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开后,慕容仇开口:“王爷,你可以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吗?”
“以前?盘古开天地,始有万物……”
“我是说,我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说过了,我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拓拔谦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地捡进陶罐中,银发从斗篷中倾泄而下,如一道流瀑,而慕容仇象是被糖果吸引的小孩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抓在了手里,拓拔谦被她的动作吓到,往后一挣,结果慕容仇抓得紧,两个人一个疼得回来,一个被扯着向前,就撞到了一处,额头相撞,声音很大,慕容仇头虽够硬,却仍旧被撞得头昏眼花……
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她是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抓着他的肩膀,而拓拔谦双眸紧闭,人昏了过去!
慕容仇几乎以为自己把他撞死了,伸手按着脖颈的动脉,有微弱的跳动,她才松了口气,府内看不到家丁,这出大事都没有人知道,她不禁扬声喊,仍旧没有人出现,她没有办法,一边将他放平,一边嘴里道:“你可别死,你要是死了,我偿命倒好说,只是你这一头的银发,再看不到了,想想都可惜……”
慕容仇一边说一边按摩着他的胸口,之前见过慕容忘之这样做过,又动着手臂,她见他仍旧没有动静,便掐向人中,他身上冰块一样冷,象是三九天刚从雪地里抬回来的一样,慕容仇摩挲着他的两个手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头一次这样处理意外情况,没有任何人在身边,她现在马上就成了杀人犯,想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宝宝了……
她想到这里,泪珠禁不住地往下滴,一滴又一滴地,拓拔谦睁开了眼睛,眉头皱起:“你是在哭吗?”
慕容仇看到他醒来,忙惊喜地道:“你又活了?你怎么哭了?脸上全是泪呢。”
她说着伸手来擦,拓拔谦往后躲去,却不想他后面是树,无处可躲,慕容仇便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又拿出帕子还要给他擦,他伸手挡下:“那是你的泪!”
“是吗?我还以为你哭了呢……”她又拿帕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你怎么这么不禁撞,我都没事,你却要死了一样,吓死我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是呀,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你会怎么样?”拓拔谦装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我不是没有地方住了吗?还得找其它的地方,若是不让拓拔无极找到,那只有去皇宫了……”慕容仇在认真的盘算着。
拓拔谦的脸上现了一丝苦笑,他站起身来,黑色的斗篷拖曳在地,看起来,很长,很温暖,不过,在这火热的夏季,这样的温暖,显然是一种负担。
“你想不想一直住在这府里?”拓拔谦的声音象是很遥远,听得不太清楚。
慕容仇点了点头:“好呀,这里不错,虽然没有鸡狗,但是人也少,看起来不错……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呢?你难道要永远收留我?那我可不可以将忘之接过来,他很乖的,也不吵,比你还安静呢。”
拓拔谦回过头来,审视地看着慕容仇,最后苦笑了一下:“你知道你这样的要求很过份吗?若不是瞧你干净安静,我会让你住进来吗?”
“干净?”慕容仇上下地打量自己,自己的衣服都是他让人给自己送去的,刚来的时候,她钻洞爬来爬去,很脏,原来他是喜欢自己的干净。
她象是被夸奖的小孩子,笑得很开心:“忘之也干净,所以他也可以住进来了?”
“可是,想住进这个院子,得是我的人才行,你现在充其量不过是迷路的小狗罢了,所以,你要嫁给我?”拓拔谦上前,温柔地扯了扯她的头发,摘下一片叶子,指尖轻转,瞬间一团梦幻的绿影绽放如花,停下,又看着她的眼睛,“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