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晃动的帐帘彻底将严久的身影遮住,朝九霎间就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毫无形象的瘫靠在座椅上,后背一片冷汗在彻底放松下来后,散发着一阵阵寒意。
严久的心思......
朝九合眼睫毛轻颤,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他对齐晦王的恨超出了世人的想象,早就不是元朝老皇帝能控制的了。
这是一把迟早要噬主的刀!
那她的计划......
沉吟良久,朝九可算是睁开眼来,她可不管他最终要做什么,条件在那,接受的人换一个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十二皇子真的会让他称心如意吗?皇室里活到现在手握老皇帝亲手打造的底牌的人,真的贤良吗?
再联想到严久离开时留的那句话,朝九嗤笑了一声,那一是威胁她让别多管闲事,老老实实做自己该做的事,二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和十二皇子一样都需要她这把刀,所以就之前自己那胆大的试探之举,才会得到这轻飘飘似似而非的话,否者恐怕就是灭口了。
当然也许这里面也有些许原主恩情的关系,可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恐怕这点恩情在今后便不会起用了。
朝九撇了撇嘴,有些遗憾自己白白又浪费了一个机会。
虽然她不大看好严久,但谁又能说得清楚未来之事呢?
现在的她乖乖当个睁眼瞎,两边也得罪不上,不论谁赢,她都只会是那个得利的人,而且相较那位素未谋面的十二皇子,她好歹和严久还算熟。
虽然这丫心黑的能比墨汁了,但将恩情记在心中的人,可见还是留有一丝良善的,虽然不知道这点良善能存活多久,她提的条件对那个位置的人可是百利而无一害,他又怎会拒绝。
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现在的她还是太年轻。
把这些有的没的从脑中清出,朝九便将心思放在了任务上,严久在这个点来找她,开始她的确是有些意外的,毕竟半拉月,她和他就见了两面,其中一面还是她舔着脸去找他借人。
今这亲自来找她,可不就是意味着其中的不同寻常吗?再联想近日营里越渐冷凝的气氛,这答案并不难猜。
定是与前线有关,再来能使唤得动严久的不就是那一两个人吗?营中石将军这几日深居简出的不见人,即便要见他也是让小兵来,哪会费事绕一圈去找严久。
所以这人定是那远在京都的十二皇子,十二皇子与她的联系不就是她有意投诚吗?没人会想用一个废物,所以这里面肯定有一个试验其能力的任务。
东境那边已是黑云压城之景,数百万的敌军虎视眈眈,东将眼见大事不妙定是写了密函上去请求老皇帝派兵支援。
距离东境的我们会是最合适的支援人选。
可加上我们,东境那边兵力也不过三十万人上下,如何抵挡那三国一部那百万敌军。
远的要么是过不来,要么也是分身乏术,自身难保,而近的去了也是螳臂当车。
十二皇子可真是给她出了个好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