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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雨

原星历4997年的8月18日下午。

由魔轩以他的视角看到的罪恶的冰山一边,长城一隅。

人绝尘巷口,树下正乘凉。禽雀阴处躲,草木向阳生。

无需再提原星上的雷同了,毕竟是GH47L9行星的复制品,保留了很多其上面的东西,也包括复制了气温。即使最开始制作原星太阳的时候,有使它适应原星温度而适当调高或调低,但为了映照原本GH47L9行星上的习惯,夏季它还是调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魔轩在来到原星之前曾在GH47L9行星上进行了分身分世适应,即将自己的意识分为多段,投放到各个时代去生活以适应“人”这个生命体的历程。在他的所见所闻之下,便逐渐对他们有了了解,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很快的适应原星上的生活。

经过详细对比,两个行星的相似率除去大小与无臣干扰因素,目前可以达到60%的相似率。但即使如此,还是远远高于魔轩的预期,于是所谓无臣们的罪恶,就是去改变一切的相似,以至于特意的使两个行星完美冲突。

无臣,无论是罪恶还是善良,无论是残忍还是仁慈,都是需要去揣摩之后才可以去下定夺的。

他自然是穿着原星人的服饰,但不一定是这个时代的。对于原星上的蓝、红、黄、白,四种颜色皮肤的人们来说,都有一段无法丢舍的过去,他们正视他们的历史,才得以有了今日的进步与创造。

“我通过服饰来看人们的思想与内心。”魔轩躺在垫子上,将手背在脑后说道。他的眼睛望着雨臣设计宫内顶那象征着“风雨狂骤”的吊灯。

“釉白肤色的人们看到我穿着他们的传统服饰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很是亲近,看起来很羡慕,也可以感到那种所谓的温馨友善。”

“幽蓝肤色的人们看到我穿着他们的传统服饰是一种敬畏,他们表情肃穆,噤若寒蝉。后来我知道,那是他们对祖先的一种追念一种尊服,而且除非有什么重要的节日或大事,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穿起他们的传统服饰的。”

“尘黄肤色的人们很有意思,他们看到我那样的穿着会主动要求与我合影留念,很多的人像是围着我送祝福,求祝福,并且问东问西。对他们来说,穿传统服饰是自己功成名就,事业有成和结婚生子等时以彰显那种春风得意才穿的。”

“最后一个淡赤,我认为他们很多人都遗忘了他们的宗族,像是围观动物一样,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有的甚至是出言挑衅。”魔轩说到这里已经遮掩不住自己的那份厌恶,极其简略的说完便狠命咬着牙齿。

他们谈到的,远不止这些,但还不是时候说。

魔恒看着魔轩的样子,便可以想见那画面是多么的“有趣”,若是尊贵的他们受到这种侮辱,那么包含着这个星球的一整个位面便可以在不通报主的情况下,从整个空间永恒消殆。

“好了好了,说点别的。”魔恒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便出声提议换一个话题。

魔轩点点头。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正声说道:“我刚刚看了看这个设计宫,是很平凡的地方,却创造了不可思议的东西。”魔轩坐正了身子看着魔恒说道,“当然,这份不可思议是对于他们,而不是我们。”

他又继续说:“正是这个平凡的地方,却赚足了这世界最多的金钱,难道不是很讽刺么。他们以他们的罪恶‘繁衍’出的钱,是看似‘华丽的工坊’的产物,而对于简谱平凡的雨臣来说,那些穷尽人类一生智慧得来的罪恶的金钱,竟不如每日流水的千万分之一,真是可笑至极。”

魔恒听着他的话砸了咂嘴,确实正如魔轩所言,现在的雨臣拥有的资金力量已经相当于这个世界上半数国家的资产总和,它毕竟是一个垄断市场三百年的公司,背后又有整个茉无与整个九族支撑,它的资产早已是无法估量的一堆碍眼数字。

即使到了今日,这个世界上的一大半科技产品都是来自这个雨臣设计宫,都是魔恒与魔渊和那些不知疲倦的伪无臣们的杰作。

“他们有很多的矛盾让我无法理解,”魔轩发声打断了魔恒的思考,“他们好像很喜欢后悔的感觉。”

魔恒愣愣地有些茫然。

魔轩又躺了回去,有些感慨的说道:“他们很喜欢金钱,从而放弃了健康,而等到他们身体出了问题,便又散尽了金钱去挽回;他们总是痛恨时间太慢而期待做很多事,可当时间流逝而未来得及抓紧,便又开始追溯曾经。”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魔恒抱着腿摇嘴里嘟囔着。他与魔渊近三百年来几乎没有走出过“茉莉”区域,没有见过其他无臣与伪无臣以外的任何人,便造就了他对原星世事的无知与对萩荻的喜爱。对于无臣们来说,三百年依旧是一个刹那,对于永恒的空间来说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不过致命的是,这近三百年他们俩都活成了人的样子。

对于人来说,在“茉莉”与设计宫的三百年岁月已够逼疯无数次,也幸好他们是无臣。

“主从未‘压迫’我们,我们便对所谓的‘压迫’没有理解,”魔轩说道,那声音没有波澜,“可我在他们那里看到了‘压迫’,那种自持位高的‘压迫’,可以不论是非对错的给予你惩罚,可以使在你不敢怨恨的欺凌中消亡。”

魔恒有些发愣,“竟是如此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为在苃柰的管理下,这一整个世界都是美好与和谐,不像自己曾经的第四空间。

他看着远处的魔渊,看着她抱着“大自然”中的花儿,甚至将两个花儿乘在袖中。

“据我所知,由无臣苃柰掌管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千年,这个世界依旧是烽火连天。”魔轩幽幽地说道。

“那是一种优胜劣汰而已,没有战争的推动,就没有今天人类世界的科技发展,也不会使他们了解到我们的‘玩具’那么受用。”魔恒以为魔轩有意责怪,便试着去解释,

“你也看到了,战争确实是推动器,就连备战也同样有着这种效果。”

魔轩从虚空中掏出一包薯片吃了起来。

“我是想说,战争留下的阴影还徘徊在人的心中,连同罪恶也延续了下来。”魔轩咀嚼着薯片说道,不紧不慢地,“贪婪与欺压都在延续。”

魔轩打断魔恒又继续说道:“他们以为我们这些神都消殆了,没有人管得住他们了,可真正没人掌管秩序的是GH47L9,而不是他们这个原星。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神还没有舍弃他们。我今天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乐园,便应该去维护与整治!”

魔轩像魔渊一样,又一次重重的捶了一下魔恒的木头脑袋。

“所以说,你到底是没讲什么故事,不过我终于听懂了意思。”魔恒再次恍然大悟道,“我与魔渊会支持并协助你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提供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现在偏弯的轨迹。”

魔轩再次鼓掌:“拍了拍手”。

雨臣设计宫外依旧风和日丽,但对于这些死物来说,它们还不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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