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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赴宴宝翠楼

北静王宴请之地设在宝翠楼当中,这宝翠楼地处西南的长宁街上。这长宁街在长安街和长平街之间,这三条长街是京都城当中商业聚集之地,大大小小的商铺鳞次栉比,交相辉映,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商业CBD。而长宁街又是这三条长街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条,究其原因,长宁街上别的没有,却足足有七七四十九家青楼,乃是寻花问柳,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的最佳场所。每当夜幕降临,长宁街就开始热闹起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灯红酒绿,胭脂飘香,因此人们又称长宁街为胭脂街。五花马,千金裘,长宁姑娘倒美酒;胭脂泪,留人醉,青罗帐里解衣睡。

贾珠整了整衣服玉冠,刚准备走下马车,立马有小厮上前俯下身子,趴在地上,贾珠愣了愣后,绕过在那小厮的背,跳下了马车。

那小厮又赶忙起身,领着车夫赶着马车绕道后方,喝茶歇息。贾珠抬头望了望这红粉飘香的宝翠楼,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青楼,虽经常见到书纸之上描写这青楼如何的豪奢,花钱如流水,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对于青楼,中华文化当中一种特别的符号,贾珠心中还是挺好奇的。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贾珠拱了拱手道:“给珠大爷请安,北静王殿下命我等在此恭候诸位爷,殿下已经在翠微阁摆下了酒宴,小人这就带珠大爷过去。”

贾珠微微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不敢,珠大爷您这边请。”

贾珠跟着那人走入宝翠楼当中,楼内装饰金碧辉煌但又不艳俗,勾起人心中那最原始的欲望。

贾珠走在一楼大堂之中,悠闲而自在地环顾张望,品物鉴人。此时,原本喧闹的四周声音渐渐小了起开,一道道目光投到贾珠的身上,一些姑娘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公子是谁啊?面生得很,不过长得好生俊俏呢。”

一些大胆放浪的姑娘接着说道:“是呀,面色如玉,当真是俊俏至极,若是能和他云雨一番,我贴个几十两银子也是愿意呢。”

旁边有一女子说道:“你这骚蹄子,你没看到前面带路的那个小厮么?那可是北静王殿下带来的随从。想必这位公子是北静王请来的,身份定然不凡。”

“是的,是的。听说北静王今晚翠微阁摆宴,邀请之人都是王公大臣家的世子公子,个个身份尊贵至极。眼下看来,这位公子定是哪家小王爷小公爷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公子是荣国府长孙,政老爷的大公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师承国子监祭酒李大人。不仅身份尊贵,更是才华横溢。”

众女子听后,纷纷向贾珠投去惊讶的目光,个个神色异动,目露精光,不知所想。

话分两头,贾珠随着那小厮穿过宝翠楼大堂,进入后院。这宝翠楼临街的是一栋三层的华丽高楼,是招待客人的主要场所,每个迎客的姑娘都有一间独立的屋子,这些姑娘虽然个个也都是上等姿色,但在宝翠楼当中只能称得上是普通姑娘。真正有地位,有名气的姑娘都居住在宝翠楼的后庭当中,有属于自己的院子,每个院子里都有几个侍奉的丫鬟,如同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

贾珠要去的翠微阁就是宝翠楼头牌紫衣姑娘的居住场所。作为宝翠楼头牌,除非是身份极贵,不可拒绝,否则紫衣有权决定接还是不接。而且,紫衣接待的客人都是一些王公贵族,文人雅士,个个都是知情趣守礼仪,所以除非紫衣姑娘自己愿意,不然基本上都是卖艺不卖身。

进入翠微阁,已是灯火通明,丝竹悠扬,隐隐约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在小厮的带领下,贾珠进入一暖阁之中,推门而进,就看见几名衣着暴露,曲线曼妙的女子随着音乐舞动着身姿。

北静王水溶端坐在主位之上,与南安王世子正在交谈。听到推门声,抬眼看见门外的贾珠,起身相迎,说道:“不器,你可来晚了,回头可要罚酒三杯。“

南安王世子接着话,说到:“当罚,当罚。”

贾珠也是拱手说道:“是贾珠失礼,让各位世子久等,回头珠定当自罚三杯。”

