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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锻造师测试

第二日,雷洛出门时,昨夜的两名女孩儿早已离去,只有黑着眼圈的鲁贝尔,独自坐在窗前,虚弱的吃着早餐。

“起这么早?很少见啊!”雷诺在他对面坐下。

鲁贝尔抬头瞧了雷洛一眼,无力的说道:“算了吧!我可一夜都没睡,那两个真是害人不浅的妖精。雷洛,你真不够朋友,这次成心是想要我的命!”

雷洛吃了块奶酪说道:“你才是自作自受,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考虑我了。有多大能力花多少钱,量力而行。要是都像昨晚那样,万一哪天你不幸殉职在床上,阿加曼德监牢可少了个杰出的清理工。”

“滚。”鲁贝尔拿起块面包朝雷洛砸过来,“吃完了,我得好好休息会。”

雷洛伸手接住那块面包,填进自己嘴里,随即站起身:“正好我今天也有件重要事办,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雷洛离开旅馆,直接去了永望圣殿。永望圣殿高大的外门下,正有不少人在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进入,他们也都拿着和雷洛一样的铜质卡片,守卫的士兵认真的逐一检查,确定卡片的真伪。

雷洛将额前的兜帽压了压,尽量将自己的脸面盖在下面。以半兽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只怕会引来部分对兽人有偏见人的怨恨。

永望圣殿中央院内,纳尔森刚与布莱恩城主交谈完,从里间大厅走出,到了院中,听到圣殿外门嘈嚷的声音,知道人都到了,就向旁边的阿诺德说道:“准备好了的话,就让他们进来吧!”

阿诺德吩咐人去外门通知,而乌瑟尔则组织院内的护卫工作,“尤利娅,五十人不是小数目,你的人要守卫好圣殿前院,别让人乱跑,打扰到城主。”

尤利娅点点头,安排自己直属的护卫团,将几个通往圣殿内部的要道,逐一控制起来。

雷洛随着另外四十九名士兵,有秩序的进入到圣殿前院,此时宽广的前院正中央,已架起座锻造用的简易熔炉,一柄暗紫色,精致的锻造小锤也摆放在旁边。

“各位,我是纳尔森。”头戴兜帽的纳尔森双手交叉在身前,安静的看着院中的五十个人,“想来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今天你们中也许有一位,会成为我纳尔森的学生,当然也可能没有。不过无论结果如何,大家能尽自己最大的力,这就够了。”

纳尔森走到简易熔炉前拍了拍说道:“这里就是大家的测试地点,而这把紫火钢锤,就是你们可以使用的工具。”

说完纳尔森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根20英寸长的楞铁,举在眼前左右晃了晃,以保证大家都能看到:“这是陨星钢,它的质地非常坚硬,并且有很强的记忆性,如果不能连着三次将它打造变形,它都会恢复成现在这个模样。”

“这种记忆金属很少见。”熔铁城的铁匠奥尼尔抱胸说道,他在熔铁城做了十多年的铁匠,今天希望能凭着这些年的经验,一举脱离铁匠的头衔,进入锻造师那辉煌的群体。

纳尔森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种陨星钢,在高温下,很快就会软化,而后会再次坚硬,这个临界点的时间很短。你们的目的就是将它锻造三次,使其彻底改变外形即可。”

“听起来似乎不难嘛!”不少人议论的说道。

“没想的那么容易。”说话的奥尼尔就站在雷洛身边,雷洛转头看看他,心想奥尼尔有多年的打造经验,今天怕也是志在必得。

“我来试试。”人群里走出个精壮小伙儿,雷洛在卡尔萨训练场见过他。

库伯,一个热心的青年,虽然对雷洛态度一般,但在其余人中,有着很不错的口碑。

库伯走到熔炉旁边,接过纳尔森递来的陨星钢说道:“我只要把它连续打造变形三次,就算成功了,对吗?”

纳尔森微笑的点点头。

“大家都瞧好,你们今天怕是白跑一趟了,我库伯……。”库伯说着话,就想拿起那精致的紫火钢锤,然而一下竟没有拿动,只能停止言语,再次打量着那柄小锤,除了颜色比较罕见,实在瞧不出有哪里异常。

库伯放下陨星钢,甩甩右臂,运出了周身的力量,这才缓缓将小锤拿了起来,然而身体却已无法站稳,他涨红了整张脸面,左手也来帮忙,方才握住了小锤,这才算勉强稳住身形。

纳尔森淡然一笑:“大家不要小看这紫火钢锤,它是我花了半年心血打造的,有二百多磅的重量,也只有用它才能使陨星钢变形。”

库伯两手勉力握着紫火钢锤,摇摇晃晃来到熔炉边,可他总要腾出只手去拿陨星钢,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库伯孤注一掷,左手快速伸出,想要拿起陨星钢。

