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再住花园洋房,苏珊也不想让日子一团糟。
搬到平房以后,苏珊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凉亭,旁边种下各种季节的花草,在靠近窗子的地方,她更是栽下了一株桂花树。她希望再艰难的日子,也要花香鸟语。
一晃,一个学期又结束了,开始了漫长的暑假。
暑假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浪费了有点可惜。想到现在家里只靠妈妈的退休金生活,有点于心不忍,就想打个零工给家里补贴一点收入。
苏珊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暑期促销的工作。工资不高,每天一百三,要早九晚六,推销一款老年奶粉。
第一天,苏珊站在货架前,看着人来人往的顾客,都不敢说话,她觉得人人都盯着她看。慢慢地,也开始主动向客人推销,推销的语言不断优化,她的商品卖的越来越多。
“你好,”一天一个女孩主动叫她。
苏珊以为是来咨询产品的,马上说,“你好,我们的奶粉是澳洲原装进口的,对……”
“不是,我想请问一下,你的衣服,从哪买的?”姑娘赶紧拦住她,
“哦,这不是买的,我是江南服院学服装设计的,这是我自己设计缝纫的。”苏珊非常自豪,以前网购的汉服,虽然比较合她的心意,但是比较也不一样,随着她对服装设计的学习,她产生了自己设计,自己做的想法。
“你穿的衣服都特别好看,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今天忍不住打听在哪能买到呢?”姑娘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谢谢你,对我作品的认可,这可是我的第一批作品呢,”看到有人欣赏自己的作品,苏珊的话也多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你也是学服装设计的,最终卖的也是产品,你既然在这里兼职,不如你也帮我做几套?多少钱,我照样给你”姑娘的话,让苏珊灵机一动。
“好啊,那太求之不得了。”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好去苏珊家量尺寸的时间。
这个姑娘叫孙琳琳。
孙琳琳一大早,就赶到了苏珊家。年轻的姑娘都喜欢漂亮的衣服,这也算的是独二无三的高端定制了呢。孙琳琳想想都开心,她把苏珊的几套衣服都试了一遍,每一套都想要,考虑了半天,都无法取舍,最后她决定,按时穿顺序,先做两件,如果效果好,再把另外几件也做了。
苏珊的高端定制小铺,就这样开张了。苏珊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她高兴的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她的作品还没出校门,已经有人认可了。当然,虽然她的作品和高端定制还有差距,但好歹也是定制,价格也不能少了。
采买衣料,裁剪,锁边,缝纫熨烫一气呵成。以前淘汰不用的老机器这回又派上了用场。苏珊妈妈看女儿做的衣服有客户主动上门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苏妈妈说,自己女儿设计衣服,自己这个当老妈的必须也要穿上女儿的作品才行,苏珊无奈,只好也给老妈做了几套衣服。苏妈妈高兴坏了,每天出门买菜,和老姐妹跳舞聊天,都只穿女儿做的衣服。
一日,苏珊还在上班,孙琳琳穿着苏珊给她做的衣服跑了过来,“苏珊珊”,
“孙琳琳,你来了?衣服穿着怎么样?还好吗?”苏珊担心自己的第一件商品,哪里不好被退货,赶紧上前询问。
“好啊,你看,这样,这样,是不是特别好看?”说着,孙珊珊在苏珊面前转了一圈,还别说,确实很合身,设计也很漂亮。
“苏珊,这是我的好姐妹,她觉得我的衣服特别漂亮,她也想在做两件,你也给做一下吧?”
“是啊,苏珊,帮帮忙吧,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跟孙琳琳一起来的姑娘,赶紧说,生怕不给她做似的。
孙琳琳这次又要做三件,那个跟来的姑娘也要做两件。苏珊看大家都喜欢自己作的衣服,也就愉快的答应了。
苏珊一连赶制了好几天,才总算完工,这五件衣服,一共收了两千三百元,除去成本,净赚了一千五百元。这可比她兼职赚的多多了。
孙琳琳的小姐妹们,纷纷来找苏珊定制,有的要这样的,有的要那样的,只要效果好,苏珊都能答应,如果不合适的,苏珊也会给出更好的建议。
苏珊的成衣定制,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在杭州小众定制圈里小有名气。
苏珊觉得这是一项不错的营生,白天在学校里上课,晚上和周末接一些定制的活,这样上学生意两不误,而且,学以致用,刚好练练手。
苏珊给自己的小店起名叫“远珊”。
自从苏珊放假后,杨锐虽不用再接送苏珊,但也隔三差五来探望苏妈妈。苏珊对杨锐的态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冷淡,毕竟爸爸出事以来,跑前跑后帮忙的一直是他。
杨锐对苏珊的感情也再没有以前的奔放,他把对苏珊的爱变成了守护和陪伴。
苏珊爸爸的离世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骗走那批货的人,公安机关虽说已立案在追查,但一直也没有音讯。
苏珊隔段时间就会去公安局,打听案子的进展。
杨锐私下里也在让人调查卓梅公司客户接连解约的原因,他相信,任何事都不是偶然的。
“苏珊,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跟你说,”杨锐给她打电话,
“什么事啊?不能电话里说吗?我晚上还有一个订单要赶,”苏珊有点为难,最近她的单子越来越多了,她有点忙不过来。
“不行,你一定要来,这事和你父亲的事有关。”
“好吧,那晚上见。”
杨锐约苏珊在西湖边的一个酒馆里见面,杨锐表情凝重,早早的等在那里。
看到苏珊过来,杨锐迎上去,拉她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苏珊开门见山,急切的想知道实情。
“珊珊,你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杨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