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樱开心的捧着鸡腿啃得满嘴流油之时,襄阳城内,到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德珪,真的不是你吗?”蔡芸的厢房中,蔡芸有些悲伤的的流着眼泪,另一边是坐着悠闲的蔡帽。
蔡帽看着哭泣的蔡芸,连忙递上了一条纸巾道:“二姐,可不能乱说,姐夫是病死的,跟我蔡帽有何关系。”
“啪”的一声,蔡芸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还说不是你!昨日白天老爷要罢你官,到了晚上就因病去世,为什么?你说,你说啊。”
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浮现在脸上,蔡帽愣愣的捂着脸,一时不敢相信。
“刺啦”蔡帽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想要举起手回敬一个巴掌,但对于自己的亲姐姐,终究没有出手的勇气,只能将火气发在了茶杯上,愤怒的掷在地上。
“你也知道他要罢免我!呵呵,你是我蔡家的女人,你考虑过我们蔡家的利益吗!我被罢官,我们蔡家还有没有希望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他毕竟是外人,而你是蔡家的血脉。你,懂了没!”
蔡芸看着发脾气的蔡帽,有些后悔下手太重,但一想到已死的刘表,不管不顾的辩解道:“他不是外人,是我的夫君。”
“夫君?呵呵,你说他有碰过你吗?”
“我……”蔡芸一下慌了神,这种隐秘怎么会有第三人得知,何况还是他的幼弟。蔡芸觉得有些丢人,不知该如何接口。
“荆州多少没有入仕的士族,怎么会没有希望,大不了不做这官了。”蔡芸终究是接了口。
“你懂什么。他们是待价而沽,而我蔡家是夺嫡篡位,被罢官还有的好?他会慢慢收拾我们,其他家也会群起而攻,你想看到蔡家崩分析离吗?”
刘表协大军“讨伐”江东,离开襄阳齐结大军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又在江河之中漂泊了尽三个月的时间,蔡帽一直派人打听情报。
周瑜一石二鸟之计,既想骗过曹操,又想将江东不怀好心之人一网打尽。而刘表也想扩张,想动蔡蒯两家久已。于是一拍即合,特意在江面上隔三差五的地方丢一些破损的船支,造成一副两败俱伤的假象。又各自秘密派遣心腹返回各州,传言两军激战惨烈恰巧碰到大潮,全军覆没。
有心之人听了传言,纷纷派人去打探,虽不知全军覆没这种事情是真是假,但江河中飘荡的残破的船却是亲眼所见。江东狼子野心之辈果然上当,大喜过望,立刻将传言当成事实全州通报,纷纷异动起来。而蔡帽也耐不住性子,紧急招来章陵太守蒯越,商议之后,强势扶持年幼的刘琮上位。
蔡帽是外戚,蒯越是刘表之下第一人,荆州百官先是听闻声名鹊起的刘琦被杀害,紧接着刘表也死于江难之中,刘家嫡系只剩下一个刘琮了。虽觉得将荆州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打理是否太过草率,但蔡蒯两人的强力支持,也只能附议。
刘琮在书院愉快的跟小伙伴玩跳皮筋呢,就被蔡帽派人带了回来,入了荆州府,面见文武百官。
乌压压的一大堆人,刘琮哪见过这种场面,紧张的连外界的声音都自动屏蔽了,碰到一声声询问只是点头说可以。
会议结束,刘琮终于知道了他的大父身死,又是悲伤又是惶恐,处理政务之事他哪里会懂啊,于是便交由一向疼爱他的舅舅蔡帽全权处理。
大权在握,春风得意,蔡帽感觉人生走上了巅峰。
兵权,政权两权在手,从此他便是荆州真正的主人。
一个月的时间,蔡帽罢免了大批刘表苦心多年培养的人才,又大力安插自己人,连同荆州没入仕的庞、杨、马、习几大士族纷纷选入官僚队伍,隐隐有以蔡蒯两家为马是瞻之势。
士族是看重利益的。平日他们互相联姻,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掐的凶,恨不得一家独大,弄死一家是一家,但是这仅限于他们自己的内部斗争。当有外来势力时他们又抱团取暖,相互扶持,成铁板一块。
而现在蔡家独大,已登上权力巅峰,他们又各种支持。都说同行是冤家,但同行也是最了解他们自己的人,最清楚他们想要些什么。
蛋糕重新的分配,全是由蔡帽亲自开刀,一时襄阳暗潮涌动,有人哭,有人笑,乱了套。
直到刘表协大军返回襄阳的消息传出,蔡帽知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如果说蔡蒯两家听信传言扶持刘琮上位是以大局为重,倒也无可厚非,但蔡帽太飘了,迫不及待的就争权夺利,那他的大局为重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好了。
刘表看的透透的,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拿蔡蒯两家开刀,不过他不够狠,反而让狗急跳墙的蔡帽反咬一口。
“琮儿马上要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昨日夜里刘表意外去世,文武百官大为震惊,流言蜚语也传得到处都是,都在传蔡帽杀了刘表,与其让蔡帽去向刘琮解释,不如让蔡芸这个当娘的来说,更加能打消疑虑。
蔡帽可刚刚尝到甜头,当然舍不得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虽然刘琮话语卑微,但让他再一次心甘情愿的将所有政务交到自己手里,总好必过强抢,忍人闲语。毕竟蔡帽作为士族,还是很看重名声的。
“德珪,你也是知道的,琦儿……琦儿也还活着,就不能把位置让给他,他真的非常优秀……”蔡芸擦拭着眼泪,闷闷的说道。
“呵呵。”蔡帽竖起一根手指,“没想到刘琦这小子有些本事,居然跑去豫州了,倒真是让人期待啊。不过……豫州可不是那么好打的,没有几个月休想全身而退。他还有几天,你没数吗?”
蔡芸盯着蔡帽的手指看了很久,眼泪又流了出来,模糊了双眼。
一根指头,一个月。盈伤草的药效便要发作了。
“妾身知道了。”蔡芸泪如泉涌。
在江河之中的回忆纷纷踏来,刘表他来了,可是依旧不影响蔡芸天天腻在刘琦的身边,听听他的故事,听他唱着奇怪的歌谣,听他开着让人面红耳赤的玩笑。
再也没有拥抱,但蔡芸不在乎,只要能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幸福,甚至都让她忘了他命不久矣。而这个结果,不都是她做的吗。
蔡芸心如刀割,泣不成声。
“咋又哭了?”蔡帽二丈摸不着头脑,又递过了一个纸巾。
“二姐还在为刘表流泪?难道是刘琦不成?”
“应该不是吧。二姐和刘琦的关系一直很差,没道理是他。那又是怎么了。”
蔡帽默默念叨着,蔡芸接过纸巾,却擦不尽磅礴的泪。
“你走吧。”蔡芸哽咽道,有那么一瞬无比痛恨着眼前的男子,又痛恨自己,荒唐的替他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二姐?”
“你走!”
蔡帽摇摇头,弃门而去,他可没时间去平息一个女人的伤心,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希望你们识相点。”蔡帽走着走着,眼中寒芒一闪。
这是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