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白翰倒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他的面容,与二十年前那模糊的印象相比较一番,得出结论则确实与白晓韵所说的略有相同之处。
话又说回来,踏进门槛的那一刹那,身为冥界府王一职的萧亦,竟然有了一丝悔意。
这间房内充满了正气,闪闪发光,其正气的能量,覆盖了房内的各个角落。
这才有踏进门槛时,那一丝后悔的念头。
这也令他万万没想到,当初不经意间所救下来的人,竟是阳间这等身份的人!
好在,身为府王,所拥有的能力,完全不亚于这道光芒,才能安然无恙的坐在此地。
白翰咧着嘴不停的乐呵,一口一个恩人,直到饭餐端上桌,萧亦实在忍不住挥了挥手,摇头道:“白先生不用这么客套,当年一事,已经过去了。”
哪知白翰听后,却摇摇头,“当年救命之恩,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白翰也认为有些不对劲之处,好比当年鬼怪一事,又列入眼前萧亦的身份。
当年一事之后,他为了查找救命恩人的身份地址,调取了当年出事的四周方圆五十里之内的监控。
然而,却万万没想到,萧亦至始至终,未进入过监控范围,反到是自己一家人有进出的身影。
至于鬼怪一事,他也知晓事关重大,因此没有明着调查,则是通过自己的身份,找到世间的“奇能异士”,打探关于鬼怪一事。
结果却也可想而知,都是些骗吃骗喝的混子。
骗子找过了,监控也查过了,当年所发生的一幕,却好似并不存在世间的角落。
除了自己一家三口,世间所有人,亦或是所有设备,都未曾记录过此事。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肯定,则在于他的身份背景,驱使他一生从未做过的一件事,调用军用设备,查找当时所发生的一幕。
俗话说,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当垂头丧气之际,事发的第二年,便遇上一名男子,所从事的工作,则是探寻超自然现象的研究员。
话又说回来,二十年来,他一直坚信,世上,有鬼的存在,不仅如此,还有冥界的阴差存在,存在于世间各个角落,过着普通人般的生活!
“当年是误打误撞,并没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感激。”
萧亦有些头大,是的,这是成为冥界阴差后,头一次有如此感觉。
白翰好似看出了一丝端倪,而后转移了话题。
“萧先生,从事什么职业?”
萧亦松了口气,眼前这四十来岁的男人,终究是换了个称呼。
当年确实是自己误打误撞救了他一家三口,并非刻意的营救,因此被一口一个“恩人”称呼,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倘若白翰真就一口一个“恩人”称呼下去,怕是萧亦会暗想,当年就不应该出手。
当然,白翰换了个称呼,他心里的这个念头自然也就被压制了。
“初到重丰市不久。”
萧亦暗自咬牙应付白翰的接连三问,总想不明白,如今的世人,为什么总是纠缠如此可有可无的事?
当然,一句初到重丰市不久,便也是间接告诉他,目前还没有从事工作。
“饭菜不合口味吗?”
白翰这才发现,饭局进行一阵后,萧亦并未动碗筷。
“爸,其实......”
白晓韵瞥了一眼萧亦,回想前些天那一顿饭局,萧亦也是如此神色。
“想说什么就说吧,萧先生也不是外人。”
白翰这些天已经有所察觉了,自家的宝贝女儿,有了些变化。
不禁想到前些天那通电话,谈到萧亦时,所显出欣喜的语气,与平时那沉稳的一面,颇有些差距。
“萧亦在赶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
白晓韵的说话声音,很小,当着家人面撒这么个谎话,确实是头一次。
“吃过了?”
白翰微微一怔,而后叹了口气,心想是自家女儿还是去晚了一步。
但,萧亦却是瞥了一眼低着头的白晓韵,而后端起碗筷,笑道:“先前吃了一些,前来做客,也未带些礼,是我唐突了。”
“别礼不礼的,我们一家子都应当感谢你,哪儿你备礼的道理!”
白翰何尝听不出,他是在化解饭局的尴尬,虽说他端起了碗筷,却也没有动筷的打算,因此他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拉着萧亦坐在了沙发上。
白妈倒也是个聪明人,并未询问仅吃了几口就离桌的白翰,而后匆忙的吃了几口,便收拾着碗筷。
“萧先生,原先很多感激的话,在心里头也有二十来年了......“
白翰不由得感叹起二十年来的岁月,从当时小年轻,成为了如今的模样,话落之际,仍然在感叹二十年过得太快了。
对于二十年的岁月,萧亦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几百年都过去了,又何况这短短的二十年。
不过,转念一想,身为阳间活人,能有几个二十年的岁月。
想到此,倒也能稍稍的理解为什么会如此的感叹。
“二十年前与现在的你,身体还是这么好,想必,你也应该有四十余岁了吧?”
其实,光从外貌来看,萧亦仅仅只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也正是白翰前一刻所忽略的一点,将他当做白晓韵的朋友了。
此刻回过味儿来,当年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现如今应当有四十七八,可是......
萧亦顿了顿,而后忍不住笑了一声,“白先生是对我的外貌,很好奇?”
几百年来未曾改变的模样,又怎是区区二十年来就改变的?
然而,
这也正是他所笑的原因,按实际年龄来测算,自己的年龄,应当在六百余岁左右。
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能追溯到明朝,因此,对白翰这句话,颇有些笑意。
“是啊!”
白翰笑了笑,心中暗自将萧亦当做同年人,但,每每见到他的面容,都不禁想到,这个岁数,只够当自己孩子的年龄,始终没法将观念改变过来。
“面貌这些倒不是什么难事,我与常人,有所不同。”
萧亦笑了笑,打量着屋内的同时,也在暗自猜测,对白晓韵不对劲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亦或说,这个家庭,究竟为什么会让自己对白晓韵有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