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唉,我说大爷,您把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给您渡炁的吗,您真把我当炁瓶呢?”花亦解除了冥想状态,然后疲惫地躺在屋顶上。冥想期间,她屁股都未曾挪动一下,现在却是满头大汗,气踹嘘嘘,就像刚刚跑了马拉松,“下边两个师道者,随便一个顶我俩,让他们给您渡炁,岂不是快的多?哎呦,累死我了!”
“还能说,看来待会还可以继续。”老家主瞑目一下子,似乎在感知什么,“的确有点慢,年青人,待会好好加油!”
“累死我了,没得救了,救不了了,不要救我了……”花亦作欲哭无泪状。
“张叔,你为什么需要她给你渡炁?”解良疑问。炁这种东西还可以从一个人的身上渡给另一个人,但前提是两者用的是同种属性。
“我的炁海和经脉断绝了。”
“怎么了?”解良大吃一惊。“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十几天前,老家主还在给他训练,飞流矢箭无虚发。若是炁海与经脉断绝了,那他岂不是再也射用不了炁,再也射不出飞流矢?
“无妨,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家主,“存蓄在经脉中的炁就已经足够常用,但是今晚不行。”
老家主看着向浪潮的方向。浓稠的黑夜,天上无星无月,浪潮方向却是星星点点成对出现的亮光。浩瀚星辰一般的星光,说明了狼群依旧存在着大量的有生力量。
“狼是黑暗中的王者,它们能在黑暗中行走自如,现在的它们还要凶狠百倍。”老家主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解良再次看向星辰一般的亮光中。在这些亮光当中,有一双眼睛格外的光耀,幽幽的地看着众人。他感觉这双眼睛是在盯着自己,死死地盯着,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一个激灵让解良恍然大悟。
“和刚才相比,现在狼的眼睛的数量少了许多。”解良越想越不对,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会不会是它们吃掉了同伴的尸体离开了?”
“不会这么简单,但愿是我错觉!”老家主眉目微蹙,“你更了解它们,士兵们需要你的帮助。”
“嗯!”解良心照地说。他的确更了解它们,他有着狼的躯体,说不定会发现什么。
看着解良跳下房子钻入士兵当中,他的目光深邃起来。天黑之前,黎刚和李望给他汇报了军备状况。由于联军是临时演练的时候匆忙赶过来的,携带的羽箭和火油弹仅仅足够满足演练使用。若他们真的和要一支五万的猛兽之师开战,这样的军备必然还是会造成极大的损伤。
“如果这只狼妖对人类心怀怨恨,那我们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老家主看着花亦,她居然已经睡着了。
“如果现在用炁进行空知,后续就很难进行支援,眼下是要蓄集更多的炁。”老家主想着,然后把花亦唤醒,“起床开工!”
“不,我还要吃,真香!”花亦呓语道,嘴巴砸吧砸吧地咀嚼着空气。
“居然睡着了……”
02
“这会绝对是我羽军杀狼最多,不用数了。”在火军将士面前,李望和黎刚四目相对,目中火光激烈。
”放你的狗屁,你哪只眼睛数过羽军比火军杀得多!“黎刚脸肉一横,眼睛一瞪。
“羽军杀的就是比火军多得多,羽军射程最广,歼灭狼的数量必是最多。“李望有理有据,毫不畏惧。火军打击范围堪堪二百多米,羽军射程已近乎一千。
“放你的狗屁,还不是因为火军用火墙把狼群堆集起来,羽军的箭才有提高命中率。”黎刚也不是只靠一张嘴吼。
“吵成这样,这两人带兵打仗真的没问题吗?”解良站在一边腹诽着,不过将士们看起来似乎倒是习惯了他们吵吵闹闹,只是在一边看热闹似的观看着,喜感十足。
解良不理他们,转头看向浓稠的夜色,心中惴惴不安。
