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迪,快起来!”
“干嘛?”
五哥有事叫我们。
“哦,好的……呼~噜~呼~嘘~”
小雨等了半晌,直到被子里再次传出白迪的呼噜声。小雨忍无可忍,去外面捏了个雪球进来,然后放进了白迪被窝里。
“啊!”
白迪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
“我们有新任务了。”老五看众人到齐了,说:“是去捉拿金盛之子金无尽,你们谁要去?”
有人在挖鼻孔,有人掏耳屎,有人抬头望天,有人蹲地上玩起了雪。他们好似集体失聪,听不到老五的话一般。
“唉,看样子舒将军的奖赏没人要啊,好像叫什么风什么雷什么珠。唉,我也不懂,据说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过大家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只好让给别人了……”
“我我……”
“我去!”
“为舒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
“愿为舒将军效犬马之劳!”
一旁的舒锦儿迷惑地看向老五,问:“有这样的奖赏吗,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闻言,立马不叫唤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挖鼻孔的挖鼻孔,掏耳朵的掏耳朵……
老五一拍额头,说:“瞧我这记性,不是风雷珠,是雷玉珠,还是两颗,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然后疯狂给舒锦儿使眼色。
“雷玉珠,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我读书多,老五你可别骗我!”
“嘿,瞧瞧你们说的,我老五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老五义正言辞道:“不信你们可以问这位舒长官!”
“哦,对!雷玉珠相传是陨朝第四十七代皇帝最喜欢的宝贝,乃是从生存在恒古山脉深处的异兽王——云鹿身上得来的。世间罕见,价值连城。”舒锦儿连忙说道。
不得不说她已经学到了舒羽的几分本领,瞎话也是张口就来,至于事后怎么圆谎,那是舒羽的事情了。
众人这才信服,纷纷高呼:愿为舒将军肝脑涂地。
“这群守财奴!”老五小声骂道。
“老五你说啥!”
“我说你们人太多了,我挑选几个。”
老五扫视一圈,开始点兵点将:“辣妹儿,白鸽,老柳……”
三个人上前一步。
红头发的漂亮女人是辣妹儿。一个双眼凹陷,大冬天里穿着裤衩和背心,干干瘦瘦,看上去阴恻恻的家伙是白鸽。另一个戴着眼镜,普普通通的中年人是老柳。
老五看了看这三人,尤其盯着白鸽看了好久,总感觉这家伙病殃殃的很不靠谱的样子,于是又点了一个人出来。
“小金刚你也去,负责保护白鸽。”
一个比老五还壮的汉子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白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轻声细语地说:“我觉得没必要……”
没人理他。
辣妹儿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忽然看向躲在最后面,正仰望苍穹的白迪。捉弄之心大起,说:“把白迪也叫上吧,索性他整天没事儿闲的很。”
白迪:“???”
没看到我都躲最后面了吗,还叫我干啥!
“谁说的,我每天忙的很呐,忙的两脚不沾地,拉屎都没时间。”
“上次你不还跟我抱怨“要不是我昏迷了,我也要为舒羽将军扫黑除恶出一份绵薄之力”之类的话,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又要推辞了。”
“啊,我说过吗?没有吧?”白迪很迷惑的样子,好像患了失忆症。“另外我的伤还没有痊愈呢。”说着他抵住额头,趴在旁边一个人的肩膀上,叫着:“啊,不行了,头好晕……”
“辣子姐姐别被他骗了,昨天他就没事了。”小雨说道。
白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雨。
内奸竟在我身边!
“谁说的,他的良心不会痛吗,我明明还很虚弱……”
“你自己说的!”
“我说了吗?我说的是感觉突然就好了,但那就……很突然……知道吧……我现在感觉又不好了……遭了,可能是回光返照,快,快扶住我,我要倒了。”
说着顺着旁边一个人的身体滑溜下去。
“好了,白迪他看上去的确很虚弱的样子,让他一起去吧。”老五说道。
白迪:卧槽,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小白你这身子不行啊,必须得多练练。现在你可是我们小队里最弱的了。”老五语重心长地说。
“怎么会,最弱的难道不是这小丫头吗?”白迪指着小雨。
“人家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你好意思!”辣妹儿嘲讽道。
小雨朝白迪吐了吐舌头。
“听说上次讨伐金盛的时候你还公然地逃跑,不应该啊,小白。”老五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但话语中明显有了别的味道。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又开始各干各的事了。
白迪也被突然严肃的气氛吓住了,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说到底,这个躯体的灵魂已经不是真正的白迪了。
老五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叫执行任务的几个人向舒锦儿了解了下情况,其他人便散了去。
“走了,小白!”辣妹儿见白迪还杵在那儿不知所措的样子,走过来叫了声。
小雨拉住白迪的手,把一颗药丸塞进白迪手中,关切地说:“五哥他人很好的,你不要误会他。这是我花好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药丸,你拿着受伤的时候用。”
白迪摸了摸小雨脑袋,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涌出身处异乡的酸楚来。他仰头看着天空,跟着辣妹儿他们走了。
……
“小白,还生我气呐?”辣妹儿凑到白迪跟前,近的白迪能够看见马里亚纳海沟。
“哪有……”白迪撇过头去。
“那怎么一路闷闷不乐的。”
“我是太开心了以至于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迪向辣妹儿咧开大嘴。
“咚!”
辣妹儿在白迪脑袋上敲了一下。
“老娘有心脏病,别吓我!”
“对了,那人是谁啊?”白迪揉了揉脑袋,看向最前面引路的一个军官。
辣妹儿撇撇嘴:“舒锦儿叫来给我们带路的。”
一边的白鸽小心翼翼举起了手,轻声细语地说:“我觉得没必要……”
没人理他。
“你好像很讨厌他?”
