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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灾祸降临之时,并非躲便会过去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光明骑士团!明明是剥夺别人光明,给别人带来黑暗的恶人!怎么好意思顶着这样的名号,却在这里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贫苦人呢!

“你应该爱的人,是白洛,是白洛!”

“不……我不爱他,我要和玄灵一起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若是和玄灵在一起……我一定会阻止你……”

“不,求求你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妹……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

澄夜猛地张开眼睛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里依然清晰地刻着那两个陌生却又似乎很熟悉的声音,是梦……又是梦……但这梦,却如同是自己经历过,印刻在生命上的痕迹一般……

白洛……

玄灵……

澄夜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呆呆地坐了许久,这才开始环顾起四周来,这里似乎是一间农舍,看着靠在墙上的锄头,以及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张木桌子,澄夜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方才似乎自己还在悬崖边上,被灼华刺了一刀,随即似乎坠了下去……

想到此,澄夜忙确认自己身上的伤口,手上腿上都有些小的擦伤,还有脸上也有些生疼,应该是坠崖的时候擦伤的,但手脚并没有骨折的痕迹,看来这悬崖也并不很高。但让澄夜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胸口却并没有任何刀伤。她明明清楚地记得,灼华握着那把匕首,狠狠刺入自己胸膛的画面,也无法忘记,灼华眼中的痛苦和仇恨,那种痛苦和仇恨,竟和同样想要杀死自己的那个叫做玄灵的男子有几分相像……

“难道……是错觉……还是梦?”

无论如何查看,光洁的皮肤上都没有丝毫匕首刺入的痕迹,澄夜拢了拢衣服,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一个佝偻着背,穿着一身粗布衣的老暗夜精灵妇人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见到澄夜醒了,像是终于放心了似的,笑了笑,慈祥地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啊!”

澄夜打量着眼前的老妇人,和十夜一样的头发和眼眸,只是那皮肤黯淡许多,似乎已经没了光泽,取而代之的,是岁月一刀刀刻下的,无法消磨的痕迹。

老妇人笑得很慈祥,很友好,把手里的碗递给了澄夜,澄夜这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也犯不上研究这碗里究竟是什么东西,端起来便一饮而尽,味道有些像玉米粥,倒是清甜可口得很。

在老妇人的释义下,澄夜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将近三天了。三天前,老妇人的丈夫在山下拾柴火的时候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自己,想是在这山上捡柴不小心滑下来的,便好心把自己带了回来,因为村子小又穷,根本请不到巫医或法师,也只能任由澄夜自己躺着了,好在睡了三天,她算是醒了过来,似乎也没病没痛的。

澄夜披着已经破破烂烂了的灰色斗篷,一步步走出了小屋子,环顾着这座小村子,满目荒凉,三三两两的人家坐落着,在风沙之中甚是有些凄惶。

“婆婆,这里这么荒凉,为什么你们不搬家呢?”

在吃了几天极其少量的,不知为何物,与玉米粥甚是想象的东西以后,澄夜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听澄夜这么说,那老婆婆眼中竟有些微湿润的光晕,叹了口气道:“这里……曾经也是很繁华的呀……街道上来来往往许多各族的商人,琳琅满目的东西遍布市镇……我们也曾经有很大的房子,很多的食物,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五百年前,这里也是如同天堂一般的存在啊……现在已经不行了,但依然是我们的家乡……何况……何况……在这片土地上……哪里还有我们可以立足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没有立足的地方?”

澄夜很是不明白,回想起十夜宫殿的奢华,再看看这里的人民如此的水深火热,澄夜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厌恶之情,原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这些混蛋,总是靠着剥削老百姓来满足自己奢靡的生活!

“冤孽啊……冤孽啊……五百年前那场浩劫……莫非姑娘你不知道?”

老婆婆上下打量着澄夜,似乎在计算着她今年大概有多少岁了。

“啊……五百年前啊……我还没出生呢……”

澄夜翻了个白眼,这里的人到底平均寿命都有多大啊……

“嗯……还没出生啊……”老婆婆皱着眉抱着怀疑的目光上下看了澄夜一遍,看得澄夜一阵不舒服,好像自己在谎报年龄一般,好在老婆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接着说道,“五百年前,我们一族遭到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一场报复性的屠杀……从此,暗夜精灵一族便没落了,直至今日,也依然生活在光明骑士团和不死族的欺压之下……无论哪里,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难道你们的上面都不管吗?!明明自己依然住着奢华的宫殿,还有大堆的佣人在服侍的!”

澄夜气不过地一拍桌子。

老婆婆惊讶地看着澄夜,试探性地问道:“上面?宫殿?莫非……姑娘你认识什么伟大的人物?”

“伟大倒也谈不上了……见过几次……他叫……十夜。”澄夜摸了摸鼻子,轻声说着。

一听到“十夜”的名字,老婆婆突然“噗通”跪在了地上,一副虔诚的样子,把额头贴在了地面上,低语着些什么,似乎是对十夜的祝福之语。

“十夜皇子……若是没有他,若是没有他,我们暗夜精灵一族就死绝了!”

老婆婆眼中含着感激的泪光说着,像是提到了众人崇拜的神祗一般。

“那……魅影公主呢?”

澄夜小心翼翼地问道,却见老婆婆脸上突然变了颜色,眼中一闪而过的仇恨光芒,澄夜认识,从来到这里,已经有太多的人这样看过自己了。

“冤孽啊……冤孽啊……”

老婆婆只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嘟嘟囔囔着,语气中悲愤交加。

澄夜垂下头,不再言语,若是她知道,现在坐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魅影公主的“转世”,很可能就是那个让暗夜精灵一族落入万劫不复的女人,她应该就不会再对自己这般友好了吧……大概会像灼华那样,毫不犹豫地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匕首……澄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依然甚是介怀。那不可能是自己的错觉或梦境,可是,那到底又是谁救了自己呢……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一听到那声音,老婆婆顿时抬起了头,恐惧地看着门外,低声道:“又来了……又来了……”

“谁来了?”

