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不该那样回答的，而且一出口，那个正确的答案反而错了！”
“错了？！”女考官眉头微皱！
“嗯，你知道吗，我那时对他用了问心术！”
“问心术？！”女考官眉头猛地一皱，接着有些声色惧厉地问，“这种禁术，他承受的住？！”
“嗯，他的精神还算得上优秀，术后仅有些疲惫，并未有不良反应！”男考官忙解释道！
过了片刻，他又接着道！
“青瑶，你认为我们与那些世家子、豪门子弟相比如何？”
“嗯？！”女考官眉头轻锁，有些不明所以！
“那就占有资源而论，元石、灵脉各种修行物资我们比之如何？”
“就资源而论，我们比之犹如乞儿之与富翁，差之远矣！”青瑶轻摇臻首，哂笑道。
“那就势与力而言，我们比之如何？”
“世家联姻，财阀缔结，我们比之如苍鼠之与大象！”
“那就智与谋，我们比之如何？”
“世家幕僚无数，历来重视机谋智育，我们亦差之远矣！”青瑶有些苦笑道！
“是啊，我们各方面都不如他们，我们和他们相比，就像富豪之与光脚汉，但恰有一点是我们独有的！”
“嗯？”
“那就是我们一无所有！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我们才敢赌上一切去拼，哪怕生命；我们敢舍去所有，甚至履死地而求一线鱼龙幻化之机；我们无畏得失，丈夫不九鼎食，当九鼎烹！正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我们当有孤注一掷的果决与勇气，而若是我们连这一丝勇气都失去了，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真正的一无所有！”
“那……”
“最后一次测试，他丢失了勇气！”
“唉，或许为困囧、庸俗所迫……”青瑶可惜道！
“或许……，若是他能再孤注一掷地赌上一次，哪怕他猜错了，我都敢赌上自已的名誉给他甲上考评，可惜他不敢……”
“可是，他毕竟六项全对，你若如此……”青瑶又试图劝戒道！
“没关系，灵性测得不仅是先天素质，更是测得内心品质，我会将测试结果与考评一起报上，没人敢在灵性这一项上动手脚，当然我也不敢！”男考官微微摆手道！
“那我去准备下一项测试！”
“好！”
青瑶拿着名单，走出房门隐隐约约又听到屋内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叹息，似惋惜又似悲悯！
第二科测试与第一科并未隔多久，片刻之后，女考官便领着他们进行第二科的测试。第二科的人数较第一科又要少许多，不久便轮到了卓凡。
进了屋子，卓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考官，成熟、美丽的女子往往更吸引少年人的视线，哪怕是卓凡这个另类，不过他却是未察觉青瑶眸子里那一抹复杂的神色！
青瑶考官端坐在椅子上，她的前方是一张方桌，桌前有一张椅子与她相面而对，桌子上放着一张没有画轴的画，而画的正面正贴着桌面放置，卓凡知道这就是这一科的考题！
“坐！”她的话短促却不显冷厉，给人以淡若细雨，暖若冬阳般的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很温顺的人，卓凡暗中思忖！
他很大方地坐在方桌前，并无上一科测试的拘谨！
若想知道一张画的内容，最有效直观的方法就是视觉，可若视觉被蒙敝了，又该如何呢，从前他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那就是直觉！
卓凡突然觉得很神奇，他真的在这副画上感觉到了什么，他听到了河流的潺潺声，闻到了水草的腥味，闻到了卧莲初放的那一抹幽香，也看到了溪童的童稚，与野叟的闲适……
他突然感觉很荒诞，也很新奇，因为他真感觉自己看到了，可他又知道他没有，因为自从他把手放到画上面那一刻，他就已闭上了眼睛，一个瞎子是没有视觉的，他当然也没有，所以他没法‘看到’！
视听的混乱，让他感觉自已仿佛进入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他猛然感觉自己似乎不同了，可他知道他还是那个他，前世他的视线不能穿透纸背，这一世同样不能，直觉告诉他这幅画很不一般，很珍贵！
“感觉如何！”女考官轻笑着问到，很和煦！
“我感觉到了！”
“哦！”女考官似乎并不吃惊，又接着道，“那你描述一遍！”
卓凡按照他的感知描述了一遍，当然，这一回他有所保留，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哪怕对方看起来很和善！
“好了，测试结束，明日午时在院门外集合，到时会有人接引你们入宗！”说完，她微微起身！
卓凡知道他该走了，随后默默走出房间！
望着卓凡离去的身影，青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未说出口，他们毕竟不熟！她只能在她的考评册上写上：卓凡，灵性考评第二科：甲上；她终究是个善良、温顺的人，她也曾同样是一个贫苦百姓！
卓凡默默走出房门，迎着嘲讽的目光，他既没有完成测试的欣喜，也没有被人鄙视的愤恨，他只是感觉很累！
来时朝阳初起，等走出小院却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卓凡在一个小树林内找了些酸涩的野果，将就着吃下，回到那颗大树下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又是一个朝阳升起，他竟睡了一天一夜，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就又来到了院门前！
院门前稀稀松松地站着那些考生，估计也就100多人，较昨日比肩继踵的景象可是少了太多！
可见这种录取率确实很低！
“出发，回宗！”在学生到齐后，一执事一声令下，开始向真武宗徒步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