正说着前面那军官回身看了白迪两人一眼,板着脸:“各位快些赶路吧,要是让金无尽跑了,恐怕不好向舒将军交代!”然后转身继续赶路。
“我们有欠他钱了吗?他干嘛摆出这样的表情。”白迪小声说。
辣妹儿朝那军官凭空挥舞两拳。
“看,这下你知道原因了吧。”辣妹儿也小声说。
“嗯,我猜他肯定是个面瘫。”
……
“这位长官,都走了一天了,我们是不是该歇歇了。”辣妹儿有气无力道。
面瘫长官抬头看了看几乎只有细微光亮的天空,说:“天色还早,继续赶路。”
我滴天!就不该答应舒锦儿让这家伙带路!辣妹儿愤愤地一脚踢向旁边的树,结果树上的积雪刷刷地掉下来把她砸倒在地。一旁的其他成员也顺便遭了殃。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后的森林里走着,直到天完全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面瘫长官才决定扎营休息。
辣妹儿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依着大树休息。
面瘫长官终于没再管他们,自己搭起了帐篷。
辣妹儿很好奇他黑灯瞎火怎么把帐篷搭好,看他鼓捣半天,辣妹儿叹了口气,好心地在掌中凝聚出一个火球帮他照明。其他人也捡来木材顺便点燃了篝火。
“你们天赋者还真是方便!”搭好帐篷,面瘫长官感叹一句。
辣妹儿没理他,坐到篝火前把背包里的器具拿出来开始煮东西吃,她已经饿的两眼冒光了。
其他人也不轻松,几个人围在一起不发一言。主要是中间多出一个面瘫长官,本来有话要说的,但是看见他那张脸就不想说了。
于是他们就沉默地吃着东西。
只有小金刚在嘿嘿嘿的傻笑。
期间要是有什么野兽来骚扰,还没等野兽靠近,那个叫老柳的男人就会一阵风似的消失,回来的时候大家又多添加了一道美食。
“你们可以安心睡觉了,有什么危险地狱里的亡灵会告诉我的。”白鸽闭着眼蹲在地上半晌,好似在感悟什么似的,当他睁开眼时说了这样一句话。
但是这样一句话听上去却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特别是初次听见这样的话的白迪和面瘫长官,很明显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是什么意思?”面瘫长官问道。
辣妹儿有意想要捉弄他,一脸严肃地说:“知道他什么属性吗?”
面瘫长官迷惑地摇摇头。
辣妹儿冷笑一声:“冥属性!”
白鸽死人般的脸也适时地朝面瘫长官咧嘴一笑。
面瘫长官吓得后退了一步,惊恐的内心已经掩藏不住了。白迪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听不懂。
等面瘫长官去帐篷里休息了,白迪才懵懵懂懂地问:“冥属性怎么了?”
他只知道这个世界的天赋者有各种各样的属性,但具体的并不清楚。
辣妹儿看傻子似的瞥了白迪一眼,去帐篷休息了。
其他人也一样,没人替他解释。
白迪傻傻的挠了挠脑袋:“我有说错什么吗?”然后看向唯一还没有回帐篷的小金刚,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金刚冲他咧嘴一笑,也回帐篷休息了。
“……”
很久之后白迪才知道,原来属性有大属性和小属性之分,大属性比较常见,小属性比较稀有。而冥属性是最为稀有的属性之一。
另外有一个与之相近的属性……“衰”。
因为难得一见,加之很多年前一个带有衰属性的天赋者的恐怖事迹,导致世人对“冥”和“衰”傻傻分不清楚,并且以为两者同样可畏,所以才有了面瘫长官惊恐的表现。
第二天几人继续赶路。
很明显面瘫长官被白鸽吓住了,对待他们也不再摆出上司的架子,而是朋友间的交谈。对白鸽更是敬而远之,生怕沾染上“衰”气。
赶了两天的路,第三天面瘫长官带他们来到了遇到金无尽的地方。
现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有冻硬的血块。
“这里就是我们遇到金无尽的地方了。当时他往那个方向跑了,不过他受了伤,应该跑不了多远。”面瘫长官指着一个方向。
于是几人沿着他指的方向继续追赶。
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了,除了被金无尽折断的树枝,其余逃跑的痕迹已经看不大出来了。
他们只好沿着折断的树枝追赶。
然而赶了半天的路,线索突然断了,好似金无尽突然消失了一般。
他们这才察觉,树枝很有可能是金无尽故意折断的,他本人已经往其他方向跑了。
面瘫长官一脸便秘的表情,他骂了一声:“该死!”继而指着白迪他们:“你们几个快想办法,要是让金无尽跑了,我拿你们是问!”
辣妹儿向他投去关爱傻子的眼神,她对这家伙完全没有好感了。
“你想到舒羽将军面前邀功行赏,关我们什么事?有本事自己去找!”
面瘫长官脸色难看,喝道:“你想抗命不遵吗!”
辣妹儿毫不示弱:“我们可不是舒羽将军的直属部下,我们只听命于火剑!舒羽将军都没有这样跟我们说话,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
面瘫长官哑口无言,指着辣妹儿说不出话。
其他人没有参与他俩的斗嘴当中。
白鸽又开始闭眼蹲地上了。
白迪和老柳在看风景,好像头一次发现森林竟如此美丽。
“亡灵告诉我,他往那个方向去了。”白鸽缓缓指了一个方向。
“我们走!”辣妹儿率先往那个方向走去。
白迪他们跟上。
“既然你们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一开始用上!”面瘫长官在后面质问。
“我看你这么自信的样子,还以为胜券在握呢!”辣妹儿在前面回嘴。
于是他俩一前一后又吵了起来。倒是苦了夹在中间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