“光明骑士团的人……又借着搜查魅影公主来抢夺我们的东西了……又来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下去啊……”

老婆婆喃喃着,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

澄夜放下了手里的碗,从窗口将头探了出去,只见一群穿着黄金盔甲的人,手执长矛,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在这三三两两户农家里昂着头进进出出,又拿又砸,那些站在一旁的暗夜精灵们,无论老少,都没有一个人敢去反抗,只是都如同老婆婆那般,眼神空洞绝望,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为所欲为。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光明骑士团!明明是剥夺别人光明,给别人带来黑暗的恶人!怎么好意思顶着这样的名号,却在这里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贫苦人呢!

虽然看不过眼,但澄夜也清楚地知道,凭借自己一人,又怎么可能做什么事呢,她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有时候偏偏就是这样,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你。

为首的一个长着一撮小胡子,倒三角眼的男人看到了在窗口探头的澄夜,挑着眉打量了澄夜许久,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随即偏过头,带着戏谑的口气道:“怎么,还敢收藏外族人?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犯人吧!”

那老婆婆顿时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澄夜的存在,急忙怯生应道:“不……不是的……她并非暗夜精灵,她……她不过是在家中……做……做客的……”

不等婆婆说完,那小胡子已经撂下了手中的长矛,手插在裤腰带上,大步地朝着屋子走进去了,边走边说着:“等老子去看看,验验这外族女人的身子!哈哈哈哈……”

身后一阵调笑声应和地响起,老妇人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的事情,颤抖着身子,依旧不敢上前一步。

小胡子推开了门,径自走进了屋子里,回身把门栓了起来,满脸淫邪地打量着正坐在桌旁的澄夜。

澄夜尽量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冷冷地看着进来的人,从这个男人眼中,澄夜看到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这种欲望就如同火焰一般,让澄夜感到危险和恐惧,但此刻,她却不能够退缩,只要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和退缩,她便全然再也没有任何胜算了。

小胡子走到了澄夜跟前,一把扯掉了澄夜披在身上的斗篷,用两个手指钳住了澄夜小巧的下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淫邪地笑道:“外族女人……我还从未尝过外族女人的味道……”

澄夜冷冷地迎上了小胡子的目光,眼中竟看不到丝毫的恐惧之色,这让小胡子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挫败感,这种时候,女人就应该又哭又闹,否则怎么会好玩?!

小胡子凑近了澄夜一些,嗅着她身上特有的,身体的味道,猛地俯下头,狠狠吻住了澄夜小巧精致的双唇,用力吸允着,柔软芬芳的女人的味道让小胡子顿时有些迷离,更深地探了进去,想要攫取更多让人心醉神迷的味道。

小胡子的手不安分地在澄夜身上游走,狠狠抓住了澄夜胸前一阵柔软,顿时,情欲之火熊熊燃烧,小胡子只感觉身下一热,几乎是再也难以按捺住自己胸中早已潜藏的欲火,看来这长年累月驻扎在这种鬼地方,没有高质素的女人来安慰自己也是不行的啊!

澄夜没有反抗,任由小胡子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温柔地抬起了手,顺着小胡子的身侧摸了下去,停留在了小胡子腰间的匕首上,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匕首,狠狠咬了小胡子一口,猛然往一侧闪去,拉开了与小胡子的距离。

小胡子通红着脸喘息着粗气,眼中的淫邪之火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愈演愈烈,眯着眼睛盯着眼前手执匕首眼神冰冷的女子,手指摸了摸唇边的胡子,舔了舔被澄夜咬破嘴唇流出的鲜血,淡淡的血腥味却让小胡子更加兴奋了。

“女人,就是要这样,才好玩!”

小胡子说着,眼睛游离在澄夜身上,方才他的一阵猥亵,使得澄夜的衣衫已经有些凌乱,胸前的衣服被扯开了几个口子,露出了半个雪白的胸脯,此刻正随着澄夜的喘息一上一下,撩拨着小胡子的欲望。

小胡子咽了口唾沫,朝着澄夜扑了上去。虽然小胡子手上没有武器,但他的自信也是有道理的,作为时常面对战争的士兵,作为时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骑士,他的应变能力和技巧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只是想要制服一个拿着一把小小匕首的女人而已,对于他而言并非难事。虽然这个女人看似冷静淡定,和一般寻常女子不同,但是从她生硬的动作看来,也并非是个战士。

澄夜灵活地躲过了几次进攻,但正如小胡子所想,她并非受过什么训练,想要与小胡子抗衡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一再小心,但小胡子显然丝毫不畏惧她手中的匕首。

眼见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澄夜突然举起了匕首,朝着自己刺了过去。

正如澄夜所想,看到她这一举动,小胡子一惊,忙扑了过去意图阻止,就在小胡子扑过来的一瞬间,澄夜刀锋一转,将匕首直直地刺入了小胡子肩头。

小胡子微微皱眉,随即扬起手,狠狠一耳光甩在了澄夜脸上,澄夜被这股巨大的冲力打得直直飞到了一旁的床上,只觉一阵晕眩。

朦胧中,澄夜看到小胡子啐了一口唾沫,将匕首从肩头硬生生拔了出来,地吼着:“想用它伤我?笑话,光系魔法对于我光明骑士团的队长而言,怎可能奈何得了我!”

小胡子把匕首丢在了一旁,一步步走向了澄夜,将身上的盔甲一件件卸下。

迷迷糊糊,澄夜只感觉一阵温热的气息,一双让她极其不舒服的,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还有一个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随即,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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