贾珠被领着入座,坐于右手第三位。贾珠入座后,环顾左右,彼此拱手敬礼,相互致意。

四王八公当中,除了自己,北郡王,南安郡王世子以及镇国公、理国公、缮国公、修国公世子皆已到,另有东平郡王和西宁郡王、齐国公、治国公世子未到。除了四王八公之外,忠靖侯世子史岩,卫家长公子卫若松也都列位在席,最让贾珠意外的是,礼部侍郎周鹤寿也在受邀之列,按说这次水溶摆宴邀请的都是将门年轻弟子,却不知为何周鹤寿这文官也被邀来。

贾珠入座没多久,门外便传开一阵嘈杂声,接着就看到东平郡王世子和西宁郡王世子,以及齐国公世子等人相携而来。

那东平郡王世子走进来后,拱手笑呵呵说到:“世兄,小弟等来晚了,还请多多包涵。”

“中正(东平王世子的字)见外了,今日为兄仗着痴长几岁,摆宴于此,各位世兄弟能赏脸,为兄已是欣喜难耐了。今日之宴,各位世兄弟不必拘礼,只高乐快活。”

言罢,众人纷纷按住次入座,水溶请的东道,自是做了主位,接着是三位君王世子和礼部侍郎周鹤寿,贾珠作为贾家的长孙,坐于右手第三位,而忠靖侯府的史岩坐于贾珠下手。

“今日在这宝翠楼,水溶做了个东道,各位赏脸前来,水溶感激不尽,在此先干为敬。”

众人闻言,自是纷纷举杯,一饮而尽。一杯喝罢,水溶拍了拍手,丝乐之声又开始奏起,伴着香艳的舞姿,整个暖阁之中逐渐升起一股淫靡的氛围。

推杯换盏,宴席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在座之人也都相互攀谈,敬起酒来。

史岩端起酒杯,对贾珠道:“珠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贾珠一饮而尽后,又回敬史岩一杯,说道:“咱俩家虽亲近无比,但咱兄弟俩却是不常见面,今日借北静王的东道,我们可要好好喝上一杯。”

“珠大哥说的是,来,小弟再敬你一杯。”

“岩弟,请。”

“珠大哥,老太君近来可好?说来惭愧,小时候,老太君对我们兄弟爱怜有加,遇上好吃好喝的,总不忘了我们兄弟一份。后来年岁稍大,却是极少拜见她老人家。”

“老太君身子极好,也时常念叨你们兄弟俩,见你们越发有出息,史家越发兴盛,老太君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呢,老太君可是时常叮嘱琏老二向你们兄弟学习呢。”

“哈哈,那下次见面,我可要注意了,不能被琏老二给打了。”

“哈哈,来岩弟,我再敬你一杯。”

“珠大哥,你可知道水溶这次设宴有何目的?”

“岩弟,稍安勿躁,水溶这次设宴的目的稍后自见分晓。不过为兄估计,这次有好戏可看,毕竟有对手戏,才精彩。不过,这次咱兄弟俩只顾喝酒高乐,一旁看戏便罢,左右不管咱俩的事情。”

史岩听罢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又敬了贾珠一杯。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越来越高。

此时东平郡王世子开口说道:“水兄,你这在宝翠楼设宴,酒倒喝了不少,可是怎么还没有姑娘啊。尤其这翠微阁的紫衣姑娘,我可以仰慕已久啊,想着近日借水兄的面子,看能不能见上一见呢。”

“是极,是极。有个姑娘助助兴,这酒还能多喝几杯。”齐国公府的世子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应喝起来。

水溶闻言也笑了起开,道:“我本来是想让紫衣姑娘敬大家一杯的,可是紫衣羞涩,怕自己愚笨扰了大家的兴致。既然如此,我就让紫衣姑娘进来敬大家一杯水酒。”

说完,水溶便吩咐身边的小厮去邀请紫衣姑娘。

没一会儿,只听外面吆喝一声:“宝翠楼紫衣姑娘求见。”

水溶回了一句道:“快快有请。”

众人闻言纷纷朝门外望去,想看看这位艳名远播的紫衣姑娘到底是何样子。

只见一个身穿紫色丝质华服的女子走了进来,长裙裁剪得当,纤腰毕现,浑身上下散发着动人魅力,让人口干舌燥,忍不住想扑身过去。可是如此火辣丰腴,撩人心弦的身材却有着一个端庄优雅,神色清冷的容貌,望其容颜,令人不敢生亵渎之心。二者之间的极端反差,最是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当真是一个尤物。

紫衣走进后,弯腰一福,说道:“紫衣给各位公子请安。”那声音娇媚撩人,轻柔婉转,让不少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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