“砰”的声巨响,库伯疲惫的右手,根本握不住那两百磅的重量,紫火钢锤重重掉在了粗石地面上,溅的石屑四射。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库伯喘着气,愤怒的说道,“没有人能单手拿着这两百磅,再去锻造一件工具。”

纳尔森没有说话,走到近前,俯下身轻描淡写的捡起了紫火钢锤,单手抛了抛,而后就在库伯惊诧的眼光中,放在了熔炉旁边。

纳尔森看看其他诸人,冷声说道:“自衬力量不足的,就不要上来试了,也可以省些时间。”

见库伯不行,许多自认为力量不如他的,也都放弃了上前的想法,这下至少有一半人不再参加测试。

余下二十多人,逐个走上前去,然而又都一个个败下阵来,他们要么像库伯一样,根本拿不起紫火钢锤,要么就是掌握不住火候,拿出来的陨星钢不是还没软化,就是已经过了临界点,发生了二次硬化。

“还是我来试试吧!”看到剩下的人已经不多,铁匠奥尼尔走了出来,他刚才已观察许久,对陨星钢的临界点有了些心得。软化的时间只有短短两秒左右,想要使它变形,这两秒里,至少要挥出三锤。

奥尼尔脱去外衫,露出虬然粗壮的臂膀,紫火钢锤确实很沉重,比他平日用过最重的钢锤,还要再重三倍,但奥尼尔自认为还可以驾驭。

陨星钢放入到熔炉内,奥尼尔眯起眼睛,认真的注意着钢体的色泽,火候的变化,陨星钢在火焰的炙烤下,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软化。

“就是现在。”奥尼尔猛然将陨星钢从熔炉内抽了出来,放在锻造台上,右手的紫火钢锤高高举起,“嘡”随着坚硬的撞击声,紫火钢锤反弹而起,奥尼尔虎口震裂,已然无法握住钢锤,紫火钢锤落在了他的脚下。

晚了,还是晚了一步,奥尼尔抚着右手,郁闷的想着。

纳尔森走过来,将紫火钢锤放回熔炉边,拍拍奥尼尔的肩头道:“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你忽略了软化的时间,从你看到陨星钢软化,再到钢锤落下,这已经过去了三四秒时间。”

瞧着一脸沮丧的奥尼尔,纳尔森继续安慰道:“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铁匠,但是锻造师对于你并不适合。”

说完纳尔森看向院内众人道:“他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唉!看来我这一趟又是白跑了。”

“不,纳尔森大师。”雷洛举了举手,从人群里走出来,“还有我呢,我还没试。”

“哦!那就过来试试吧!”纳尔森面显失落,只剩下一个人,希望基本已经是零了。

人群中有人已准备离去,嘴上无奈的说着:“熔铁城看来是没有合适的锻造师了。”

也有人悲观的说道:“锻造师这个职业,就快绝迹了!”

听到这句话,纳尔森心头一痛,确实!这些年来,锻造师已经越来越少了,关键还是传承者的选择太过苛刻,尤其像自己一样,大师级的锻造师,选个学生更是难上加难。但如果放低了标准,自己的许多锻造经验,制作的精华之处,学生就会无法学会,从而无法传承高深的锻造术。

“这锤子也不太沉么!”雷洛拿起紫火钢锤,学着纳尔森大师刚才的样子,向上抛了抛,同时又稳健的将其接住。对于天天挥舞四百磅懒约克的雷洛而言,单手拿这紫火钢锤,确实没什么困难。

纳尔森不由一怔,哪怕看到一点希望,他现在都不愿放过,急道:“拿起钢锤不算什么,你快试试去软化陨星钢。”

雷洛单手握着那两百磅的钢锤,另只手拿起陨星钢,就送进了熔炉内。

雷洛心思刚才奥尼尔锻造时,纳尔森说他对时间的掌控不好,如果眼睛看到陨星钢软化,就已经晚了。难道需要计算提前量,但自己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陨星钢软化的临界点呢?

雷洛没有干过铁匠的工作,对软化的时间本身就难估测,还要去计算提前量,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雷洛不由闭起眼睛,心想,不然就蒙一下吧,凭运气,说不定恰好能赶到临界点了。但想要蒙中三次,又得需要多好的运气啊?

雷洛心下无解,一手举着紫火钢锤,一手拿着熔炉内熔炼的陨星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脑中一片茫然。

骤然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雷洛感觉到阵异动,是那陨星钢发出的,他不及细思,飞速抽出陨星钢,“嘡嘡嘡!”沉重而有力的三锤,快速挥了出去,锻造台上,陨星钢呈现出明显变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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