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王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他眼角瞥见青白手上带有血迹,皱了皱眉头。
青白对她点点头答应了她最后的要求。郝连静露出凄美的笑意,眼中滑落一滴泪,似是释然解脱了一眼:“青白姑娘,你俯身过来,我想与你说一句悄悄话。”
青白照做,侧耳细听:“幽冥王好像喜欢你呢?真叫人羡慕。”
青白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郝连静便自焚身躯化作一团闪闪金光飞向夜空,青白站起身看着远处的东西问:“顾茴笙,那些是什么?”
“萤火虫。”幽冥王看着女子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身上满是血迹,微风轻拂带着她白色的发丝,夜色中女子背影显得消瘦羸弱,幽冥王将衣袍披在她身上,青白侧头看她,眼中含泪,脸上额头各有一道细小血痕,幽冥王鬼使神差伸出手指轻轻扶过,血痕便消失不见。
青白眼睛微微眨动,眼眶中泪水滑落,结成冰珠掉在地上。她抬起头一双美眸盯着幽冥王,幽冥王脸颊瞬间通红蔓延至脖颈。
属下躲在屋里不敢出去,怕坏了好事。可是仍然有不懂得看情况的家伙跑出来,“妈呀,我看到了什么?”
莫织惊得嘴巴张的大大的,捂住双眼,从指缝中偷偷地看着,一旁的莫让拍掉他的手:“要看就看,就这样宽的指缝你遮什么遮。”
莫织哎呦一声,摸着他的手一脸疼惜,“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两人听到声响都退开几米,青白看了众人一眼,就溜了。莫织一脸笑嘻嘻的叫着青白姑娘。莫让看他得意忘形就是喜欢骂他一句:“臭屁虫。”
“嘿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怼我。是不是羡慕青白姑娘对我笑……”
话说得一时兴起,莫让给他使眼色他都不知,全然忘记了幽冥王正站在那里看着他,“怎么了,眼抽筋了?”
莫织突然感觉凉嗖嗖的,他脖子僵硬的扭头看幽冥王,惨了惨了,我说漏嘴了。
“嗯,你继续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王后。”
幽冥王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莫织便胡乱瞎诌,多说些青白姑娘的好话总没错吧!“王,您您您和青白姑娘真是天上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我保证,青白姑娘若是当上咱们蛮荒的女主人,一定鞍前马后给青白姑娘当一辈子小奴。呵呵!”
“罚你一个月不准开口。”
“啊!”
“怎么还想讨价还价?”
“不不不,一个月,就一个月。”莫织使劲儿摇头,莫让在一旁憋笑,他向幽冥王禀报了一些时候就拖着蔫蔫的莫织走了。
“王,按您吩咐我已将追踪散洒遍各处了,现在诡魔应当潜逃回千里墓了。”下属跪在地上恭敬道。
“三日后是个好时机,可设阵法将诡魔诱往祁山。”
“是。”
青白坐在浴池边,双颊始终红红的不曾褪下,她看着自己手臂光滑白皙没有一丝伤口,也觉得神奇,“就是我自己恢复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啊!”
青白脑海中闪过一张涨红的俊脸,扑哧笑出声来,怎么觉着那人有一点可爱呢!
自从那日郝连静的事,青白青白一大早就跑到幽冥殿中去寻幽冥王,却见不到人,“你们王在哪里?”青白叫住莫让。
“王今日不在殿中,他在……”
“哦,那我可以去吗?”
“可以。”莫让表面上谈定实则心中慌得很。
青白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长裙,外头罩着一件绛红色轻纱,飘逸灵动,白发上只有一根红绳半绑着,柔顺垂在身侧,肌肤赛雪,未施粉黛就已是妍丽绝色,她嘴角弯弯,转身就朝那处地方走了。
莫让呆呆的看着,他眨眨眼睛,羡慕道:“咋们王真是好福气啊!”
青白还未到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花香,她看着低矮的墙上开满了蔷薇花,朵朵娇艳欲滴,芳香扑鼻。
幽冥王今日颇有些闲情雅致,他坐在一棵檀香树下饮茶作画,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他提笔一点丹彩,添在画中人唇上,画中女子朱唇玉色,红纱翩飞,双眸紧闭,手拿一株蔷薇放在鼻尖轻嗅。
画中景物模糊,只有女子的模样着重刻画,栩栩如生。另一幅则是女子转身看他,巧笑嫣然回眸顾盼生辉。
幽冥王将画藏在最底下,饮起茶来。青白看着对面还有一处空位,便坐下,一脸坦然,她手托香腮,笑盈盈地看着幽冥王:“顾茴笙,你今日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
幽冥王放下手中杯子,垂眸沉思。青白看着对面的人今日也着一身白衣,丰神俊朗,浓密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一双黑眸,鼻若悬胆,唇若涂脂,比之女子竟也毫不逊色。青白越看越觉得幽冥王长得好看,她目光停在幽冥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手指甲修的干净整洁,指盖透着健康的淡粉色,就那样握着杯子静止不动时便是一幅画儿。
幽冥王声音低哑磁性缓缓道:“我有意要娶青白姑娘为妻,只是不知姑娘你许不许?”
青白突然起身将头跑到他身边,“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幽冥王看着凑在面前的脸,脸上浮现出笑意,“我倾慕青白姑娘已久,不知姑娘可否以身相许啊?”
青白看着他深邃黑眸中的浓浓情意,看了良久才小声开口道:“好啊!你娶我就嫁!”
青白突然扑上前将他抱住,脸颊在他肩上耳畔不停蹭动,“你身上好香,可是熏得什么香?”
幽冥王抱着怀中女子柔软腰肢,轻笑出声:“是檀香。”
祁山
要想将诡魔引到祁山其实也不难,诡魔靠食人骨血而得以存活,要想继续活下去就必须出来觅食,幽冥王已斩断他的爪牙,将他生生逼出千里墓,不得不亲自出来。
附近但凡有生灵所在之处都已被遣散,祁山附近来往人多,诡魔早就垂涎已久,这次他被逼急了,没了往日的精狠劲,中了幽冥王设下的幻界,他手中所吸食的人的骨血不过是幻境所化,真假难辨,等诡魔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他想再次逃走却逃不出去,犹如笼中之鸟被困在一片白茫茫中。
“啊~啊~~”刺眼的白光灼伤了诡魔,直直的将他身上烫出血窟窿,冒出暗红色的淤血,幽冥王携部下在界外看着他身上冒着黑气,一张本就模糊不清的脸顿时碎裂成块,莫织别过头去,嘴里发出“啧啧”声,哎呦真是惨不忍睹啊,惨不忍睹。
“诡魔食人无数,罪有应得。这样让他引火自焚算是便宜他了。哼!”莫让冷冷出声,显然对诡魔恨之入骨。
“这阵法可真厉害!”下属出声叹道,“这诡魔这次不得化成一滩血水。”
阵法原是祁山山阵,以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所改,威力大增,空中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一道道砸向诡魔,将他劈得焦黑,又要忍受强光烧灼,足足烧了半个时辰,才将诡魔烧成灰烬。
今夜蛮荒之地热闹不已,放眼望去处处皆是一片大红色,部落中人喧嚣吵闹声声不绝,众人都围坐在一起载歌载舞,唱起了民谣。
就连城门上挂着的牌匾也缠绕上了红丝带,家家户户门窗皆贴上了大大的囍字,这是蛮荒之地的习俗,凡是有哪家哪户要娶亲嫁女都是如此,何况今夜还是咱们最敬重的王迎娶王后,当然是要办得隆重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