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氲牵着阮静音从教学楼门口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阮静余。
他穿了件黑色的卫衣,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氲,“脚程挺快啊!”
江氲不理他的阴阳怪气,牵着阮静音从他身边掠过,“你怎么过来了?晚上没课吗?”
由于中午那饭吃的很不愉快,江氲并不想搭理她。阮静余也知道她还在生气,“自然是接阿音的。”他语气不好,谁又不生气呢,阮静余将阮静音抱起来,缓了缓脸色笑着问,“阿音想哥哥没有啊?”
阮静音揽着他的脖子,用甜甜的小奶音撒娇,“想,阿音想哥哥了。哥哥今天晚上回家住吗?只有姐姐和阿音在家里,好冷清。姐姐和阿音都很想哥哥回来。”
阮静余悄悄横了江氲一眼,笑着捏了捏静音的脸,“那哥哥今天晚上回家陪……”
“嗡~”江氲的手机响了,是乔未。
江氲看了眼阮静余怀里的静音,走到一旁去接电话,“喂,乔老师有什么事吗?”
乔未透过玻璃窗,看着远处的三个人,半晌方道,“叫我乔未。”
江氲,“有事吗乔未。”
乔未回过头看了一眼她刚刚坐过的椅子,慢腾腾的舒了口气,“围巾落这里了,你过来拿吧。”
江氲摸了摸脖子,果然空荡荡的,“好,你稍等一下我这就过来。”
她挂了电话,“静余,你带阿静先回去,我回办公室拿个东西。”
阮静余又眯了眯眼睛,抱着阮静音头也不会的走了。
江氲看他又耍脾气,只以为是他又犯病了,只能又拨通了乔未的电话,“不好意思啊,要不先放你那里吧,明日我在过来拿。”
乔未听到明日,唇边勾起一抹笑,“恩,路上慢些。”
江氲还未来的急说声再见,那头便急匆匆掐断了电话,江氲心想看来他也很忙。毕竟是麻省理工的博士,除了教小学数学是应该有点别的副业。
三月,北方的风杀伤力还很大,不一会静音的脸便埋进了阮静余的怀里。江氲追过去,给她戴上衣服上的帽子,又垂着头一一把口子给她扣好。
两人挨得极近,阮静余很容易的看到了江氲锁骨旁的那块印记,他盯着那个地方,眼中的黑色风暴更猛烈了。突然,他的唇凑到江氲的耳边,“你就如此迫不及待?”
江氲抬起头看着他,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阮静余没在说什么,三两步出了校门,上了一辆黑色的车。江氲叹口气,也跟着上了车,近几年她也习惯了这孩子的反复无常,就当养了个白眼狼吧,好在静音还是乖巧的。
“姐姐,刚刚你身上好香啊。”静音的鼻子很灵敏,她挨着江氲坐,很轻易的嗅到一阵很轻的花香。
江氲也闻到了,“是乔未的……”茶叶,话音未落阮静余捂上了静音的耳朵,又往自己是怀里带了带。
“不要和孩子说这个。”他看着她眼睛黑嗔嗔的,江氲熟悉他所有的样子,看他现在这副表情便知道是要怒,她索性不在理他,低头玩起了手机。
“不要在孩子面前玩手机。”他伸出一只手,将江氲的手机夺过来塞到自己口袋里,江氲要被气笑了,“阮静余,你有毛病吧!”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眼看他们要吵架赶紧劝道,“小两口闹矛盾是常有的,男人嘛要大气一点!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小伙子啊以后让着你媳妇些。”
江氲知道大叔是误会了,刚要解释,小静音就抢先道,“叔叔,这是哥哥和姐姐!”
大叔红了半边脸,从后视镜瞧了瞧两人的脸色又找补道,“原来是兄妹吵架,那就更不值当的了,小情侣没事吵吵架还能算是情趣,您们兄妹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非要计较的。”
江氲听了心里更堵了,她养他兄妹吃养他兄妹喝,现在好了,还给他甩脸色。
“大叔你误会,这是我弟。”
大叔似乎更囧了一拍大腿,“看我这眼力!姑娘别生气,是大叔眼拙了。”
江氲尴尬的笑了笑,阮静余全程黑脸,好在很快就到了,三人下了车回到家里,江氲脱去外套,拉着阮静音去洗脸,外面风沙大,小孩皮肤娇嫩要及时处理干净。
等到洗完脸出来,阮静余已经回房了,江氲拉着她坐在地毯上一边帮她拼图,一边聊她在学校的事情,她想着该从哪一块切入好呢。
“姐姐,你和哥哥不要吵架了好不好。”阮静音突然抬起头望着江氲弱弱的道。
“哥哥和姐姐不会吵架的。”江氲瞧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心里直叹气,这些日子是她疏忽了,忘记了小孩子的对外部世界的感知格外敏感。
“阿静,姐姐告诉你,姐姐和哥哥会吵架是因为姐姐和哥哥是亲人,有时候亲人之间会因为意见不一致争吵,但这是没有关系的。因为我们不会记恨对方,因为我们都是爱阿静的。”
“那姐姐爱哥哥吗?”
“爱呀,阿静的哥哥是姐姐的弟弟,姐姐当然爱他呀。”
阮静音似乎放心了一下,她常出了一口气,“那姐姐可以和哥哥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