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夜里的城市永远那么热闹，似乎大家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却总是用在这些事情上面，却也不会有什么人去指责。
灯红酒绿的酒吧中，顾言摇着手里的玻璃杯，里面是在灯光中徐徐生辉的威士忌。
顾言一边品尝，一边斜眼看着后方：这只老鼠跟着我这么久了，到底想干嘛？
顾言自从走进酒吧就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他，可是这人他又不认识，实在是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不由得，顾言觉得有些稀奇了，这是有人叫人来解决我么？
是陆家，还是其他人？
有点意思……顾言嘴角微微翘起，在掌握了力量之后，他总觉得没有一点刺激的事情做真的很无聊，他又不可能天天和神仙们扯皮……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这么闲。
顾言看着在舞台上摇头晃脑的年轻人们，只觉得他们这么跳得毫无美感可言，可是为什么跳的这么起劲？喝醉了还是吃药了？
摇摇头，唉，是真的无聊。
放下酒杯结了账，顾言走出酒吧，来到对面的烧烤摊，买了几串牛肉边吃边走。
“这牛肉不够味儿啊……下一次还是自己烤一点尝尝吧。”一边吃还一边抱怨。
而后面的那个人，总是低着头，而且还带着个鸭舌帽，怎么看都觉得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说着的，顾言很想告诉他，你这样真的毫无技术可言啊……你就不能专业点做一个跟踪的人？
转眼，顾言绕进了一条小巷子，走到了死胡同里。
这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以及外面的灯光在里面，幽暗而又阴森。
“你跟了我这么久……真的没注意到自己有多么明显么？”顾言头也不回就开口。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后面的人轻笑一声，似乎满不在意自己被发现了。
顾言回头，看着在黑夜里模糊不清的脸，由于是背着光，所以那张脸几乎看不清，但是对面却是可以看见他。
顾言只要用火眼金睛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不用，那样太过大题小做，因为对方在自己的感知下没有半点真气，意思就是……这是个普通人。
“真不知道跟着我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不如说出来听听。”顾言耸耸肩，在那人眼里就是一副我不在意的模样。
对面的人不屑地笑着：“也不知道你个十八岁的小鬼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被挂在悬赏上面。”
顾言愣了愣：悬赏？啥玩意儿？华夏把我通缉了？不对，不是他们，那是谁？
“我是一个杀手，在你死之前我还是告诉你好了，毕竟也要让你做一个明白鬼，你说是不是？”说完，举起了他的右手，对着顾言。
顾言看到了他手中漆黑的武器，有着冰冷的杀意。
“咻～”短暂而且细微的破空声，顾言在那一刻也是扬起了头。
而这位杀手似乎没有打算收拾残局什么的，脸上有着自信的笑容，转身就要走。
“你这么自信的么？自信的回头？”
冷冰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杀手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恢复笑容转身看着面无表情的顾言，轻笑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躲过去了，真是让人惊讶啊——”
顾言勾起嘴角，没有说话。
杀手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了气，冷声道：“不要以为你躲过去一次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手里可是有着很多子弹的，而且你的身后是死胡同，你没地方逃的！”
顾言眼里开始有了戏谑：“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说完嘴咧开，露出里面的牙齿，以及……臼齿咬着的子弹……
杀手在那一瞬间竟然大脑空白，而后回过神之后就开始自我安慰：那是迷惑自己的，应该是在我背对着他的时候放进嘴里咬着的假子弹！对，没错！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不怕子弹的人呢？一定不会的！
顾言看着眼前的杀手，光是看表情就知道这个人没有相信，而是在自我安慰，人类就是这样的物种，面对自己不相信的事物总会选择逃避，哪怕是思想上的否定。
杀手快速举起抢，顾言将嘴里的子弹吐出，对手已经扣动了扳机。
有着消音器的枪是不会惊到附近的人的，而这里也少有人来，谁会闲的没事干在晚上跑到死胡同里来？除非是想干那种事情了……
几发子弹一起离膛，顾言伸手在空中挥舞。
杀手看着这一幕，已经不敢在开枪了……看着顾言手里的子弹，冷汗浸湿了全身，像是被泡在冰水了……浑身冷得发抖，明明是夏天，为什么他感觉这是在下雪的严冬？
杀手毫不犹豫地丢下手枪扭头就跑！做这一行的，反应不是一般的惊人，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面对警察的捕捉，所以一件情况不对就逃！
这一次，杀手自己竟然也在怀疑……自己能不能逃掉……他要杀的人竟然是个不怕子弹的人！不，那是怪物！是魔鬼！
顾言看着杀手的背影，屈指一弹，顿时，杀手感受到膝盖从处传来了钻心的痛！身体的不稳，使他直接摔倒在地！
顾言慢慢的走进，脸上有着的，只是冷笑，看着已经躺在地上并且不断的往后慢慢退的杀手，竟觉得这模样有些喜感。
“杀手先生，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拿我们的命么？”
这声音里，带着的不是询问，而是冰冷的刀，在杀手的心里……一刀一刀地割，鲜血淋漓……
杀手咬咬牙，回答出了让顾言惊讶的回答：“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是我们做杀手的准则！我们不会因为生死而妥协！所以你就别做梦了！杀了我吧！”
顾言笑笑：“倒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哦？不过……我可不会仁慈。”
顾言在杀手那一双惊恐的眼神下握着手里的火焰枪，刺入了杀手的心脏，熊熊的火焰从杀手的心口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都笼罩……
没有惨叫，顾言直接给了他一个痛快，在火枪刺进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顾言一下子知道了之前自己的怪异感觉是什么了……
是心境。
杀了人的他，眼里没有迷茫，没有惊慌失措，没有不知所措。有的只是冷漠，是淡然，是平淡如水。
顾言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喃喃：“这就是心境的变化么？好像，不是很好的发张方向啊……”
走出小巷，外面还是照旧，喝酒划拳的男人们，唠嗑家常的女人们，还有疯打疯闹的孩子，称兄道弟的年轻人，腻腻歪歪的情侣……
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个小巷子里，发生了一场战斗，一场杀戮……在里面，有着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人。
微微抬头，内心有些怅然：“我的人生轨迹……或许早就不允许我，做一个平淡的人了吧？”
这路途，似乎还是有些坎坷，而我，也该做出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