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说完苏淮交待的一切后,正准备离开,却被沈非墨叫住。
“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沈非墨向来高昂的声音此刻却显得落寞消沉。
阮清站住脚,她没有任何其他准备好的台词了,不知道沈非墨还要对她说什么,只能随机应变了。
“沈校医,还有什么事?”她问。
沈非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阮清,你推顾知意入水的时候,我全都看见了。因此你也不用再在我跟前隐瞒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针对她,但是你要知道的是,这是你最后一次做对她不利的事。否则到时候,你的师父也帮不了你。”
阮清的神情僵在脸上,她咬着下唇缓缓回答:“这个是自然。”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虽然我认为你德不配位,不过看在你的师父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否则到时候,我有权力替你的师父清理门户。”
沈非墨藏在大衣下的手指逐渐收紧,他不再抬眼看她,让她离开。
沈风玄的墓碑前放着两束白色的矢车菊,这是父亲最喜欢的花。只有他和苏淮知道,那么第三个人只能是深海。
阮清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沈非墨才回过神来,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深海,可为什么心里却只有失望。
父亲挑中的人,竟然是阮清。
他不甘心地垂下头,可阮清闯下的祸,他却不得不按照父亲的话,替她收拾这个烂摊子。
黑掉监控删除视频他随时都能完成,可是顾知意,重要的还是顾知意,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她怎么会放过阮清呢。
沈非墨站起身来,身形有些微晃,他快步离开这里,驱车回到医大。
药理学的课程刚刚结束,顾知意和其他人一同从教学楼出来,走到走廊才看到那边上还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正是沈非墨。
“下午好啊,沈卷毛。”她弯着眼睛跟他打招呼,自从在霍教授家里回来,她的心情一直不错。对待这个平时对她只有冷嘲热讽的沈卷毛,她都笑眯眯的。
她原本想跟他打个招呼就走,结果这家伙绕到她身前拦住了她。
“顾知意,我有事要跟你说。”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是肾不好嘛,注意休息啊年轻人。”顾知意打趣着他。
沈非墨轻咳一声,整个人松弛了一些,他抿唇轻叹:“你和阮清的事,能不能到此为止。”
……哇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这个沈卷毛就向着阮清说话了?
顾知意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沈校医,去教务处揭发阮清的人是你不是我,再说还有监控,阮清推我入水是事实,医大新闻都快扒秃了。你现在跟我说让我到此为止,那你去好好看看医大的首页,霍教授是怎么被阮清恶意中伤毁坏名誉的,你让我放过她?我求求她放过我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