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等候。
如此炎热的夏日之下,站在那口井旁,左顾右盼,在人来人往中,找寻他的身影。
“在哪儿......”
目光打量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喃喃自语。
她今天的打扮,很美,美得让一同前来的几名同事,眼放金光。
在如此炎热的阳光下,她在原地寸步不离的等候,又让三名同事于心不忍。
“白晓韵,找个阴凉的地方等吧,你在这儿站着到时候中暑了怎么办?”
凌雨应声点头,而后,规劝她找个晒不到太阳的地方慢慢等。
她摇摇头,说不守在这里,他找不到我。
一旁的三人围在凌雨身旁,轻声问她白晓韵在等谁。
“我也不认识。”
凌雨从背包中取出一瓶水,递给她,说中暑了很麻烦。
她那坚定的神色,凌雨不禁摇了摇头,而后叹了口气,对一旁的三人说:“你们先找个饭店,接到人我们就过来。”
“这怎么行?”
“他说的对,要去一起去。”
“等什么等啊,就应该直接到饭店来找我们。”
三人各有各的话说,其最终目的,不外乎是对白晓韵的做法于心不忍。
额头溢出的热汗,浸湿了她的两束秀发,左右的衣襟。
她没有抱怨为什么还没到,而是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了麻烦事。
一处角落里,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传来一声又一声沉闷的脚步声。
来了!
他来了!
白晓韵将纸巾轻轻擦拭尽是热汗的脸颊,她会心的笑了笑,三步并两步,小跑而上。
“你来啦!”
言语中,有开心,有欣慰,还有那说不出的欣喜。
“久等了。”
他点了点头,又看向她身后的四人,目光在其中一名男子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走吧!你赶过来肯定累了,我们去饭店!”
她心中,颇有些疑惑。
如此炎热的天,他身穿一身长袍,一头长发披在后背,与那年代久远的古代人,是如出一辙的打扮。
因此,她渐渐的朝他靠拢,然而,却发现浑身上下,昨晚那阴凉的气息,消失了。
“这白晓韵怎么回事儿?”
其中一人盯着凌雨,希望她能给在场的三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说说!”另一人附和说:“我们在这儿晒了这么久的太阳,比不上一个赶过来吃饭的人累?”
“此事,必有蹊跷!”
捂着下巴的又一名男子陷入了沉思,好似在回忆白晓韵身边的人际关系。
就他所知,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奇装异服的男人。
“什么都别问,我也不知道。”
凌雨摇了摇头,抛下三人,快步追了上去。
“那个人很臭屁,你俩看见没有,艹了!”
赵飞怒骂一声,又道:“要不是今天穿得正式,看我不弄他一顿!”
“得了得了,就你那脾气,不怪晓韵不爱搭理你。”
唐佑连连摇头,对他的脾气压根儿不看好。
文化人就应该有文化人的样子,好歹他赵飞是个有文化的人,唐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与性格会有天壤之别的差距。
“难道她搭理你?”
赵飞冷笑一声,又道:“你对她也有意思,你看看,对你的态度还不及那个愣头青来得好。”
“我说过了,这件事,有蹊跷。”
盯他一眼,唐佑抬脚跟了上去,留下二人在原地心存不满的埋怨几句。
选了一张大桌,六人相继坐而坐。
赵飞轻轻扯了扯凌雨的衣袖,附耳说:“我们换个位置,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晓韵有麻烦,我好提早解决!”
凌雨瞥他一眼,含笑说:“大白天的哪有这么吓人。”
在她看来,这个赵飞,倒是应了他自己所说的这句话,若真换了位置,怕是才会真正的有麻烦。
“你这丫头怎么不识抬举呢?”
“赵飞,你过分了。”
唐佑瞪他一眼,待他安分后,才松了口气。
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心想这个家伙待会儿肯定得整出点幺蛾子。
“兄弟,哪里人?”
赵飞安分归安分,不过是碍于在白晓韵面前,一股怒气就此压制下来,见白晓韵一旁的男人紧坐她一旁,忍不住问了一句。
“本王......”
萧亦冷笑一声,便不再搭理他。
在冥界几百年来,敢于他称兄道弟的,仅有两个,而阳间活人,与他称兄道弟,是前所未有的。
但,
这个赵飞,却开了个先例,一开口,便论起了兄弟。
“噗!”
赵飞忍不住笑了一声,紧盯他一阵,连连摇头,又问白晓韵:“他是正常人?”
她没有接话,拿起菜单端倪一阵,又递给一旁的萧亦,问他:“你喜欢吃什么菜?”
“本王应你要求,来一趟,吃饭就不必了。”
“番茄汤、炒肉、竹笋、爱吃哪个菜?”
白晓韵可不管那么多,指着菜单那各个菜名从头到尾念了一遍。
“你把菜单给我,他不饿,我可是饿了。”
赵飞对他那漠不关心的态度几乎快忍到了极限。
有谁能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一副酷酷的模样?
练过的拳法可不白糟蹋的。
还真是应了他那句:要不是今天穿得太正式,我早就动手揍你了。
他的性格,白晓韵是知道的,属于一言不合,就张牙舞爪的一类人。
为了不将他的怒气牵扯到萧亦身上,也就将菜单递给了他。
“活了”几百年的他,自然是清楚这个阳间活人是什么样的心态。
就因为他是阳间的活人,他没有对其下手。
不过,
身为府王的他,脾气,可不是很好。
他倒也不客气,接连点了七菜三汤,
盯了萧亦一阵后,白晓韵心头就不得不心头有了疑惑。
过去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当年自己是四岁不到的小孩子,他当年也是这般模样。
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这般冷酷酷的样子呢?
“晓韵,他是你的......?”
唐佑与赵飞是同一条文化线,性格却是两类人,因此,每说的一句话,倒也有谦谦君子的风范。
白晓韵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因为,这本来就是世人难以想象的事。
更何况,
倘若说他二十年前救过自己,是救命恩人。
那么,
任谁都能想到,
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