑口无言。余莉以平均分87分位列全校第二名,第一与第二之间的分数拉开了很大的距离,于是有人在想为什么在这次试题这样难的情况下,易宁依然能够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

抱有怀疑的不仅仅是学校的同学们,还有些老师实在是想不通,因为他们确认这次的试题难度的确加大了一些。于是有好几个老师要求重新查阅试卷,不过始终没有找到半点儿可以让易宁扣分的地方。

“这还真是怪事了!”郑锋宇就是刚刚把易宁所有试卷来到办公室给其他老师查阅的,结果大家都一致认为试卷没有半点问题,而他却觉得这倒是问题所在的地方。他了解自己的学生,特别是那些优秀的学生,可是他偏偏不太了解这位易宁同学。首先易宁是重读生,跟他相处的时间还很短,不像其他同学那样相处了两年多;其次他一开始就没有将易宁和优秀扯上关系,认为这位同学实在普通的难成大器。这时候脑海里彷佛又回想起当初易宁站在教室门口那副狼狈模样,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看起来那么普通,甚至还有些土里土气!

“哎呀!”杜灵心哈哈的笑声从办公室外面老远就传了过来,接着他走到郑锋宇的面前看着他面前的试卷,目光便停留在一旁准备张贴在学校报亭里的那张有着全校排名的成绩单,接着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令他愉快的名字,然后便拍在郑锋宇的肩膀上说:“第一次是运气,那么第二次呢?”说着又得意地咧嘴笑着说:“你看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郑锋宇似乎有点烦恼地问:“你能告诉我他的试卷为什么会做的这么好么?”

“那是因为他很用心!”杜灵心笑着说:“再说你现在是他的老师还有班主任,难道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么?”

“我是不了解他,不过他怎么会答的这么好?”郑锋宇怀疑地瞧了瞧杜灵心,像是要从他身上得到答案似的。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一定不会知道了。”杜灵心仍然像平常那样不拘小节地笑着说。

“你确信你有没有过私底下帮过他?”

“有……”听到杜灵心的这个字,郑锋宇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杜灵心便立即转为一种嬉笑地语气说:“你这是想多了,你该不会想我杜灵心会偷偷将考试的试题拿给他吧?”说着她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就算是我要有心这么做的话,那受了好处一定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一个人问心无愧就好了。”郑锋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过来。

当所有人在怀疑易宁的时候,王楠却开玩笑似的对易宁说:“江山轮流坐,今年到我家!”他并不认为易宁的成绩有任何的弄虚作假,虽然自己心里很不甘心没有得到第一的位子,不过他十分替易宁高兴。长久以来王楠和易宁以复读生的身份在班上就受到了同学们的异样眼光,彷佛他们取得好成绩是情理之中一样,因为他们的学习时间比后来的这些师弟师妹们要多了一年。“我真的是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总是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便高人一等,认为其他的人都不堪一击!”王楠有次向易宁抱怨地说,易宁听得出他指的是班上那些曾经排在前面的一些同学,其中便包括那冷冰冰的班长余莉。易宁对余莉的印象不算坏,但在班上前几名中有几位趾高气扬的人,因为成绩稍好得意的有些忘乎所以。当时面对王楠的抱怨,易宁只是苦笑着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有一天……”说到这儿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得简单地说:“他们会明白的!”

所以即使学校前十乃至前二十或三十里其他人都不高兴,但是至少有王楠会替易宁感到骄傲。易宁却知道王楠仍然没有死心,虽然这次他只得了全校第三名,与余莉总分也有十几分的差距,易宁却觉得自己的脚步必须得加快才行。因为自己的成功,易宁想要纠正以往王楠那种幸苦的学习方法,不过王楠十分的固执,因此他们在这上面始终各持己见。

5月初迎来第二次正式的模拟考试,不过这次易宁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彷佛和去年的中考一样,在季节即将转换的时候他得了感冒。坐在教室里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第一天的模拟考试的时候便吃了半片感冒药,之所以吃了半片是怕自己在药物的影响下考试的时候打瞌睡。也是因为这样,易宁的病并没有得到好转,而且在药力的作用下,头变得有些昏昏沉沉,使得他思考试题的时候变得有些迟钝和吃力。

第二天的考试易宁披上了一件与现在天气不配稍厚的外套,而且他有点咳嗽起来,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吃药,因为他觉得昨天的那些考试在药力作用下考的并不理想。在考试的时候,易宁因为头昏脑涨几次差点吐了出来,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双腿抖动个不停。易宁最终还是咬着牙完成了上午和下午的考试,不过那天他几乎没有怎么吃饭。

因为感冒的原因易宁没有多少的胃口,午饭和晚饭只吃了两口便不吃了,当王楠嘲笑他浪费的时候,易宁摇摇头说:“我会拿回去当宵夜的!”其实王楠看得出他的脸色十分不好,便摇摇头说:“我说你就应该老老实实请个假,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再不去看医生的话……”还没等王楠说完,易宁便打断他的话说:“等我把这次模拟考试考完,病如果还没有好转的话。”王楠叹了口气说:“你小心得肺炎,你还记得那年的非典吗?”