“小兄弟,你怎么下来了。”黎刚眉梢一展,一巴掌拍在解良的后背上,展开树干一般的臂膀搂住解良的脖子,“你脑瓜的子真好使,拜你所赐,我火军兄弟除了几个受了轻伤,其它的都安好如初。“
解良受到忽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差点心脏都要被拍出来了,臂膀几乎把他锁得窒息……
“哎呦喂,居然会使用拜你所赐和安好如初这种高大上的词汇,完全不配你的气质呀!”李望奚落道。
“见人说人活,见鬼说鬼话。”黎刚脏字不带地精妙反击,“这小兄弟我感觉就是文化人,哪像你,整天放~~”
最后“狗屁”两字黎刚用夸张的口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李望嘴角一抽,眼睛一黑,剑随即亮了出来。
士兵们比比划划着什么,黎刚这才发现解良一直拍打自己的手臂,几乎晕厥过去。
“小兄弟,你怎么了?“
“这不是明摆着被你勒得要死!”士兵们和李望不约而同地汗颜。
03
“我感觉狼群还会再次发起攻击。”解良许久才缓过气来。
李望和黎刚均对解良的话感到一惊。
“我觉得不大可能!”李望略作思考地说,但是说的时候极为笃定。作为带兵的人,他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不至于会忽略潜在的险情。“狼也是一种怕火的动物,有火军在这里,我想它们不敢再靠近。而且狼群接近六成被歼灭了,如我们所见,它们会吃掉自己的同伴的尸体,已经有足够的气力离开这里,那为什么它们要死磕这里?没理由!”
“我也觉得没这个可能!“黎刚和李望难道的意见一致。在重要关头,这两人从未马虎。
”我有不好的预感!“解良摇摇头表示不认可,但是说不出理由。自己一个乡下牧羊的,就凭一句预感不好谁都不会相信你,何况两位带兵的将领?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小兄弟,回去洗洗早点睡,这里有我们通宵守着!”黎刚轻轻拍一下解良的手臂,然后离开。
冬夜格外的冷,士兵们冷得直哆嗦,黎刚还是精神百倍。他回到岗位,斥骂了值守的士兵几句,片刻后又为他们抱来耐燃的柴火。火焰足够亮,这样既能温暖士兵,又能威慑狼群,一石二鸟。看着逐渐旺盛起来的焰火,黎刚无缘由地想起解良的话,浓稠的黑暗给他不强不弱的压迫感。他释放了炁,并维持在一定的体积。炁团发生了变化,微微地向一边移动,微微还有着收缩的趋势。
动植物,但凡有生命的东西就有炁,一般的炁都极其微弱,互不干扰。黎刚的炁受到了影响,说明附近存在大量的生命体,根据炁团的变化判断,它们在靠近。
“黎将,刚才那位少年离开了村子,他往着狼群的方向走去了!“一个士兵报告。黎刚击鼓示警,洪亮的鼓声传遍整个村子。所有的士兵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羽军的强弩迅速做好了准备,火军早已做好一级戒备状态。
“怎么回事?”李望迅速来到最前线。
“小兄弟可能是去侦查狼群的状况。”黎刚一直看着黑暗。他的目光尽头除了星星散散的狼眼睛的反光,什么看不见。
“不是说狼群不会在袭击了吗,他出去搅和什么?”李望急了起来,怎么说解良都是老家主身边的人,人没了可怎么交代,“现在出去还是很危险的!”
“不,我也感觉到不对劲。”
“狼的眼睛不会骗人,可现在没有多少狼眼的反光了。它们应该都离开这里了。”
黎刚不回答李望,只是屏住呼吸细听。他的耳朵方才捕捉到一连串脚步踏压的声响,解良百米冲刺地从夜色中跑了回来。
“狼群已经发起了攻击。”
“这怎么可能?”李望始终不相信,夜色一片黑暗,一点狼眼的反光都看不到。
04
士兵一刀砍断绳索,投石机抛射出一发火油弹。随着一声沉闷的炸裂,三百米外一朵火花绽放开来。落地的焰火奇异地运动起来,就像鬼火一般四处窜动。火光中数双莹莹绿光的眼睛若隐若现。
“开始战斗!”黎刚高声叫道。他的语音刚落下,数以万计的绿眼睛齐刷刷地亮了出来,仿佛浩瀚星河近在眼前,但是没有一个人悦目赏心。