当天晚自习进行了化学的测试,不过易宁却觉得比较轻松,虽然他的身体还有点发烧,不过他似乎没有动多少脑筋,提前半个多小时便交了卷,然后对老师说了生病需要早些回家,老师自然同意了。于是易宁今天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没有到晚上的9点,于是用了点燃柴火做起夜宵来,而那食材便是他今天中午和下午没吃完的饭菜。他向小锅里放了小瓢水,加大了火将它烧开了,便将饭盒里的剩饭全部倒了进去,又从泡菜坛(四川盐水坛)里捞了些豇豆和包心菜切碎了放到锅里,不一会儿便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让久病的身体对食物又有了渴望。其实这是易宁自己胡乱弄的饭,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吃起来的时候让人胃口大开,吃完了令人有点回味无穷起来。

当天晚上易宁吃过晚饭,因为头有点痛,看了一会儿书只是为了消食罢了。他想到了明天只剩下英语的考试,于是心情显得无比放松,便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吃了一颗感冒药,就这样在病痛折磨的疲倦下沉沉睡去。第二天易宁醒来,看到了明媚的阳光,当他以为自己快要迟到的时候,突然才发现刚刚那只不过一场梦,而外面的天色不过刚刚亮,只听见床头时钟秒针清脆的声响。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易宁觉得烧已经退了,而且自己喉咙似乎也不肿了,只是整个身体依旧有些疲软。易宁慢慢爬了起来,他的确看见了天边逐渐出现的曙色,而那些被染成红色的云彩,此刻显得是那么神圣叫人向往!

在这次考试中易宁的成绩有所滑落,平均分数只有92分,与全校第二的王楠总分只有一分的差距。王楠得知到这样的排名后,十分懊恼地对易宁说:“你就不能错个选择题,让一让我吗?”易宁苦笑着摇摇头说:“你们都这样的厉害,实在不需要任何人让的。”王楠瞪了他一眼挑战似的说:“下次这第一的位置一定是我!”

结果三次的模拟考试里,潼川初中前十名的变化都不大,除了那位在第一次冒出来的戴寸丝,后来的前三名都被易宁、余莉和王楠三人霸占着。而那曾经成为全校第二的戴寸丝,似乎没有太多人关心,因为在后面的模拟测试里她的名字就没有在前二十名里出现过。而最后一次测试过后,大家紧张地复习两周左右,很快就要正式地进行中考了。

易宁这次显得比较孤单,也许是因为王楠也比较孤僻的原因,他俩在考试的那几天里就没有见过面。而且连续的三天里,易宁自己在家里做饭吃,然后直接到指定的考场去考试。

轻风、碎阳、绿叶,还有那汨汨而流的小河。这是结束考试的第二天,易宁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地方,从小的时候他就很喜欢来这里。特别是这炎热的夏季,大树下的浓荫、小河里的流水、竹林间的风声,总是让从小生活在这里的易宁着迷。在浓荫下站了会,想起小时候流水里捉鱼摸蟹、游泳嬉戏,都令他无比的怀念。只是这一刻四周静悄悄的,再无一个可以笑闹的玩伴,叹息了一回,易宁便顺着小河,慢慢走进了前面的那片竹林。

风吹过林间,竹叶儿形成绿浪,发出一阵扑簌簌的响声。繁荫消暑、微风拂耳、更比儿时……

与此同时,只见一双青葱般的手指在琴键上缓了下来,音乐声立刻就消失了。纵然外面喧闹如常,赵红菱也只能困在这小小的琴室里。她的双眉微蹙,透过玻璃窗望着那车水马龙的街道,缓缓吐出一口气。

“听阿姨说这次你要参加那个叫‘飞翔艺术大赛’,是不是真的?”陈婷走在街上,回过头来问。谁知道赵红菱听了,立即停下来,接着就皱起了眉头,却不见回答。陈婷走过去拉起了她的手说:“每次你都是这样,别垂头丧气,好不好?”赵红菱抬起头望着陈婷苦笑着说:“你要是我,又会怎么样?”陈婷想了想笑着说:“我要是你,就管它的,毕竟曾经也参加了不少的比赛,成绩已经不错了,这次就当做练习吧!”

“练习?”赵红菱摇摇头说:“这几天我真的要躲在家里好好练习了,这场比赛我一定会赢的!”陈婷看到赵红菱认真的样子,点点头说:“这几天我也不会到你家来打扰你,你就安静的准备吧,反正我已经弄到了比赛那天的入场券。你要记住,我会第一个来支持你,如果你嫌人少的话,我就再找些人来,为你加油打气!”赵红菱摇摇头微笑着说:“有你一个已经够了。”

看着玻璃窗,赵红菱耳边彷佛还回荡着陈婷的笑声,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陈婷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只不过一瞬间,在玻璃窗上又出现了一张脸,尽管那张脸有些模糊,却让她觉得温暖,一时间她对接下来的那场赛事变得似乎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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